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无后四个字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重重地捶打在冯亚秋的心头,原来这是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可是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有那么重要吗?只要他们在一起,领一个也一样可以。
“绝冥,你的想法偏激了,我确实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与孩子相比,你才是全部。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们可以取领一个孩子回来养,只要你愿意。绝冥,这不是你可以伤害他人的理由,这样的理由不成立,你明白吗?”冯亚秋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
“放了他们,我们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吗?虚妄的东西,我不要,我只要你。”苦口婆心,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面前的这个男人。
“鬼王有令,鬼门大开——恶鬼出笼!”绝冥的嘴中悠悠念完,黑色的浓烟包裹住玲珑之心,恶鬼咆哮着破笼而出。
“三”数字喊完,扬起刀。
完颜恒炎与颜凝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与面前的人相比,他们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
颜凝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了这样苦痛的三十年。
听到小女人的恳求,绝冥击出的一掌,停在焱的面前,掌风扬起焱的长发,迅速地收了回去。
绝冥再也没有了犹豫,大手一扬,由后兜起一阵狂风,将小女人转身迎向直接,手卡在她的颈项,稍一用力就可以送她归西:“交出来。”他依旧坚持道,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一定会还您的,所以能不能……”
水幕中颜凝爱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抹不尽,她跪在男子的身旁,捡起地上的长刀,架在颈项上:“安答,等我,凝爱这就来陪你。”长刀抹在颈项上,红流自伤口上涌了出来。
冯亚秋慢慢地退了数步,与面前的男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使劲的摇着头,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绝冥,她甚至不愿去唤他的名字,他现在就是一只吃人的魔鬼,狰狞地要取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她的在内:“不交,死也不会交给你。”
“不,我要说,让我说。五彩神石所化成的利器,是唯一可以伤到七窍玲珑之心的利刃,但是一旦贯穿,鬼王——绝冥也就会自此消亡。”夏昔站在那里,低低的垂着头,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却因为自己是天帝的女儿有很多的不得已,除魔卫道,这世间的混沌必须消亡,只是真的该如此吗?
“你不是想解决这一切吗?”他拖着她,将她硬生生地拖到了奈何桥头,望着滚滚的奈何水:“与我跳下去我就放过所有人,如何?”
借着男人犹豫的当口,冯亚秋扭身就想跑。
冥刃带着寒风停在了半天空中,绝冥的眼中泪水滚落,就这一霎那,他仿佛看见那个抱着自己哭泣的女子,颤抖地身躯,哭着喊出同样的话语,一声声的苦苦哀求,天地为之动容。不由的退了数步:“亚秋。”他拎着冥刃,跃身奔了出去。
一抖手中的冥刃,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悲鸣,众鬼不由的为之战栗,却没有一个肯退让的。挥刀直接一劈被一记红缨接了下来。
“凤瑶拖着她带着心走。”完颜恒炎大喝一声,对秦凤瑶命令道,捡起地上夏昔丢掉的武器,把剑当刀用直接挥砍了上去。毕竟是蒙古的小王,剑术拿不出手,但是刀术还是没有问题的。凭着熟练的刀术,他居然能模到绝冥的身旁,与绝冥真刀真枪的拼上片刻。
斧子没进秘牢的墙壁中,砸破了一侧的墙壁,风自门中贯进来,直接扬了出去,绝冥墨黑的长袍随着呜咽的晚风猎猎作响,听的人心寒,胸口淌出的血早已干涸,手上鲜红不已,但是握紧的冥刃却白璧无瑕,泛着森冷的铮铮寒光……
冥刃攀附在绝冥的手上,化成一片锋利的白刃,泛着凛凛的白光,轻抬起冥刃,蔑视地扫过众人,邪妄一笑“一起来吧,省得费事。”
绝冥再次于心不忍,将小女人狠狠地甩到了一旁的地上。他恨自己,为什么面对她,心会变得如此的无力。
“算了,没事,一盅鸡汤不值几个钱,没烫到就好!”妇人一脸的和蔼,掬起一抹慈祥的笑脸,挥了挥手道。
她愣怔怔地终于松了手,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跪在了地上——失魂落魄。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杀了你!”绝冥高举手中的冥刃,激烈的叫嚣着,闭着眸子狠心地落了下来。他不忍看,不愿看,有太多的不舍。
这声音让冯亚秋红了眼眶,抬起头,迎着门巴巴地望了过去,看到男人的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直接冲了上去,紧紧地拥住:“绝冥!”泪水模糊了视线,奔涌而出,挥洒在男人的白色t血衫上。
男人挖苦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冯亚秋的心。他不是绝冥,绝冥已经死了,在自己的眼前混魂飞魄散了。站起身,冲着站在远处的凌夫人一鞠躬,抬起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夺门想要离去。
冯亚秋依旧不死心的找寻,擒满泪水的双眸在撇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时,直径的冲了上去……
房门外,她轻轻抻了抻衣角,这才有礼貌地叩了叩门。
牵起一抹甜美地笑靥扭过头,巴巴地望着女娲:“他会回来的对吧?他说了叫我等他。”
冯亚秋记不得这是自己回来的第几天,只知道母亲听到绝冥离开的消息,一头扎倒在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她把等绝冥的事交给了寂寥等人,自己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伤痛欲绝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母亲的面前落泪,她只得把泪水全吞进了肚子中。
回到了人间,焱坐在老板椅中,稳稳地靠着身躯,捏紧的拳头,始终舒展不开。
女娲被凌冽的寒风,卷起,倒退了数步,使出全部的法力才得以站住脚。
“一起上吧。要抢心也容易一些。”绝冥扯住长鞭的一头,使劲一拖,将焱拽到眼前,扬刃就劈,嘴中嘲讽地对众人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鬼王?我死了,然后重新投了胎?”凌绝冥轻狂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劝你,请人去看看自己的脑子吧!”翻出身侧一张薄单,飞快地签下一笔不小的数额,丢在了床边:“故事不错,讲的还算感人,写个小说赚点钱,别再出来骗人了,你不适合骗人,这样编出来的神话故事没有人信的,骗两三岁的孩子还可以!”
