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亚秋再一次从凌绝冥身上,发现了他与绝冥相似的一点,两人都有足够能把人气到死的本事。
凌绝冥故意吃饭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就好像是故意吃给冯亚秋看的,带着油腻的嘴不停地吧唧着,啧啧有声。冯亚秋再也忍不下去了,肚子一次次的抗议,让她忍无可忍,再怎么都不要饿着自己,太亏了,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
凌绝冥故意吃的有滋有味,把面前的小女人馋的要死,他心里高兴地极了,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将埋在餐桌上的头,抬了起来,淡淡地扫了小女人一眼,她正巴巴望着饭菜吞咽着口水,满地一勾唇角,沉声道:“去拿筷子吧。”
再次听到男人宛如天籁的声音,冯亚秋飞奔进厨房,抄起一双筷子,一溜烟地奔到餐桌前,风卷残云一般。
凌绝冥放下筷子,看着桌侧小女人跪在椅子上,努力把菜与饭往嘴里不停地填充着。自己悠哉地站起身迈开脚步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果汁端了出来,不知道是倒给自己的,还是特意为冯亚秋倒的。
还没有走到餐桌前,就听见冯亚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手按在胸口使劲地为自己顺着气,凌绝冥的脸色一沉,快走了两步把刚倒的果汁放置在了桌案上。
他刚放下,冯亚秋顺手就捞进了小手中,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一滴不剩,喝完擦了擦小嘴,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zVXC。
“你在家也这么吃饭的吗?”凌绝冥挑眉道。如狼似虎一般,这么吃有几个不会被噎到的。
“恩恩。”很显然冯亚秋还没有吃饱,拿起筷子继续往嘴里填,点着头,哼了两声,算做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将手中的空杯丢下不管,再次走进厨房,把盛瓶的果汁拎了出来也丢在了桌面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小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继续地吃。
“你不吃了?”冯亚秋是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饭菜,面前的一碗米饭根本不够她的,飞快地把主意打在凌绝冥剩下一半的米饭上。
望了望自己面前的米饭,摇了摇头。怎么她还要吃?
冯亚秋一得到男人的回答,迅速地抢过那剩下的半碗饭,夹起菜,使劲地往嘴里送。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这么能吃,怎么就不见长点肉?”凌绝冥皱起眉头,细细端详着面前胡吃海塞的小女人。其实一旁的外带里还有多的米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告诉她,而是看着她与自己享受着同一只碗中的甘甜。
“我妈也这么说我。”冯亚秋含糊不清道。过了一会儿,她吃饭的动作渐渐地停顿了下来,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他也这样说过……”想起绝冥,她的泪水又来了,每每吃饭,她都会抢他的饭,一开始他总这样说她,到后来说着说着,也就放任了。而且故意不盛出多余的饭来给自己,只让自己吃完,去抢他那只碗,吃他特意“剩”给自己的饭。道饭要吃。
“我再说一次,我雇你来,不是来看着哭的,明白吗?吃完饭,把桌子收拾了。快吃,吃完快干活。”看到小女人的泪水,不知名的火气在凌绝冥的心中翻搅着让他忍无可忍。狠狠地出声道。
拎起果汁斟满桌案上的杯子推到冯亚秋的面前。站起身,不再去理会小女人,直径走到沙发前落座,翘起腿打开电视,播到新闻台,专心地看了起来。
冯亚秋默默无语地将脸上的泪水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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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亚秋在凌家的宅邸忙忙碌碌,不知道这样的一下午时间是如何流逝的,竟是过的如此的快,在没有绝冥的日子,她总是度日如年,看来只要想办法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可以让自己暂时忘掉那些痛苦与辛酸。
晚上依旧是凌绝冥命人自外面送来的餐点,两人没有说话,一人把了一边,吃罢了饭,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凌绝冥也与绝冥一样,有剩饭的习惯,这样自然就便宜了冯亚秋这个能吃的小女人。
“给我泡杯茶。”饭后,凌家的大厅里,凌绝冥看着电视,对厨房中洗洗涮涮地小女人指挥道。
“好,就来。”冯亚秋高声应了一声,洗好最后一只碗。将胶皮手套自手上月兑下来,找来茶杯与茶壶,四下里寻觅着茶叶。
