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进门,就看到贺念念背对着自己坐在办公椅上,面朝落地窗的位置.
连等她回头的耐心都没有,秦沁直接走上前将桌上的文件猛地扑散到地上,声音歇斯底里:“贺念念你到底和颜曦姐说了些什么她会这样对我?这就是你假惺惺的友谊?真让我恶心。”
贺念念手指轻打着扶手,声音带着不解:“秦沁,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听不懂,如果你是来没事找事的请你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然后出去。”
秦沁在身后冷哼一声,声音透着轻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家要收购我们秦氏企业的事。”
贺念念听完,眼神一凛,将老板椅转了过来,面对秦沁,嘴角挂着冷笑:“沁沁,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们以前到底认识过吗?为什么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每一件事赖在我的头上——”说着贺念念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秦沁面前:“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和我无关。因为如果是我——”贺念念轻轻将秦沁的披散头发搁置耳后,声音凛然:“秦氏现在早已在囊中,而不是还有让你来讨论的余地。砍”
秦沁被贺念念突然的步步逼近吓得跌坐地上,被她拂过的发丝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略过然后发麻。她哆嗦着手指着贺念念:“你什么意思?”
贺念念已经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手指着地面:“喏,沁沁,整掉的东西记得捡起来——”然后按了内线:“苏蓝进来帮我送客。”
苏蓝进来的时候就听见秦沁怒骂声:“贺念念,你少在那出那副装神弄鬼的样子,我和你没完。”说完仓皇失措的逃走,而贺念念立在桌边,没有任何动作,僵持了半天,苏蓝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贺念念有些僵硬的身体,声音关切:“你没事吧。”贺念念抬头笑了笑:“我没事,地上的东西她还是没捡起来。”说着贺念念弯子将散落的东西一件一件拾起,苏蓝也弯,正准备帮她,贺念念抓住苏蓝的手,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忙吧。”
苏蓝见状只好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说:“对那种人你心软多少次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贺念念在身后缓缓开口:“没有心软的可能了。”
苏蓝听完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玩
秦沁进了路氏就直奔路执念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的时候,路执念正拿着贺念念的照片看得入神,她看着他那副痴迷的样子,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嗤之以鼻道:“你们怎么不去拍电视剧,爱得死去活来早干嘛去了?路执念,我要求你出手帮我,就像我当初怜悯你们家一样。”
路执念将照片轻轻的收起来,声音清冷:“秦沁,你这个样子就像个疯子。”
“呵呵,对,我就是疯子,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的疯子。”秦沁抱着双臂,脸色因为刚才的惊吓持久发白。她已经分辨不出今天自己到底跑了多少地方,她甚至连可以求的人也已经没有,每个人对她都是应付的笑脸。她也想像以前一样耐心的问他或者像贺念念一样撒娇着求他,可是没了,她想她还是不够,爱得不够,所以现在连求也不想。
“我会帮你,该还的我会全部还给你,下次如果你再这样堂而皇之的闯进来,我就要叫保安了。”路执念声音平缓,始终没有任何情份。
秦沁冷笑一声,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没有情感的回答,她稳了稳情绪,依旧趾高气昂的开口:“这样着急撇清我,就为了和那个女人和好?路执念,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把贺念念想得那么简单。”说完用力转身迅速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伴着路执念的最后一句:“别拿自己和贺念念比,你根本没得比。秦沁,有些事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多么讽刺的话语,如果不是那温润的嗓音吐出,秦沁是真不敢相信,从路执念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的口中也可以说出如此犀利的话语。
秘书室里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嘲笑的讽刺声,秦沁用手指用力掐着胳膊,眼睛目不斜视,直到出了路氏大楼,她站在贺念念那天背自己上车的地方,脸面向天空,她想起那天心底翻滚的焦灼,和贺念念无声的沉默到最后的冷然与决绝。她想,她是真的失去了,失去了那个叫贺念念的女人,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怕的存在
沈颜曦一点也不意外秦沁的到来,她向以往一样招呼她进来坐,然后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秦沁也始终笑容满面,她看着沈颜曦,轻声开口:“颜曦姐,能不能告诉我,您现在又是演得哪一出?”
沈颜曦品着茶,皱着眉:“这话怎么说?”
“沈氏要收购我们秦氏,这件事和颜曦姐没有关系吗?”
“有这样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个心理医生,你知道的商场的事我不参与。”
秦沁也跟着喝了一口茶,常年累计的习惯不只是贺念念一个人,她紧张的呼气喘气,然后抬头看着沈颜曦:“颜曦姐,这么多年了,我了解的也够多了。咱们把话摊开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沁沁,瞧你这话说的,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会帮你问清楚的。”沈颜曦说到这顿了顿,指尖的笔轻轻转着:“你也知道,现在路执念和小念念和好,我做为狄曜的未婚妻,当然也要帮帮忙是不是?”
秦沁听完心下了然,她站起身:“那就不需要打压了,路执念我不要了。”说完往门边走,关门前不忘说:“颜曦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好自为之,事情不要总做那么绝。”
沈颜曦冷哼一下:“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咱俩是半斤八两,我不信你连自己也想出卖。”
秦沁没再还口,欠了欠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