“娘娘。”“娘娘!”遍体鳞伤的众人,匆匆赶来,企图能为阻止鬼王灭世尽一份力。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冯亚秋,趴伏在地上,委屈的泪水滑下,哭得泣不成声。往事的记忆,她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叫她怎么解释给绝冥听,怎么说予他知?
老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震碎了颜凝爱的思绪,她的泪水再次湿了脸颊,无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抚在自己没有隆起的月复部。
“好!就算这样,那二世呢?她在哪里?你告诉我?狐莹是丑颜,秦凤瑶是罄妃,那她呢?她在哪里?”绝冥颤抖地扬起手,直指着哭哑了嗓子的冯亚秋,厉声道。
“你不是那个姑娘吗?”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女人和蔼地浅笑道。
“廉价药是吃不坏人,关键又不是您吃。她拿错药,凭什么要我们垫付?”男人冰冷刻薄的声音自屋中的洗手间里传了出来。zVXC。
“绝冥,她说的都是假的,是骗人的,别相信她,我们走。”冯亚秋扯着绝冥的袖口想硬拖着他跟自己走。
“儿子,你先把人家姑娘放开,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中年妇人赶紧替冯亚秋出面解围。
歆玉与残殇带着众鬼仆迎了上来,众鬼将她挡在了鬼墙之后。
“夏昔,你住嘴!”女娲大喊出声,想以法术封住夏昔的嘴,却无奈分心无力。
赶来的绝冥与冯亚秋隔着这鬼海,彼此深深地望着,只是眼中再也没有了深情,是满满地恨意。她恨他的残暴,恨他的嗜血,恨他的无情。
这样的情况容不得任何人多想,唯有拼死一搏了,夏昔一抬手,幻化出一柄长剑,握紧手中的长剑,直直地迎了上去,一道猛刺,被绝冥轻巧地回避开。他不想伤人,可是他们却再逼迫他。
“你好卑鄙!如果是千年前,我早就命丧当场了,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了。”冥刃迎着女娲的喉咙,与那白皙的颈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绝冥冷冷道。当年五王与女娲还有天帝就是这样暗算了他,把他封印起来,丢进了那不见天日的炼狱之中。可是如今他从那痛苦的监牢中爬了出来,带着当年的恨与怨,来讨债来了!
冯亚秋羞红了脸,轻轻地垂下了头,使劲地点了点:“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取错药的,害您吃廉价药,我……”泪水在眼中打着转,一说到原因,她就会想到绝冥。晶莹的泪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他恨她的薄情,恨她的不理解,恨她的不宽容。
“你……好狠!”绝冥抽出利刃,扬起手,将做下了惊人之举的小女人以法力拎到了眼前。
“他疯了!”夏昔被众人围在中间低低道。将忆渊带来的丹药丢给颜凝爱,给狐莹治伤。“把法器融合为盘古斧,我来试他一试!”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众人唯有拼死一搏。
相距不远,心却隔在了天涯。有着一道再也跨不过去的沟壑,心中筑起了一座高墙,将两人硬生生地隔在了两边。
“是这样的,冯小姐,您取错药了,您把609和906的药搞混了。那边的药是进口的高级药,价格是……”冯亚秋不知自己是怎么听完医生的话的,只知道这药简直贵的离谱,就是漫天要价,一天的药就要好几万,这是她家根本承担不起的,拿错了一个礼拜。她要拿什么付给医院?
“进来吧!”女人柔和的声音自屋中传了出来。
“狐莹。”“姐姐。”桦羽的呼声,焱的喊声交叠在一起。
伸开手臂,挺直身躯站在路的中央。冯亚秋别过头,愣怔怔地站在当下,举步不前。她心中憋着一股气,仿佛要夺了她的命一般。
每每想要自杀的时候就能看到哪宛如完颜恒炎翻刻出来的一张小脸,嘴中喃喃地喊着:娘亲,不要丢下孩儿不管。孩儿已经没了爹爹,不能再没了娘亲。每每这样的时候,母子两个就抱头痛哭。
冯亚秋错愕在当场,看着那水帘中的一幕幕,没了言语。这就是一世的过往。
“我不相信,我不信。”绝冥拼命的摇着头,踉跄着退了两步,勉强站稳身形,指着歆玉,惊恐地睁大了双眸:“一定是她,你对她动了手脚对不对?否则那碗孟婆汤怎么会映出前尘过往?”
