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她气得浑身一颤,双手抵着他宽阔的胸膛,怨愤的瞪着他,却不看他的脸。“不要碰我——你住手!”
“肯看我了吗?”
“……”她瞪着他喉结处的视线略往上移,就在继续要往上飘时,她一哼,撇过头。“我就是不想看你,怎么样!”她为什么要去面对那双恫吓的锐眼的扫视。知道他最不喜欢她这种回避他的态度,现在她偏偏赌气而为。
黑帝斯眯凛着眸,深深的看着她。
她能感受到那迫人的灼视。其实内心很忐忑,对于他接下去的动作……
但就在此时,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饥叫。
她气恼的小脸飘染两朵红晕,神情微窘。
耳边传来一声似无奈的轻叹。
“起来。”他没对她继续侵迫的动作,淡然地对她命令。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那又如何,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漓漓睁眼瞪着他,“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惺惺——”她对食物有些恐惧了。上一次是逼她喝像血一样的酒,谁知下一次他又会出什么残忍的招术。人肉,或断手断脚。
恶——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东西,她便忍不住作呕,更加反胃没有食欲了。
“起来。”他再一次命令。
“不要!我不饿,我不要吃——”
他沉着脸,冷然道:“希望这不是在告诉我,你要绝食?”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她忿忿回呛。
黑帝斯看了看她,最后站起身,说:“我会吩咐里昂三餐都不用给你送。”
佟漓漓当场愣住,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
他、他说什么?三餐都不让她吃?他要饿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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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郊外某栋双层式的小洋楼里。
南宫炼斜靠在床头,血染红了他的上衣,那妖冶的赤红恰与他苍白的脸色成反比。
“啧,真有毅力。被伤成这样还能撑到这里。”一道清脆娇媚的嗓音带着调侃。
南宫炼侧目望去,见一个白衣如雪,出尘不染的女人,莲步轻移,不紧不慢的走进房间。
她气定神闲的站到他床边,看着他腰间的伤口。
南宫炼呼吸有些急促,蹙着眉,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说:“在说风凉话的同时,能不能也有点职业意识。”
“放心,流点血,依南宫大少这精健的体格,死不了的。”女人言笑晏晏的说着,却弯,动手掀开他的衣服察看。
“啧,出手真狠。”她轻哼一声,那怵目惊心的血痕,看起来有些深度。她取来急救药箱,先对他的伤口处进行了清洁处理,血暂时止住后,她才伸出手,掌心贴在上面,只见神奇的一圈淡淡光晕萦绕。不一会,那裂口渐合,却仍能看得出疤痕,只是没那么骇目了。
南宫炼为止并不感到诧异,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也有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在二十一世纪应该称之为特异功能的能力,与晨曦类似。
“很少见你受伤,谁这么本事?”她对他赤着的上身视若无睹,只是好奇的问道。
提到这个,南宫炼便深深的锁紧眉心,看似烦躁。并不是他幸运的逃过一劫,而是有人存心放他一马。当他被黑帝斯击晕之后,恢复知觉后便发现他已躺在了外面。当他再想进去时,却怎么也找不着路了。
“怎么?”
南宫炼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幽幽开口,“我似乎又碰到了你们的同伴。”
她愣了下,问道:“打伤你的人?”
南宫炼轻轻点头。
“是谁?”
“黑帝斯。”他略带恨意的道出这个名字。想到漓漓又被他带走,他真是忧急如焚,更恼自己能力不足。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黑帝斯……那个秦煌会馆的神秘首领!?”她有些诧异。“你怎么会碰上他的?”
“一言难尽。”南宫炼有些疲惫的站起来,问道:“这有没有件干净的衣服?”他的衬衫已经被血渍弄脏了。因为怕家里的老头担心追问,所以才选择到这里来。而眼前这个女人,叫离尘。由于在一次意外中,南宫远无意中救了她一命,至此她便与南宫家结下了渊源。
离尘懂得医术,不定时的会到南宫家替南宫远做健康检查,算是南宫远的私人医生吧。
“我这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女人娇媚的撅着红唇,细长的丹凤眼搭着那独特的嗓音,足堪让人领教到柔媚入骨这句话。他这要求真的很有问题诶!她可是个洁身自爱的女人,家里怎么可能有男性的物品。
“是吗?刚才我好像在玄关处看到一双男士拖鞋。”南宫炼戏谑道。
她娇颜微僵,随即若无其事的耸耸肩,“一双拖鞋而已,上面又没标明只有男人才可以穿。”
南宫炼仅是笑笑,一脸‘你不用承认我也知道’的表情,不反驳她的话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喂,南宫炼,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一向慵懒悠漫的她,每每提到跟某人有关的话题,才会表现出嗔恼与慌急的样子,越想掩饰就越有可疑。
他瞥她一眼,仍是意味不明的含笑,笑意中传达出‘我的意思你懂的’。
“你在心里嘲笑我!”她不高兴的瞪着他。
“没有。”南宫炼否认。
“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嗯。所以我很感激你,为了回报你这一次的救命之恩,我也有个友情提醒。”
她狐疑的睨着他。
“别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什么意思?”她有些不解地问。
“意思就是……”南宫炼走向她的衣柜,大剌剌的从柜子最底层,终于翻出一件被胡乱塞皱的男性衬衫,抿起一笑,直接套在身上。嗯,勉强合身。“这件衬衫的主人应该快来了。”
她来不及斥责他随便打开她的衣柜,也无暇去想他怎么还知道里面一定有男人的衣服。她脸色愀变的走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艳媚的容颜一瞬变得像个即将被大人捉到的逃家小孩,有着惊讶与慌乱。
南宫炼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他与晨曦的交易。真不好意思,他也是不得已出卖她的。不过他也是好意,看晨曦与她像猫捉老鼠般的追逐模式,他完全是出于成全之美,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意。
“如果你实在没地方躲,可以先到我家来避避风头。”他又提出此议,算是……对她一点小小的弥补吧。
“我哪有躲,我才不怕他!”她不悦的板着脸,嘴硬的说。
南宫炼笑笑,直接步出房门,朝她潇洒的挥挥手,“今晚谢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