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按下心里蠢蠢欲动的血腥念头不断放松一再握紧攥在胸口的拳头她真的好想结果了面前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若是三长两短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还很有可能将才刚平熄的战火重新点燃
想到此迅速收敛眼底的薄薄杀意桃花忍着全身骨头好像错位般的剧痛飞快地将散落在周围所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都收罗到一起挣扎的站起身
最后又忍不住低头冷冷地盯着地上径自好梦的男子一眼随即陡然转身轻轻一跃眨眼间已在十几丈之外虽然步伐看起来似乎有些踉跄不过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凌晨的迷雾之中
那道青色身影像是被根绳子拉住猛然在原地停下
在木獬的皇亲国戚中唯一一个特例独行敢不穿朝服一袭白衣就在王宫内肆意横行的人除了当今离王的皇弟木獬的赤意然外再无其他人而此時的他又一次打破御书房肃静浑不在意高居御座面沉似水地木獬帝王像个碎嘴的长舌妇喋喋不休地径自说个不停
陛下他飞快地偷瞄了失神中地赤意轩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年轻侍卫心底蠢蠢欲动地八卦之血终于彻底沸腾起来
所以最终他还是非常彻底的醉了不过为了维持君王的尊严在臣子面前他还是想方设法地保持清醒等他离开热闹的酒宴挥退随身伺候的侍从侍卫蹒跚独行想独自清醒一下的他算是再度享受到天旋地转的滋味
青色身影不情不愿地倒退了回来抬头飞快地瞅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踌躇了片刻又向前蹭了几步匍匐施礼喃喃低声问候道:属奴才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反正虽然私下议论君上地私生活是诛九族地死罪不过若是仔细算算他们家地九族好像也包括皇帝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百十口人众皇帝也不至于连自己脑袋也一起砍吧所以应该也就无所谓了本来还一副面无表情地年轻侍卫神情顿時生动了几分低头凑到赤意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并将他们所围坐的桌子上食尽的空盘饮尽的空酒壶以及冷透的残羹剩菜撤下再一一换上热腾腾的新菜再送上一壶壶美酒佳酿
表弟那是临幸是临幸好不好浑身一颤偷偷瞄了全然无动于衷地赤意轩一眼年轻的侍卫连忙伸手堵住他惹事地嘴紧张兮兮地低声说道唔呜琦你想杀了我不成啊松手快松开我掰开捂着自己口鼻的手臂难以置信地赤意然喃喃低语道皇兄居然跟人打野战滚草地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竟然还是用强呃好吧好吧是强行临幸一位男、、侍、卫我的天啊我没有听错吧那可是个男人啊皇兄又是从什么時候开始对男人说到这里赤意然有心中出现了桃花的脸但一想到她已经被他给送出了国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和别人讨论起来
我谁都不是陛下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好不好
宫内连续摆了一个月的豪华流水宴令宫内上下的侍从宫女们全都忙得是人仰马翻昏头转向各个是脚不沾地东奔西忙平日这个略显臃肿的宫廷编制此時却隐隐有些人手不足的感觉
真是的莽莽撞撞地一点都不沉稳
心里暗自嘀咕的桃花不情不愿地顺着刚刚那侍从所指的方向再一次走进御花园然后很不幸的他又一次迈进了龙潭虎从此以后不得超升
臣下地位卑微怎敢过问君上私事被逼无奈的年轻侍卫冷着脸貌似恭敬的回答道
陛下陛呃
头向左微微一偏很明显这位出身高贵的年轻轻侍卫似乎并不打算理会他
束手无策的宫廷事务总管也不得不向宫廷侍卫统领求救掌握王宫安全的精英侍卫他是不敢要求可那群无所事事到处游手好闲的低级侍卫还是可以暂時借用一下的而她与他临時搭档就是被借来的人手之一
你给朕过来赤意轩才不管他动还是没动早已等得不耐烦地他探身伸手拎着桃花的脖领子就将她给拖了过去
本来她这个工作其实非常简单也最是悠闲在园子内四处穿梭忙碌头晕脑涨的同僚们就常常会嫉妒地向她致以几近杀人般的眼神对此同僚们的切齿咬牙忿忿不平桃花一概装聋作哑全当没看见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跟我装了从小到大你们家几个就属你最胆大包天什么時候你也能将君臣地界限分得那么清楚了还不快老实交代皇兄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魂不附体地样子
你过来眨了眨朦胧的醉眼赤意轩感觉面前背对着他的那道身影极为眼熟仿佛在他脑海中曾经翻滚了千百遍可一時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什么你说皇兄昨日酒后乱居然唔呜双眸瞪得溜圆赤意然失声惊呼道
站住不知从出于什么原因赤意轩突然开口喝止从他面前匆忙走过的那道青色身影
是迟疑了些许跪在地上的青衣侍从慢吞吞的往前蹭了蹭看起来像是在动了可实际上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
同样也累得不轻的桃花正准备回转自己的住所休息却没想到在返程的途中路过御花园一处比较偏僻的侧门時从里面窜出来的年轻侍卫将他拉住匆忙地塞给他一壶酒胡乱指了方向让他送过去提着裤子飞奔而去
酒醉对于身为国君時刻都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以及理智冷静的赤意轩而言是个比较稀罕的事情因为千百年来已经有无数例子证明酒醉会误国事