冯亚秋伸手去够的时候,那心渐渐的化成了单薄的白灰,兜扬一阵风,吹散了。只剩一只玉簪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她轻轻地拾了起来,将仅剩的物件全数抱进怀中,拥的紧紧的,愣怔怔地坐了半晌,抬起小手飞快地抹去了泪水,打起精神,自地上爬了起来。
“就让我抱一下就好!”焱再也忍不住无声地哭了出来,泪水自他的眼中落了下来,打在小女人的白衫上,湿了一片。
“医生,您叫我来?”冯亚秋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脸侧滑下的发丝。
“不是故意,你杀了人,你害了命,一句不是故意就可以了事吗?”冯亚秋的情绪失了控,她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张牙舞爪,扬起锐利的利爪,殊不知这样的利爪可以抓伤自己,也可以伤到他,那个比自己还脆弱的男人,此刻的她哪里还记得自己千年万载不变的誓言,哪里还记得自己与绝冥许下的诺言。
冯亚秋得到了允许,这才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偌大的屋中,装潢很是奢华,只有有钱人才住的起。
冯亚秋挥动的手没有停,握住的冥刃松都未松,她闭着眼睛,她不敢看,她怕看见他痛苦的表情,看见他受伤的银瞳。
“我……”喉咙被生生卡住,让冯亚秋喘不上起来,惨白的小脸憋的通红,再由红转紫,稀薄的空气,将她的意识生生地剥离着。
“亚秋,你该站在我的身边才对,为什么,你要向着他们?”绝冥别过头,哀怨不解地望着小女人。
“慢着。我告诉你。”一直缄默的女娲,终于出了声。她不相信混沌会动了真情,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幼稚了,经历了一世又一世,混沌好像融进了那躯壳中,与那孤寂的灵魂同化了。有了真正的感情,懂得了爱。
“她说……”女娲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冯亚秋打断了。
“我数三个数,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就挨个杀,直到你记起来为止。”绝冥对趴伏在地的小女人是无可奈何,可是对于别人,他可是没有任何的仁慈之心。
焱抽会法器,长鞭在空中一抖,支起一面防御壁,档下了桦羽的箭雨阵:“不要跟他斗法。我们拼不过他。绑住他的手脚,先抢玲珑心。”再次挥动手中的长鞭,朝着绝冥直接扑了过去。冯说直么。
“亚秋,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绝冥也不躲,他的眼中只有小女人的伤,他对上她的眸子的瞬间,他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深深地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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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斧给我。”女娲大喝一声,抬手拢起五王的法器,合成一把巨大的金斧,迎着绝冥直挥而下,动作之快,打得绝冥一个措不及防。
老人再次老泪纵横,厚重的呜咽:“女儿啊,你不能死,你有了他的骨肉啊,你得为你们的孩子好好活着啊!”
“说的好,你的良知还在,我以为早就被所谓的真与伪吞吃了呢!”绝冥蔑视地瞥了夏昔一眼,笑得豪爽。扭过头,收起笑容,恶狠狠地望着利刃下的女娲:“我不要做牺牲品,但是总有一人要当,所以你来替我吧,好不好?”猛的一用力,结界应声龟裂开,冥刃的刃尖透了过去,慢慢地拉近了那不远的距离。
“不要,我不要等你,绝冥,我只要这一世,只要这一世。”女人哭着滑到,跪坐在地上。
“真是对不起您!”冯亚秋抬起头,对妇人一个劲地道着歉。
“滚开!”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再望到小女人眼中的恨意时,绝冥的泪干了,也尽了。永生永世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焱想告诉小女人,妖道的那房子还在,那片世外桃源还在,他为他们亲自上了封印,避免来人侵占。他举步要是前,可是发现呆如木头的小女人突然动了。她死命的往前跑,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刚刚踏上奈何桥的幽魂。
当她看见冯亚秋一次次为绝冥的付出,绝冥一次次的回应,她不由地质疑了。昧着良心做着一件件破坏的事,把小女人推到绝冥的身边,用小女人来要挟这个男人,没错这都是神们精心策划的一切。只是为什么此刻她觉得这么做错了,大错特错了?!
狐莹拖着重伤的身躯,飞到了空中,沾满血的手拍在玲珑之心上,将那心挥进了冯亚秋的怀中。自己则是再也没了半点的气力。
收起视线投到小女人的身上:“对不起,亚秋,这一次我又要先背弃承诺了,这一次我又要丢下你,先走一步了。但是待到我们下一次再相见,我一定记得承诺,记得约定,不会再丢下你。也许要等到下一世,等我好吗?”强颜起欢笑,绝冥对冯亚秋柔声道。
“我知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狐莹会知道你说的话?”女娲扭过头望向一旁的狐莹:“狐莹,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忆渊扬起长戟,将夏昔丢在一旁,迎了上去,忆渊的长戟在关键时刻替焱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寂寥紧随其后撩起红缨直接冲了上去。借着绝冥抵挡三王的空隙,涅槃拎起碧空剑,念起冗长的咒语,企图束缚住绝冥的手脚,但是咒语念完却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只得拿起咒法最强的剑,去劈去砍了。桦羽再次拉起盘古弓,以箭雨来封锁绝冥的脚步。
绝冥剑眉一蹙,银眸闪过一丝戾色,扭头瞥见秦凤瑶拖着小女人往出奔逃的身影,怒气横生冷冷地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们是一世的我与她,我就不敢杀了你们。”横向一劈,寒风震开完颜恒炎,冥刃一竖直接朝着男人力劈而下。
“我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我只不过是他们选好的容器,能利用的时候便拿来用,用过了,坏了便可以丢掉再重新换一个,可是谁人知道,我的这里也有一颗有血有肉的心脏,受伤了,也会痛,会疼,会淌血!”