可是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凌家到底把茶叶放在了哪里?只要能找的地方,冯亚秋几乎都翻了一遍,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够到的架空柜。犹豫了片刻,她从厨房里搬来一把折椅,慢慢睇爬了上去,支着身子打开柜门,一眼便看见被放置在柜中角落里的茶叶桶……
凌绝冥坐在沙发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叫这个女人沏茶居然能这么的费劲,迈开脚步直接朝厨房寻去。刚进门就看见冯亚秋站在折椅上,努力地在架空的橱柜中搜寻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猛地一声呵斥,把站在椅子上的冯亚秋吓了一跳,身体一晃,脚下打了滑,直接跌了下来。
本该摔在冰冷地面上的小女人,跌进了一个将有力的臂膀中。吓的紧闭起的双眼,缓缓睁开,正好对在一双冷峻的双瞳上。一张与绝冥一模一样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大了数倍。
“绝冥?”她再一次把面前的男人当成了消失的绝冥,喃喃地唤出了声。
抱着小女人的凌绝冥身躯一僵,她叫他什么?他的名字吗?不对,清楚地看到冯亚秋眼中闪烁的斑驳泪光,他明白,这声绝冥喊的绝对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与自己一模一样,与自己同时拥有一个名的那个男人。内心竟泛起一股酸涩感,嫉妒油然而生。
凭什么她要把他当做那个人,凭什么那个死去的男人可以占据这么多美好,霸占了一个女人的心还不够,还要让她死死地守着这一切,凭什么?!
“绝冥?!”凌绝冥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咬牙切齿一般。
将小女人往臂下一夹,拖到大厅中,往沙发上一丢,倾身直接压了上去,她身上的馨香与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相同。按住冯亚秋胡乱挥砍的小手,湿热的唇直接压覆了上去。
不过缓过神来的冯亚秋使劲把头别向了一旁,没有让男人得逞。
唇覆在她耳际,脸上,最后落在她的颈项上,那熟悉的触感,让她忘记了躲闪,任男人不停地索取着,本是反抗的双手也停了下来——安静极了。
大手自冯亚秋的衣襟探了进去,手隔着她的内衣,不停地摩挲着:“你不是把我当成他吗?很好!不反抗!把我当成他伺候伺候,也让我爽爽?!”
这样的一句话,让冯亚秋猛然惊醒,瞪圆了一双凤眸,愤恨地扬起手臂。
啪——清脆的一声,一记耳光,直接掴在凌绝冥漂亮的脸颊上。
这一记耳光打醒了失控的凌绝冥,他猛的一惊,站起了身,放开了压在身下的冯亚秋,愣怔怔地在沙发旁。
逃月兑的小女人,死死地揪着衣襟,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瑟瑟地打着抖,使劲咬住下唇,仿佛要咬破出血一般,脸色惨白地厉害。
“这是怎么了?”凌母扭开门,回到家中,怎么也没料到,迎接自己的会是这样的一幕,赶紧出声道。凌父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冯亚秋自沙发上跳了下来,泪水滚落,招呼也没有打,一溜烟地奔向二楼,冲进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屋中。
小女人走后,凌绝冥这才缓过神来,无力地坐进了沙发中。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手抚着头,使劲地揉了揉,大力的捶了捶。
“儿子,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看着冯亚秋的动作,再看看儿子的表现,凌母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迈开脚步想往二楼上走。
“妈。”被凌绝冥喊住了:“我的错,她把我当成了一个……一个死了的男人,所以我……”手捏成拳,咯咯作响,话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样!”凌母点了点头“所以你就轻薄人家姑娘了?”
“我……没有……”他被她抽了一耳光,哪里有轻薄她。不过,那样算轻薄吗?
“还说没有,人家姑娘都哭了,眼睛都红了,肿了。”凌母仿佛揪到了儿子的把柄,使劲地说着。
“她总是哭,动不动就哭。”算一算,这个女人来自己的家里,一天哭了多少次,数都数不清,他确实凶过她一两次,可是她自己哭的也不少,仿佛她就是水做成的一样。
“可是人家姑娘,脖子这里有於痕是怎么回事啊?”凌母眼尖地看到冯亚秋脖子上有一块吻痕,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干的,还能有其他的人吗?衣衫不整的样子也充分地证明了这一切,再看看儿子脸上那清楚的红痕,这里面问题可大了。
“行了,您别管了。”凌绝冥恼羞成怒,愤愤地站起身,直接奔上二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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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老徐,一会儿把药膏送少爷房里去。”迈开脚步准备上二楼瞧一瞧。
被凌父抓住了手臂:“儿孙自有儿孙福,叫他自己处理吧。你不是不想多事吗?”
