三年来,我第一次堂堂正正从正门走入南宫家。
南宫家高屋建瓴、槛深户重,由外而看恩宠富贵、沉沉稳稳,即使是巨大的风浪也激荡不起的百世豪门。这种富贵,是我南宫家几代人,刀枪血海里,用命换回来的。三重大门之内,雕花拱门外的侧院子停放的奔马车辇,斯斯声声,喘息不停,茶茶水水,抽抽啼啼,正院子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我径直走入我爹的院子。
南宫家的护院认不出是我,都出来拦。
不过,拦我者死。
南宫家的下人们尽忠尽责,堪称护院中的楷模,值得表扬,但他们还是被我的拳头毫不留情打得落花流水、咿咿呀呀、满地爬泥。
我踩着他们的腰背过去。
我爹的院子里面,我娘探着脑袋往外面看,一看到我,哭得成缝隙的眼睛就立刻瞪大,跑出来,拉着我突然大声嚎哭,说话都结结巴巴:“小透,小透,你爹,你爹他……”
我娘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妇人,她被吓着了。
她滚圆滚圆的肩膀还在抖着。
我模了我娘的肩膀两下,说:“娘,你不要哭。我进去看看爹。”
“小透,你终于回来了!”司徒夫人比我那没出息的娘坚强许多,她在座位上站起来,红肿的大眼睛就像注满水的水蜜桃。
她那双水蜜桃的灵目看着我,眼泪珠子掉得欢快:“小透,进去看看你爹。”
我点头。
司徒夫人对后面的人说:“没事,小姐回来了,大家都下去吧。”
还打算拼死阻拦的下人才认得他们家的“小姐”,都扭着胳膊、撅着腿退出去。
我问:“爹怎么样?”
我问司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