也或许是太过得意会遭雷劈就在夜幕才临天刚刚有些擦黑的時候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跟事务总管派来的侍从管事交接了一下将跟了他一下午满身疲惫的小侍从们纷纷遣散
因此除了第一天正式宴会大家同聚以外剩下的時间群臣随意自便而御花园内所设的御宴是按品级一层层彼此分配同级别同席享用自然也就少了几分拘束和顾忌众官也就能够肆无忌惮的开怀畅饮这等御宴其实也是帝王笼络臣子们的一种手段
皇兄昨天的酒是不是很够劲啊是不是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宿醉的滋味啊嘿嘿那酒可是出了名仙人醉啊莫说是凡人就算仙人也照样醉得人事不知我可是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啊怎么样做兄弟够意思吧喂皇兄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又哪里知道啊我只知道陛下昨日醉酒使子非要一个人抄花园近路不让我们跟结果进去许久两面都不见人出来我们只好追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他跟一名低级侍卫滚成一团我们又不能上去分开他们只能眼看着他们两个继续滚结果后来然后
内廷总管也没指望他们这群未经训练粗手笨脚的武人们能够帮上什么忙最多也就是站在御膳房外传传菜递递汤送送酒再不就是帮忙去撤撤残席收拾下碗筷和荷面和
而被抛下的赤意轩周围似乎也多出了几道黑影静静环侍左右
得你也别给我装舅舅地儿子姑姑地爱子木獬最年轻地郡王爷皇兄又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二表哥那个老古板这些日子又不在宫内你又有什么可害怕地啊林者世景
喂喂五表哥皇兄那是什么表情他昨天到底遇到过什么自从我记事到现在十多年了我可从没见过胸有成竹冷静如山地皇兄竟会露出这般茫然与唔白痴的表情赤意然扯了扯垂首立在御案右侧也就是他所坐的椅子旁边年轻御前侍卫的衣角
他是君我是臣就算血脉相连彼此之间还是有道难以逾越地界限低眉顺目垂首而立地年轻侍卫猛然摇了摇头一副小生怕怕地神情
被赤意轩半拖半拽在怀中半站半蹲地青衣侍从哦不是身穿侍从衣服地桃花所有地反抗话语全都只能埋在心里无法痛快地说出来而此時地她郁闷得连哭地心都有了
可他终归也是人也会有迷糊的時候就算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也难以承受连续喝了一个月酒宴更何况他那个喜欢看他笑话的不肖弟弟还偷偷换了他的酒给他喝的还是就算神仙喝了也一样会醉得昏天地暗的仙人醉
呃看来是被尿逼急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委托给他虽然他现在身上穿的是藏青色的侍从衣服可不代表他就是啊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御花园里面有一半侍从全都是侍卫所改扮的吗
喂琦我问你话呢不甘被他无视的赤意然不满的低吼道
地坐在栏杆上身体倚靠在小径旁的石亭圆柱上神智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他用力甩了甩越发沉重的头抬手揉了揉阵阵抽痛的太阳半眯着双眸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处于朦胧夜色中的周围景物这時一道青色身影从他面前倏地一闪而过
嗝你是换手抓着青衣侍从的衣襟往怀里一带捏着她的下颚双眸眯成一条线歪头瞅着面前一分为二再分三時而清楚時而模糊的脸孔用力晃了晃头舌头有些大的赤意轩努力沉思着吐字不清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你是
酒宴是摆在御花园内按照官员的品级安排由外而内从低到高所坐的位置越靠里身份地位也就相对越高整整一个月的流水宴可不意味着君臣排排坐先是共同举杯庆贺然后大家埋头傻吃猛塞先不说身为臣子会感到拘束以至于食不下咽就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恐怕也会倒尽胃口
而端正的坐在御案后面的赤意轩无视自家弟弟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的聒噪表面上看似认真的审阅着手中的奏折可实际上神情飘忽眼神呆滞很明显他正处于发呆状态
或许沉静的桃花行事比较稳重对他青睐有佳的内廷事务总管给她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就是领着一群伶俐的小侍从们伺候东一簇西一堆凑在一起早就失去应有的优雅矜持彼此吆五喝六仪态尽失品级略低的群官们
面尚化嗝你过来嗯再靠过来一些扫了眼跪在他面前的青衣侍从面容模糊从身形上看年纪似乎不是很大打了个酒嗝头痛欲裂的赤意轩用指尖掐了掐眉心懒洋洋地吩咐道
当然桃花此時地心里活动依旧是人而非神地赤意轩是没有可能会听到也无从猜测而此時地他捧着她地脸翻来覆去绞尽脑筋努力地辨认脑海中呼之欲出地身影却总像是顽皮地精灵跟他捉迷藏似地忽隐忽现
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随手将其甩在地上或许是由于酒醉人有些迟钝手也有些没轻重小手指不甚勾住了她系在下颚地帽带他浑不在意地用力向回一扯桃花头上那顶不甚牢固地黑色帽子也随之滚落在地而她那头不怎么听话地墨色青丝也似瀑布般倾泻而下铺满了一地zVXC
原来是你呀那头极其罕见宛如流水般美丽地青丝长发配上那张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地面容终于唤醒了赤意轩几近被遗忘地记忆脸上尽是恍然之色地他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