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老夫人房间里出来,宫千殇跟在云轻染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默默地走到云轻染的房间门口,云轻染倏地转过头来,语气冰冷的出声:“定王不要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宫千殇怔了怔,她唤他为定王,明显是暗示他不能进她的房间。
“染儿,如今夜里寒气重,看在夫妻的情份上,你就让我进去吧。”男人赔着笑脸,盯着她娇艳如花的小脸,谄媚的温柔道。
“你我虽是夫妻,可早就情断意绝。”云轻染冷睨她一眼,走进房门随手将门关上,将宫千殇置之门外。
宫千殇眉心紧蹙,重重叹了口气,望向窗口边的大树,轻盈的腾身跃起,落到树梢间,慵懒优雅的斜倚上去,深邃鹰眸则望向窗内。
云轻染听见动静朝窗外睨去,正好对视上男人的深邃柔情的眸光,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接着脸色一沉,上前砰的一声关上窗户,断了男人的念想。
翌日,门外传来敲门声,云轻染睡意惺松的睁开眼,隔着窗户也能感觉到外面的阳光,想必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吧,昨晚上半夜几乎没有睡着,一颗心乱七八糟的,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姐,娘叫你去大堂,有客人来访。”门外传来云初惠的声音。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云轻染一边应话,缓缓地坐起身来,眸光不经意间落在自个儿的月复部,闪过一抹异彩,雨薇姑娘真有那么神吗?号脉连双胎音也能听得出来?希望是一男一女,这样的话就完美了,她是孤独,喜欢有家人的感觉。
突然想到宫千殇,不知道他昨夜睡在哪里?应该不会就在树间休憩了一夜吧?
大堂里的人不多,除了云啸天和夏幽竹以外,宫千殇竟然也在这儿,当云轻染看见来访之人时,眸底划过一抹惊诧:“南宫教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欢迎--”
“云酋长客气了。”南宫澈唇角漾着暖笑:“今日正巧路过,就顺便进来了,也没有准备礼物,显得有些失敬,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补上。”
“南宫教主若是这样说就见外了,你人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管那些礼数做什么。”云轻染笑着迎上前,在南宫澈的身旁坐了下来。
宫千殇的脸沉了下来,云啸天的脸也沉了下来,一旁的夏幽竹见状,赶紧婉转的开口道:“南宫教主是轻染的朋友,何必客气,你今日来得正巧,赶上了我们魔音族大喜的日子,为了恭贺轻染有了身孕,族人特意安排了花灯会,狂欢三日。”
云轻染怔了怔,什么时候安排的花灯会,她怎么不知道?
“哦?!”南宫澈显得很意外,不知是对轻染怀孕的事儿意外,还是对花灯会感到意外。
“南宫教主既然来了,这花灯会自然是要看看才是。”宫千殇也开口了,他的话倒是令人颇为诧异,没想到他也会请南宫澈留下来。
“既然定王都开口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澈颔首微笑点头,与宫千殇眸光相对,各自眼底都漾着意外深长的流光。
在云府用过晚饭后,暗朦夜色下,一大家子人都出门看花灯会,云轻染这一日来大部分时间都与南宫澈谈笑风生,宫千殇默不吱声,冷着脸紧随其后。
魔音镇十里长街全都挂着花灯,式样不一,莲花灯、金鱼灯、腾龙灯……
走着走着,南宫澈突然捂着肚子,面露难色,显得有些难堪的开口:“你们先逛,在下肚子有点不舒服,去趟茅厕。”
云轻染点头,南宫澈快速消失在人群中后,她才将清冷的眸睨向宫千殇,冷言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你以为我会对他下药?”宫千殇狭长的鹰眸半眯,语气透着不能置信的不悦,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以为他故意留南宫澈下来,然后玩阴招么?若真是他下药,他一定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可他确实没有对他下手。
“这不是你的老把戏么?”云轻染冷淡的语气间不难听出讥讽之意,上一回他不也对龙少宸用了玉毒蜂么?若真对南宫澈下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染儿,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南宫澈这个人也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宫千殇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一脸正色的道。
“当然,很多事情和人,都远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道理还是定王你教我的,我怎么能忘记了。”云轻染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冷意,冷睨他一眼便接着朝前走去。
宫千殇站在原地未动,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突然掉头朝另一个方向,一眨眼的功夫便也消失在人群中。
云轻染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他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眸望去,哪里还有那道高大欣长的身影。
云府寂静一片,今夜几乎所有人都去了花灯会,宫千殇施展轻功,轻快的在屋顶上飞驰,当看见那道熟悉的暗影时,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潇洒利落的几记翻身,不动声色的越来越靠近窗口的那道黑影。
“南宫教主找茅厕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还是说你们日月教确实有偷盗的本事……”
低沉醇厚的声音让南宫澈脸色乍变,猛的回过头来,对视上宫千殇犀利的鹰眸,岑冷的薄唇同样勾起一抹冷魅:“在下现在总算知道定王为何迟迟没有回音了,既然定王对在下的提议不感兴趣,那在下自然也不能勉强。”
“你究竟在找什么?”宫千殇冷冷道:“本王就知道你接近染儿,一定是别有用意,你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定王既然不感兴趣,又何必问这么多?”南宫澈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鄙夷之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定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