女娲一扬手,翻出一只碗,稳稳的落在掌中,碗中的清汤荡漾出一片柔和的波光:“小妖——歆玉过来!”女娲低低唤了一声,歆玉应声走了出来,执起歆玉的手,在汤碗中一搅,直泼在半空中,明晃晃地落下一幕水帘。
凤瑶回头发现绝冥那追赶上来的漆黑身影,一拧柳眉,使劲一推,把冯亚秋推到了自己的前面:“走,我来牵住他,去找女娲娘娘!”
冯亚秋的眸中噙满了泪水,使劲地摇了摇头。
“死都不会让你过去。”凤瑶领着歆玉与残殇,率领着众鬼企图以血和尸体堵住男人前去的路。
两个月的时间里,完颜恒炎代替绝冥的位置当上了新的鬼王,地府中有了花,有了草,有了日月星辰,有了家用电器,再也不似以往那般死气沉沉了。
绝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轻轻一抖手,便化去了那扑向自己的狂风。
扬起手中的冥刃,骤起一道白光,身形一闪,直接跃到一旁,念起两句冗文,五王瞬间被定身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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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在很短的时间就把绝冥的动作封闭在一个限定的狭小空间中,他们打算先困住他,在收服他,只是却没有料到正一步一步踏进了绝冥布下的圈套之中。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终于得到了,到手了,满意了?我失去了全部,我绝望了,你们都心满意足了对吗?那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看看谁可以张狂到最后,谁才是有本钱的人!”没有拔下冥刃,反手握住没入胸口的冥刃,往下使劲的一划,割开胸腔,手穿进胸膛,将七窍玲珑心直接扯进了掌中,一把拽了出来!
“娘娘。”众人想上前阻拦,无奈被风锁束缚在当场,动弹不得。
涅槃靠在神色黯然的桦羽的肩头再也按捺不住哭出了声,焱则是紧紧地攥住了拳,使劲地克制着什么。寂寥挺直身躯紧紧地拥着哭泣的凤瑶,夏昔则是扑进了忆渊地怀里大声地嚎啕着。
绝冥的身躯猛地摇晃了一下,最后他轻轻地笑了出来,带着无限的悲凉。到底是谁先遗忘了誓言?到底是谁先负了谁?到底是谁先背弃了承诺?泪水无声地落下,两人拥在一起轻轻地呜咽着。片刻,绝冥猛地把小女人推出了怀抱。
“休想动她。”寂寥扑上来接下一击震退了数步,单膝跪地道。
拉门的瞬间,她猛然想起了绝冥说予自己的那句话,不死心的还是念了出来:“人无奈,鬼无奈,奈何桥下水澎湃,何日再相见?人有爱,鬼有爱,三生石上恨难载,你我梦还在!”
扬起手中的冥刃轻轻一搪,猛得退了数步,蹙起眉宇,银眸中泛起冷冷寒光,击出一掌震飞那把金斧,再次横劈了一刃,生生劈在了女娲的结界上,将那护身的结界击了个粉碎。
“好。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绝冥扬起冥刃直指面前的小女人,手颤抖个不停,他说的出狠话,可是却下不去这个手。
仇与怨在一瞬间遮盖了他的双眼,凝气法力,挽起一阵狂风,将拦路的小女人,卷到了一旁。
“别等了,他不可能再来了。”孟婆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响。
老妪在空中华丽的一转身,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面容清灵女子的声音,一袭素衣如披盖的在身的皑皑白雪一般。“大胆孽障,当初我饶你性命,如今你却不知诚心悔改,寻到一副好躯壳,反到变本加厉起来。千年前为非作歹致使生灵涂炭,如今又妄想得到感情!这天地之间岂容得你如此放肆!”女娲挥了挥衣袖,抖起一阵肆虐的狂风,挥起强有力的一击。
周身萦绕着一片金黄的屏障,众人的束缚散了,可是谁都冲不进那道屏障之中:“谢谢你们的包容,谢谢你们的宽容,谢谢你们最后的平等相待!绝冥对不起诸位,要先走一步了。”冲众人浅浅一笑,快速的扫过了每张熟悉的脸庞。
“啊!”仰天的悲鸣,震颤了所有人的耳膜。就在此时忆渊赶来了,被眼前的一幕惊愕在当场。绝冥望着匆匆赶来的忆渊破涕为笑,他发了狂一般。扭过头,扫了众人一眼。
“绝冥,不要听她说,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事情都解决了不是吗?你不要追究了,对不对!我们走。”
“你头上的发钗能贯穿那玲珑之心,贯穿它救众人,快啊!”女娲挽起全身的法力,勉强撑起一道防御壁,包裹在自己的身躯旁。
冯亚秋使劲的跑着,这一手攥着玲珑之心,一手紧紧地攥着锦囊中的黄绢。
寂寥挥枪一记猛刺,听到身后传来的一记嘹亮的长音,身躯猛的一怔,愣神的功夫,掌中一震,手臂顿时麻木地握不住前刺的红缨,被绝冥一拨直接挥了出去,枪头逆转,力道很大,朝着夏昔的身躯直扑了上去。
“我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啊!”那痛苦的呜咽没日没夜地绕梁不散。
“人无奈,鬼无奈,奈何桥下水澎湃,何日再相见?人又爱,鬼有爱,三生石上恨难载,你我梦还在!”绝冥念完这句词,手起空中的七窍玲珑心,嫣然一笑。“恶鬼回笼。”遮盖天际的阴霾全数归于玲珑心中,扬起手中的冥刃,贯穿了那颗白光笼罩的心……
狐莹身躯一颤:“那一天我刚好经过这里,看见你的样子,知道你是完颜殿下的转世,于是我便动了歪念,悄悄地记下了那些话,而屋中的一切是夏昔与我合谋所做……”说到后来,狐莹没了声音,她看着男人那绝望的银眸,再也讲不下去了。
“凤瑶,去保护亚秋,她现在神智混乱,实在不行把仙丹喂给她一粒。”交代完,夏昔将五王的法器,攥进手中,凝起全身的法力,集合五王的法力,将法器化成了盘古斧,握住斧子直接冲了上去。
