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贺念念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她尝试着荡了两下,一点也不高。她想起以前狄曜经常在身后推着她荡秋千,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念念又荡高了喔,小心抓牢。”
荡多高摔下去就会多疼,这个道理,如果那时候她知道该多好
连续几天,沐世阳都觉得贺念念不对劲,说不出哪不对,就是觉得看着别扭。常常一个人频频走神,也不像最初来这里那股兴奋劲,逮谁都喊:“你好,我叫贺念念。”叫她做什么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在他第十次叫她进来送咖啡的时候,叫住了她:“贺念念,你给我坐下。”
这家伙听完老实的坐下,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愣是一丁点悔悟之心都没有。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做错什么了吗?”贺念念听完反问。
他急忙摆手:“没有,你做的很好。就是--”顿了顿,继续道:“你那天和曜子出去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果不其然,小丫头脸听完立刻愁眉苦脸的揪在一起。看得沐世阳更是气恼,正想着讽刺几句,还没等他说话,听见她问:“你说是我的心理作用,只要经常面对克服就好了,那我是不是该和沈颜曦见见面?”
沐世阳反复打量她,确定她是认真的,有些恼意的说道:“贺念念,你就这么怕狄曜知道?你就那么确定他知道会对沈颜曦做什么?你——”
“没有,他知道。”贺念念突然打断他,转头看向窗外,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他知道,我才怕。”
“怕什么?沈颜曦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还和她结拜来着?”
贺念念笑了笑,声音有些哑:“其实你应该猜出了几分吧,说来也是我小不懂好坏。被她关在白色的房子里,有时候一关就是好几天,重复的只有一句,狄曜是我小爸爸,沈颜曦是我小妈妈,小念念记住了吗?没记住就再重复一遍。然后出来的时候,她在带我玩几天,给我吃好吃的,我就不当一回事了。”讲到这她突然停下,眼睛眯紧:“沐世阳你知道吗?后来再大一些,我就经常会做恐怖的梦,梦里我被关在四方格的白色空间里,耳边全是那句话,嗡嗡的,我不跟着重复就会有无数眼睛像我扫视过来。”
沐世阳看着她,午后的阳光密密疏疏的洒在她白得像是没有血色的脸颊上,他想过沈颜曦做了心理建设的手脚,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做这种事,他有些愠怒的开口:“为什么不和家里人说,或者告诉狄曜。”
“那时候她对我多好阿,你们不也是经常说,第一次见颜曦对一个小孩这么好嘛。所以当时狄曜问我你颜曦姐又带你去哪玩了,我只会老实的说,不告诉你。”贺念念嘴角上扬,似乎在回忆特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