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鬼仆慌手忙脚的将鬼王抬进寝宫,可是谁也不敢靠前一步,只是在门外远远的跪了一地。
冯亚秋看着面前的阵势,有点茫然,想到歆玉与秦凤瑶的话语,她瞬间明白过来,毫不犹豫的大步上前,对着跪在一旁的残殇道:“给他找身干净衣服,顺便把伤药拿出来。”
她走到床榻前,将床上痛苦的男人沉重的身体,用尽全力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温暖的身体上,轻轻地解开他腰间的束带,将那大件暗黄的袍子自他身上褪了下来,动作麻利极了。
这样的湿衣服裹在身上,只能使伤口恶化,虽然她不知道对鬼的身体会有什么坏的影响,但是这样的他让她于心不忍。
转身看到楞在一旁的残殇和诧异地盯着自己的歆玉,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在这忙里忙外,其他的鬼都在看风景是吗?
“还楞着干吗?那些跪着的去打点热水,拿点布来。残殇你告诉歆玉药在那,然后她取药,你去找衣服。”将一切全吩咐出去,众鬼这才缓过神来,彼此望了望,然后领命开始忙碌。
将靠在身上的男人身上的衬衣也一并拖下,让他平躺在床上。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那伤割得很深,刀刀入肉,有的伤口甚至能看见肉中白色的骨头。经水一泡,那伤口狰狞的翻裂开,血泊泊地渗出。谁说鬼没有血。那眼前这是什么?
“小姐,药。”歆玉侧着脸,将药举到冯亚秋的面前。
接过歆玉手中的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小姐,您别怪我,那群鬼仆连门都不敢进,水和布都放在门外了。”歆玉察觉到手中的药被冯亚秋拿走后,赶紧一溜烟的退到门旁,站得远远的。
“你们……”看着跪在寝宫外的众鬼,冯亚秋瞬间气得哑口无言。这男人长的这么好看,到底哪里吓人?就因为他的二世是男妓所以众鬼才这样的吗?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您别怪他们了。”残殇将一件干净的袍子以及衬衣放到床旁。“烦是动过王身体的鬼全都被送到地府最深处了。进过这寝宫的鬼仆都没几个。”残殇有些为难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地府的最深处?”拿着药打开瓶子,将那清凉的药膏蘸在手上,轻轻地抚着那露出白肉的伤口。嘴中不解的念出残殇话语中的一句。
“就是十八层地狱。”残殇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歆玉惊慌地尖叫,连忙捂住了嘴巴。
冯亚秋的手一颤,绝冥痛苦地皱起眉头,她带药涂抹伤口的手碰疼他了。轻轻一笑,以嘴呵着气,继续轻轻地擦拭着他的伤口,替他抹着药。
“小姐,我们走吧。”歆玉站在门旁,小心翼翼对冯亚秋说道,生怕那声音会惊醒床上的鬼王,然后把她们送到十八层地狱中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是想去那看看。世人总说天堂好,地狱很恐怖,我都没见过,见识见识也好。”心无旁念,继续替绝冥上药。
她非常小心,生怕再碰痛他,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苍白的妖孽容颜,她的心会跟着揪得生疼,锥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