而自己还要去给那家人道歉,毕竟让人家吃了一个礼拜的廉价药,浑浑噩噩无意之间撞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女子手中的鸡汤扣撒在地上。
“你父亲不自量力,你比你父亲还不自量力。”绝冥扬刃迎了上去,轻轻的一拨,就将夏昔的全力一击直接化解开,再一抖手,将那盘古斧径直挥了出去。
“什么?”冯亚秋泪水斑驳的停在当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昔。
“就允许我最后的自私一次吧,好吗?我答应你,下一次,下一世,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一定不会。你也是,千万别让我从你眼前溜走,你要好好的站在奈何桥的中间,守好了,堵住了。”
众王以法力凝合盘古斧,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求求你们别伤他。”冯亚秋被风束缚住手脚,无法阻拦,只得出口道。
那碧翠的玉簪,扎进了玲珑之心的一片心瓣上,腥红的鲜血泊泊而出,黏湿了小女人的柔荑,腥红伴着晶莹的泪滚落在地,竟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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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秋,你告诉我,你说!求求你!告诉我!”
叶欣兰僵硬地挺直了身躯,这个男人是怎么跃到自己身旁的,他好像哭了,本想推开焱的手,停在空中,轻轻地拥住男人颤抖的背脊,抚了抚……
“绝冥,别伤他们,求你!”冯亚秋看着一边倒的情势,只得调转矛头,苦苦地哀求着绝冥。
夏昔横着飞出去数米远,被忆渊拼死接了下来。
冯亚秋挪动脚步,四下里找墩布,把地上的狼藉打扫了干净。捋了捋头发,迈开脚步朝自己搞混的高级病房走去。
“没事,别哭,不就是取错了药吗?廉价的药又吃不坏人,没事!”中年妇人到是很爽快也没有问缘由,就直接接道。
“我不是故意的,亚秋。真的不是故意的。”绝冥抬起手,慢慢地往前挪,他没料到那震开的红缨会扑向吹笛的夏昔。
“我……”绝冥兀自的往后倒退了数步,悲戚的晃着头,他不是故意的,是无心的,转过头,期期艾艾地望着泪水湿了脸颊的小女人。“亚秋。”正好对上小女人那愤恨的眼神,让他的身躯一震,收回了束缚的风锁,迈着沉重的脚步,试图靠近蜷缩在墙角的冯亚秋。
“别过来,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怪物,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那夺人视线的鲜红色彩,让冯亚秋发了狂,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颤抖地手臂自怀中掏出冥刃,在空中兀自的挥舞着,试图阻止绝冥靠上来。
“二”
“绝冥你可知她登上轮回台说的那句话?你可想知?”女娲的语气傲视一切,气定神闲。
“不,不要说,就到这吧,求求您别讲了。”抚过了三生石,冯亚秋前世的记忆全注入了脑海中,她想起了一切。那句话她不要再说给绝冥听,他会崩溃的。她不能失去他,万万不能。
“亚秋。”绝冥悲戚的叫着,一步一步往前靠着,他想去拥住小女人,她抖动的肩膀,指责的话语,让他无措极了。
金光的屏障散了,绝冥的身躯化了,只留下那长袍挂在半空之中,兀自的往下坠,直直地落进了冯亚秋的怀中,还有丁零的一声,玲珑心暗淡无光地落在了奈何桥的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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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察觉到冰冷的血液粘湿手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冥刃就不偏不斜地插进了绝冥的胸膛,泊泊的鲜血顺着白碧无暇的冥刃湿润了地面,蕴开了一大片,腥红的骇眼。
绝冥甩开小女人的手,抬起雾水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告诉我吧,求求你。”
“凝爱。”说时迟那时快,完颜恒炎也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挺拔的身躯环住颜凝爱盈弱的娇躯,脊背暴露给长枪。
一道力将他的手震的一疼,睁开眸子对上一个年迈的老妪,佝偻着身躯,站在两人的身旁,凹陷的眼睛,清明的映着发生一幕幕。
“不,你骗我,他说过叫我等的,我一定要守着,不能让他从我身边偷偷地溜过去。”冯亚秋的一席话,让众人全都红了双眼。
奈何桥下水澎湃,她在排队的人中穿梭着,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泪水自眼中滑落。
冯亚秋睁大了眸子,狠狠地摘下来了头上的玉簪,对着那七窍玲珑之心,高高地举起手臂,泪水簌簌地往下淌。
“妈,她就是骗钱的,您怎么那么容易相信人呢?”凌绝冥皱起眉头,警戒地盯着冯亚秋,上下端详着,被母亲一说,这才松了手。
“鬼王——绝冥,你可知罪?”老妪没有开口,声音却是从她哪里发出来的,苍老的声音,垂垂老矣。
男人的身躯一跃而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他转过身的瞬间,冯亚秋缓缓地退了数步,手中的黄绢落了地,黄绢上只有几个字:缘起奈何桥,恨断奈何畔!