“可是,你这儿子都把人家姑娘给……”凌母的话没有往下继续说。
“人家姑娘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儿子不是挨了一耳光吗?”凌父怎么可能没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印记,赶紧道:“你要相信那姑娘的话,就别去管,年轻人的事叫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别管,越管越乱。”
听了丈夫的话,凌母点了点头,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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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渊,你去地府把寂寥找来,此事非他不可。我去招天君,咱们好好的折腾一把。”夏昔匿在凌家屋中的一角对身旁的忆渊轻轻道。
“你又想多管闲事!”忆渊不耐地闷声道。
“欠鬼王的必须还,不然我心有不甘。”
“行,听你的。”想想当初,如果不是冯亚秋,这天地间的劫数又怎么化解的了,而且如果没有冯亚秋自己与夏昔这个女人的一笔也不知要记到了哪里。所以……这一次,就自己的女人怎么说,自己怎么办好了,全听她的。
“你可别给搞砸了!”临离开前,忆渊不放心地道。
“放心吧,只要他是鬼王,这事就准没跑。”夏昔一旋身,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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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无奇的一晚,夜色很美又很好,可是有两个人,相隔一张墙壁,却都不约而同地失了眠。
第二日一早:
凌绝冥出了卧室,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凌父凌母打来的,两位老人又出门了,不过这次回来的会比较早,早上走,上午就回,说是有一件大事,叫儿子千万别出门,而且出门前还把老徐留在了家里,说是家中事务繁杂,留下亚秋一个女儿家怕处理不好,其实就是怕屋中就剩两人,会尴尬。
凌绝冥吃着面包店送来的限量蛋糕,食不知味,轻轻啜了一口牛女乃,将牛女乃全数喝完,蛋糕是再也吃不下了。
正好冯亚秋收拾桌子,将他吃剩的东西收进了手中。
“你,以后只许叫我少爷,别在让我听见你喊那个名字,明白吗?”冰冷的话语,自男人口中溢出,让冯亚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去忙吧。”凌绝冥站起身,走向客厅。落座在沙发上,看着小女人回身又回了厨房,半晌过后,身旁始终只有徐管家忙碌的身影。该死,那个女人,敢故意躲着他。想躲哪那么容易,他自然有别的办法。
“给我倒杯茶!”凌绝冥冲着厨房的方向高喊,徐管家自是知道少爷的意思,也就没有多事的应声。
厨房中的小女人没有应声,假装没听见一样。
“徐管家,叫她给我倒杯茶来。”凌绝冥放弃了叫喊,叫徐管家去给小女人传话。
徐管家接到指示,直接走进厨房中,没过一会儿,徐管家端着一杯子茶走了出来,平方在厅中茶几上。
凌绝冥满意地啜了一口,拿起报纸悠哉哉地看了起来。
茶喝完了,他也没有让徐管家给自己蓄,而是端着茶杯走进了厨房中,看着冯亚秋在橱柜前忙碌的身影,淡淡道:“茶水的味道还行,手艺还可以!”
冯亚秋闻身,身躯一怔,别过头:“少爷,那茶不是我泡的,我刚刚一直在洗碗。”她很生气,就是很生气,大早上,男人找她去,把她吓个半死,本来她以为他要报复自己,不过他什么都没干,就是让自己别在叫他的名字,要一直叫他少爷,凭什么,别人都可以喊他的名字,而自己就必须喊他少爷,公平吗?不过随便吧,他怎么都不是绝冥,可是她还是会闹情绪,会不痛快。
就像刚刚他又像使唤奴婢一样,使唤她,叫她给沏茶倒茶,凭什么?!她就故意没去做,跟他对着干,怎么了,现在拿着茶杯来审查了吗?凭什么自己一定要给他这个少爷好脸看?