“盘古斧没有用,先抢玲珑心。”桦羽收回了法器,再次挽起盘古弓,一支洛神箭化作了数根铺天盖地地砸向绝冥。
“别过来,你别过来。”扬着手中的冥刃在空中使劲地挥着,一道一道割在绝冥的身上,血顺着被割开的伤口,淌了出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走过的地方,铺成了红红的一线。
冯亚秋期期艾艾地望着绝冥,没有犹豫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她有太多个顾虑,有太多的不舍,母亲,父亲,朋友。虽然有他相伴,可是那感情已经变质了,不是爱了,而是恨,是怨,是孽债。
“就凭你们五个想困住我?”绝冥扬起手中的白刃,迎着五王,横着劈了出去。
“你休想骗我,障眼法对于我来说,不好使,你心知肚明。”绝冥收起手中的利刃,谨慎地盯着缓缓站起的女娲的一举一动。
绝冥冷眼扫过赶来的众人,不禁仰天狂笑。横过冥刃,这一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刚刚一次次的饶他们不死,没想到他们如此的不惜命,那他就不必再多起善心了。
冯亚秋有苦难言,面前的男人模样像极了绝冥,又是绝冥的名字,只是多了个姓氏,自己经历的事说出去谁会相信,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想说,于是便对着凌家的母子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娓娓道来。
四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绝冥艰难的往后退着脚步,他不相信这一切,根本无法相信。
“爹。他在……等我,我得去找他。不能让他等我。”抬起无力的手去想去撕颈项上的包扎。
“把这个。”夏昔不敢与面前的男人斗法,只得用剑与绝冥拼斗着,自怀中模出一只长笛,一抖手丢进了颜凝爱的怀中:“吹响它,唤忆渊来。”再次撇头望向傻站在一旁的四王:“还不来帮忙?还要被关回去吗?先镇住他,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说!”绝冥咬着牙,狠狠道,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下了多少的错事,辜负了小女人多少次,这一世到底能弥补他对她的多少亏欠!
“怎么了?”女人微微一怔,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了然地一笑道:“莫非你就是取错药的那位小姐?”
丢下小女人不管不顾,大步向前,走到众人的身边,扬起手中的利刃,落在寂寥的肩头:“他喜欢过你,那就先拿他的血最为祭祀,庆祝新世界的即将降临好了。”
扬起冥刃,直指女娲:“千年前一战到现在,你呼风唤雨的本事哪去了?如今你只有呼风的本事了是吗?”将小女人拖拽起来,藏在自己的身后,收起利剑,一抬手,骤起一道飓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仿佛可以卷走一切一般:“你的本事还不如我了!”七窍玲珑之心不再手中,绝冥的法力并没有发挥到最大。
“她?”女娲轻轻地笑了,这一笑让大地为之震颤:“她是颜凝爱死时含在嘴中的玉,承载着颜凝爱的记忆。她之所以会有颜凝爱的灵魂就是因为她是一块——胭脂玉!”女娲把实情娓娓道来。
“绝冥……”她的泪水盈满眼眶,最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迈开脚步,轻轻走上去,抬起手臂,紧紧拥住绝冥颤抖的身躯:“无论我是谁,无论你是谁,无论我在哪,无论你在哪,不要让我遇见你,只要让我遇见你,我就会让你爱上我……”话语哽咽,泣不成声。
妇人也没有再与冯亚秋说什么,转身而去。
绝冥的身躯为之一颤,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们,小女人身后的人,天帝,女娲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他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容器而已,不配有子嗣,不该有感情。狂妄的笑了笑,心中的苦有谁知晓?六道,谁人的眼中都是六道!生灵,谁的眼中那些残喘的生灵各个都比他重要。他到底是什么?算什么?
“绝冥!别这样,我一定会信守承诺,求你再最后相信我一次!求求你!”冯亚秋无力地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着身旁的男人。
他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刚刚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小女人,故意利用她引出来女娲,可是现在,只要自己轻轻动一动冥刃,她就真的命丧当场。踌躇了片刻,他慢慢松了松手。拉着小女人,执起她的下颚,让她的凤眸对上自己的银瞳。
他与她有一笔帐要算。三十年奈何桥畔的苦苦等待,她在哪里?二世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又在哪里?她背弃了承诺,背弃了一世又一世,丢弃了他,丢弃了一世又一世,到了这一世依旧如此,一点未曾改变。
“亚秋,你一定要振作,你明白吗?你有太多的顾虑,你还有家人,你不像我无牵无挂,绝冥他变了,可是你还有我们,还有你的母亲啊。”秦凤瑶的声声呼唤,终于将冯亚秋的神智唤了回来。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取错药的,没关系。这药钱无所谓,不算什么钱。”
冥刃带着森白的光冰冷冷地架在她的颈项上“你又一次背叛了我,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冯亚秋,我绝冥到底这一世怎么就瞎了这双眼睛,偏偏要爱上你?!你说啊!告诉我啊!”架在小女人颈项上的白刃抖了又抖,泪水顺着两人的脸不停的往下淌。
“一”
“他不伤我们就不错了。”涅槃亮出手中的碧空剑,法力骤起,嘴中应了一声,便去助阵了。
“对不起,夫人,真的对不起!”冯亚秋使劲地弯着腰道着歉。
女娲轻轻地摇了摇头:“别等了,他不可能再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仿佛在恸哭一般。
“为什么?连你也……也要逼我?”看着没入胸口的冥刃,绝冥缓缓地仰起头,泪水肆意而下,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他的命,为什么好的总是轮不到他,为什么每个人都恨他入骨,巴不得他灰飞烟灭?为什么连她都要夹在那群人中,逼着他走上绝路?
冯亚秋死命撑起身躯,艰难地望前爬:“绝冥,求求你,别杀人,求求你,别数了。我不知道!”
绝冥大步走上前,俯身拾起地上的黄绢,将怀中一块带着血的黄绢掏了出来,两张拎在手中,紧紧地攥了攥,慢慢地叠起,再次揣进了怀里,贴在被撕裂的心口处。敛下戾眸,狠狠道:“交出玲珑之心,我饶你不死!”
冯亚秋定睛一瞧:“您是那位夫人?”惊讶地以手飞快地捂住了嘴,自己先是误拿了人家的药,然后又打翻了人家的鸡汤,现在这道歉的话要怎么说得出口。
“绝冥,她才是真正的丑颜,她为了你倾尽了一切,你空有一双眼睛却根本认不出她,那一世她为你流尽了泪,吃尽了苦,她就在你的身边,你却根本不知道。你居然还敢问?”女娲讽刺的苦笑了笑:“她来奈何桥畔寻你,知道你已经投入奈何水中,她便一头也扎了进去,碰巧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了你,可奈何她生就一副丑容,就连你也看不上她,她有心与你讲,可是奈何她偏巧又是个哑巴。就这样,她苦苦地守了你一世,伴了一世,最后还为你送了命,你呢?你居然还有脸问得出口!”
“不要,下一世,我不会再等你了绝冥!绝冥你这样做太自私了!我不要放你走!我不要!”抬起手,冯亚秋使劲捶打着金色的屏障,泪水决了堤,扯着嘶哑的嗓子使劲地哭着喊着。
“不要,绝冥,别再杀人了,我与你跳,我乐意与你跳。”冯亚秋摇摇晃晃地跑到绝冥的身旁,死死地挽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
“再相信你一次?再让你骗我一次?!”绝冥哀哀道,片刻后,激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卡住小女人的脖子,将她直接拎了起来:“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苦苦等了三十年,那三十年,你在哪里?你做了什么?二世我苦苦的受着,艰难地熬着,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告诉我啊?你说啊!”死命的摇晃着小女人的颈项,像要把她活活摇晃散架了一般。
等颜凝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屋中的景致不是自己期盼的地府,迎接自己的也不是完颜恒炎的容颜,而是年迈的父亲苍老的容颜。老人刚刚哭过,脸上还挂着擦不净的泪痕。
“小心。”颜凝爱想也没想,直接拿身躯迎了上去,她要替夏昔去档那要命的嗜血红缨。
“你的对手是我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忆渊扯开长戟,直指着眼前的绝冥大声喝道。
“不要。”颜凝爱扑了上来,以娇小的身躯挡在完颜恒炎的面前。
惹的男人死死地蹙起眉头,黑色的眸子恶狠狠地落在粘在身上的小女人身上:“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医生那里问来的吗?”拎着冯亚秋的衣领,将她拖出了自己的怀抱,捏着她下颚,一用蛮力就可以捏将让它月兑臼:“你不是无意取错药,而是故意的吧?打听到我家的事,那人给你多少钱?”凌绝冥是本市第一财团的贵公子。
夏昔再次化出宝剑,迎着冲了上去,这一击如果打在众人身上非死即伤。宝剑与白光交错间,她再次丢了武器飞将出去,这一次身躯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呕出了一口腥红的鲜血。
“绝冥!”她喜出望外的呼喊着,搬过那人的身躯一看,失望满眼,轻轻地松了手。不是他,只是背影像而已,他也许真的不会来了,可是他说过叫她等他,在这里等他,不要让他溜掉的。他又一次食言了,他又一次撒了谎!