“你说什么?”凌绝冥怒不可遏地喊着,看看桌面上摆放的那两只空杯,这就是她从早上忙到现在的理由?搪塞他的借口?很好,越想越生气。
大步朝前,她不是喜欢洗碗吗?他就让她洗个痛快。将三个柜子的门全打开,指着里面的碗和盘:“把这些全洗了,洗不完中午就别想吃饭。”将茶杯往一旁的桌案上一丢,他真是恼火至极。
“好,我洗。您是少爷,您说什么是什么!”冯亚秋也来了脾气,这个男人总是无理取闹,随意拿人撒火,仿佛谁都欠他的一般。
带上胶皮手套,将干净的盘盘碗碗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谁让你带手套的,不许带,用手洗。”再次刁难道。
“手洗就手洗。”冯亚秋也来了脾气,摘掉手套,调转过身,不争气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簌簌而下。
他不是绝冥,一定不是绝冥,绝冥已经消失了。看到凌绝冥一次,对方发一起火,虐待自己一次,她就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劝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不停地洗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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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夫人和老爷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徐管家走进厨房,对凌绝冥道。
“客人?!”大上午的能来什么客人。刚刚母亲打电话也没有说啊,来的是谁?
“绝冥,快来看看谁来了!”凌母在客厅冲着厨房大声喊着。随着声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冯亚秋手中的动作,不由地一愣,与徐管家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便明了。眸光一转:“哎呀!别洗了!丫头,去泡茶,老徐留着帮忙。”顺手牵起凌绝冥的手,直接给自己的儿子拖了出去。
“看看这就是我那宝贝儿子?”凌绝冥被凌母拖到了客厅,沙发上做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妇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凌绝冥无趣的扫了那个冲自己不停抛媚眼的女子一眼,真是倒足了胃口。
“哎呦,凌夫人真是好福气啊!我记得当年看见绝冥的时候,还是那么小,没想到现在一晃,这么大了。”中年妇人赶紧恭维道。一双不大的眼睛在凌绝冥的身上滴溜溜地打着转。
“绝冥哥!”女子拉长的一声喊,嗲嗲地,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浑身地不自在。
凌母与凌父望了望自己的儿子,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他们是谁?”凌绝冥皱着眉头,看都不愿多看沙发上那女子一眼,冷冷道。
“本人姓黄。这是我的妻子,这个是……我的女儿!”姓黄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说到自己女儿的时候,连贯的话语突然一顿,后面的四个字说的及其的不自然。
凌绝冥怀疑地视线落在中年男子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越看越可疑,眉头死死地锁在一起,未曾舒展开一刻,脑中细细的思量着什么!
“黄家可是你父亲生意上的重要伙伴。”凌母一看儿子怀疑地视线,赶紧解释道。
凌绝冥将询问的视线投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咳,黄家是我以前很重要的生意伙伴,我还没有对你说过罢了。”凌父也赶紧道。
听到父亲的话,凌绝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正好这个时候,冯亚秋与徐管家端着茶水走了上来,他也就没有在做更细的追究,调过头对小女人道:“是你沏的吗?”
冯亚秋默认地点了点头。
自小女人手中夺下一杯茶,送到嘴旁,嗅了嗅香气,满意地啜了一口。
“这位是?”中年妇人指着冯亚秋询问道。这个女子好像与凌家少爷关系不一般,中年妇人的嗅觉很机警。
冯亚秋刚想张口,凌绝冥却开了口将她话堵了回去:“我的佣人。”
听到这话,冯亚秋眼中一落失望一闪而过,也对,她就是他的佣人,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事实,而且他也不是绝冥,为什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语,她的心会有一种仿佛被什么重重捶打的感觉。闷的厉害,昨天明明他轻薄了自己,自己赏了他一记耳光,这一耳光不但打醒了对方,更应该打醒自己才对,怎么,还是会把他当做了绝冥?怎么还是会,不自觉的。
“你这孩子。”凌母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了一声,话锋一转:“对了,还是聊聊正事吧,我家儿子和您家的女儿。我家这个孩子嘴巴毒的很,不知道令千金……”
凌母的话,让冯亚秋与凌绝冥不由地身躯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凌绝冥刚要出口的话,被电话清脆的铃声打断。
“对不起,我要去接个电话。”冯亚秋对在场的人一鞠躬,挪身奔离,接电话去了,可是离去的脚步却过分的急切,仿佛是逃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