“安答,我助你一臂之力。”颜凝爱挽起地上桦羽掉落的盘古弓,她瘦小的臂膀竟能拉开那巨大的弓弦,也许是因为信念的关系,洛神箭搭在弦上,盈满松手,万箭齐发。百步穿杨的箭法准确无疑,四散的箭雨震破了绝冥的防御结界,划破了他的衣襟。
“你们知道怎么杀死我,那我们来赌一把,我赌六道所有生灵的命。”扬起手,将七窍玲珑心抛到空中,那心仿佛是一轮白日,发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悬浮在空中,照亮了秘牢中的一切。“冥刃在我手中,想杀死我就来夺吧,否则我定要六道生灵涂炭!”
“你不是在乎吗?我要灭了六道,毁了三界。我要把你在乎的一一剔掉,这里!”指着冯亚秋的心口处,再次狠狠道:“只留下我,等到那时,你就再也不会丢下我,背弃我了,因为那时你只有我,全世界也只有你我两人,你别无选择!”
很快四王也加入了战斗之中,只是奈何用尽浑身解数,竟连绝冥的身都无法靠近。桦羽的洛神箭每次都是停在绝冥的身侧,相距很远便消失不见,剑光,枪械连绝冥的衣袍都沾不到。
“女娲。”绝冥狠狠道,冷漠的声音瞬间有了生气。“你终于肯出现了。现在是要来收拾残局吗?你总是出现的这么是时候!”绝冥的话语中带着无限的恨与怨,更是带着肆意的嘲讽。
“贯穿它,绝冥就死了。那不是解月兑,亚秋……那不是解月兑!”眼看着小女人的手就要狠心落下的那一刹那,夏昔终于把良心话说了出来。
“我明白,我想的到。你有太多的顾虑,冯亚秋!你有太多的顾虑,他们都是重要的。”绝冥的手指指点点落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我呢?我到底算什么?什么誓言,什么承诺,你就是个骗子,你骗的我好苦。我为什么要那么天真的相信你?为什么!”绝冥悲戚的仰天长啸,心中是道不尽的苦,泪水顺着他妖娆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淌。
生死一线,绝冥的手猛得一松,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扭过头,悲愤地望着小女人的方向。
一年又一年,一载又一载,终于孩子长大了,娶妻生子了,她的任务完成了,熬过了艰难的三十载,她带着最后满心的憧憬,满心的欢喜,来了奈何桥畔,可是他却不见了。
“知罪?我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们,你们自认为是这世间的神,于是便玩弄着一切,将他人当成玩具一样戏耍,腻了,坏了,一丢就完了。”绝冥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盯着老妪,怒声道:“你枉为大地之母。你以为这副样子就可以躲过这千年来的劫数吗?”绝冥一抬手,将老妪挥飞了出去。
冯亚秋抱着绝冥走时遗落的袍子,风餐露宿地守在奈何桥畔,苦苦等了两个月,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寂寥轻轻一笑,慢慢地闭上眼睛:“亚秋,我们不怪你,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拖你下水。”
“亚秋,走,还记得我给你的锦囊吗?打开它,里面是最后的一道救命符。”夏昔随五王一拥而上,与绝冥刀剑相向,别过头,尽全力喊出一句忠告。
片刻后,哭着哭着,他笑了,笑到癫狂,一把夺下小女人手中的玲珑之心,带着那插入的玉簪,抛到了空中载浮载沉。
“绝冥别再一错再错下去了。违逆六道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收手吧。”夏昔站稳身形,对绝冥好言相劝,再这样斗下去必输无疑,看着颜凝爱错愕在当场始终没有吹响那支仙笛,夏昔真是急了,几步跃了过去,夺下仙笛,吹响了嘹亮的一声长音。
三生石承载的痛苦过往映在了天际上,那竟是丑颜一生的过往。
“现在乐意了?!晚了!迟了!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要自己称王,我要毁掉这一切,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我来做王,你来做后,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只有快乐,只有幸福,谁都不会来打扰我们!”绝冥疯疯癫癫道,一幕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活活把他逼疯了。
绝冥只不屑的扫了一眼,数只箭顷刻间调转了方向,转向了众人。
这一天,焱自人间奔了过来,自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奈何桥的一侧看着小女人就那么茫茫然地站着,无声地陪着她守着。众人几乎都会来这看着,只是远远地望着,谁都不曾靠近。谁也不敢靠近。
“噗——”腥红的鲜血,带着温暖,泼溅了一地,妖艳的红花开在一片湖蓝的水面上,煞是好看,能迷乱人的眼。
“好一个她在哪里。”女娲盈盈一笑,扬起手,手中一块漆黑的石头,石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三生石。执起冯亚秋的手,直直地按在了上面。
“楼亦寒,我今天把一合同弄砸了,你要不要……”叶欣兰冲进总裁办公室话刚说到了一半,就被男人紧紧拥进了怀里。她挣扎着想躲开,可是无奈拼命地挣扎怎么也挣不开。
泪水再次夺眶而下,扭开门,她清楚地听见身后的男人浑沉好听的声音:“等等……”
PS:某亚坚持码了一夜,希望大家看的尽兴,只能说很多东西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完美,所以结局就是这个样子了。其实这样不也是一种另类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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