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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醉的一声惊叫不光吓得大牛立刻将她放下,也吓得沈坤和砚墨从屋内跑了出来,待看到大牛正将陈醉放下时,沈坤的脸色沉了下来,却并未说什么,见并无其它事情,低哼了一声,转身又进去了。
相对于沈坤的冷淡,砚墨的表情却精彩得很,张着嘴有惊奇有欢乐居然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
如释重负?陈醉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最终归结为:自己领会错了砚墨的意思。
“对不住啊陈家妹子!对不住对不住!”大牛那张黑脸涨得黑里透红,连连摇手鞠躬地道歉,“我是一时想得太欢喜了我就……并不是有意冲撞你的,我这粗手大脚的没弄伤你吧?”
短暂地心慌在脚踏实地后渐渐平稳,看着大牛硕大的身子不停冲着自己鞠躬道歉,陈醉有些受不住,只能连连摇手:“没关系的,我并没有什么,刚才只是觉得意外。”
想想陈醉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个身子不过十岁,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女圭女圭,被人这么抱一下子虽不妥,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自己内心却是有二十岁了,男女之防已经深入记忆,一个女子突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么抱起来,难免惊慌失措。
大牛是个直性子,见陈醉真的没有介意,心中才稍微好受一些,正准备接着干活儿,旁观的砚墨却突然开口说道:“怎么会没关系?醉儿都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都该出阁了!你再如何欢喜,也不应该轻薄人家!这是醉儿大度不与你计较,却不是说你就不用负责!”
“啊?”
“啊?”陈醉和大牛都惊住了!同时惊问出声。
“砚墨,你快不要胡说八道!”陈醉脸都红透了,这是怎么说的?按照砚墨的说法,就是刚才那一下,自己就应该叫大牛负责?若是不叫他负责,那就是自己太轻浮了?转头看向大牛,老实巴交的大牛这下连脖子都红透了,正张口结舌地来回看陈醉和砚墨。
“大牛,你不用……哎呀我不是……哎呀我……”陈醉本来想对大牛说不用他负责,只是在砚墨刚才的言语刺激之下,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急得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一跺脚一咬牙,“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砚墨和大牛都没听明白:“不是这个意思”指的是:不是哪个意思?若“不是这个意思”,那又到底是“哪个”意思呢?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大牛看看一脸窘迫的陈醉,再看看斜睨着自己一脸鄙视的砚墨,终于咬咬牙,蹙着脖子说了一句:“我负责!”
这下倒是砚墨愣住了,看看大牛再看看陈醉。陈醉却是皱着两道剑眉,只是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大牛看来,陈醉这副模样却是委屈得紧,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男子气概,往前一步,大手一拍胸脯:“陈家妹子,你放心,我肯定负责!我这就回家去和我阿妈说,回头就请人去你家提亲。”
“谁要你负责?你负责什么?谁叫你提亲啦?你又向谁去提亲?”陈醉突然发飙,冲着大牛吼了一嗓子后,转头冲着砚墨又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说罢恨恨地转身,扭头冲进了媚儿休息的房间。
趴在床上脑子里浆糊乱转的陈醉羞恼不已,只是哭笑不得。只听得沈坤书房传出他低沉地命令:“砚墨你进来,把那本《千金方》给我抄两遍。今天抄完,我明儿一早要拿去送人。”
“啊?!”砚墨震惊的声音传进房间,然后是他委屈地服从声,“是!先生。”
这是怪砚墨多事的惩罚么?想到这个可能性,再想象砚墨委屈的表情,陈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可也只是笑了一声就停住了。
陈醉有些怅然:自己重生回来后,虽然不用再流浪,却每天在沈坤家中帮工还债,这沈坤看起来并不简单,应该不只是一个单纯地乡村大夫。而且沈坤并无女眷,如果长此以往,必然会有闲话传出来,关乎女子清誉可就不是小事。
难道这是砚墨刚才想让大牛对自己负责的原因么?还是砚墨是怕自己连累了沈坤的名声?又或者是希望自己早早离开,免得“克死养父母”的自己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正在胡思乱想着,陈醉抬起头却意外地看到了沈坤站在门口: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醉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先生?”
“醉儿,砚墨的话,你无需往心里去。”沈坤看到陈醉的小脸还是有些郁郁,只是说了一句排解的话。
沈坤的表情有些复杂,却让陈醉还是感觉到了暖意:“先生,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醉儿,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为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么?”沈坤沉吟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本来觉得会有很长的时间来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今天被砚墨这么一闹,沈坤几乎可以断定:陈醉会绞尽脑汁想要离开。否则她就太不知羞了!
只是目前,还不能让她离开!沈坤决定兵行险着,有时候,适当的鲁莽反而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啊?”陈醉被这问题惊了一跳,“先生,我七岁以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所以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都记不得了?”沈坤沉吟着,似乎是在判断陈醉这话的真假,片刻之后他绕过这个问题,“那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变强!我不想再被人欺负,我要能自己保护自己,不再需要别人保护,不用仰人鼻息,等着人赐予和施舍,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富足!”陈醉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那你有变强的方法了么?”沈坤对陈醉的目标感兴趣起来,一个十岁的女娃儿,能立下这么大的志向,倒是很少见!一般的女子,不是都希望以后嫁个好夫君,相夫教子么?陈醉向往地却是独立自主和自由!
“还没有呢!我很笨的,媚儿都嘲笑过我,说我太笨了。那天你说得对,我就是笨死的。”陈醉有些颓然,有了目标,却如同水中的一朵莲花,面对平静水面下的出处荆棘,却没有一条路是通往采莲路上的,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焦的事情?
“我看到的醉儿,并不笨,只是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分寸,不明白人情世故,学不会如何处理事情才能保全自己又不伤害他人,其实你是很聪明的。”沈坤真诚地赞扬陈醉,相对于其他十岁的孩子,这个陈醉简直可以叫做妖孽!
“先生你是安慰我呢!”陈醉有些不好意思。
“若我能教给你想学的那些东西,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沈坤低头沉吟了一阵,似是有些为难,却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盯着陈醉的眼睛轻声问到。若是东洲国第一智囊都不能教一个女子自保,那沈坤可以自刎以谢天下了!
“先生,你说的是真的?”陈醉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会是真心收自己当弟子么?“你愿意收我做你的弟子?”
沈坤点点头,紧盯着陈醉的眼睛,陈醉以前从未见过沈坤如此严肃的表情,甚至透着些许凌厉:“醉儿,虽然你只有十岁,但我一直认为你比同龄的其他孩童要聪明和懂事,接下来的这些话,我希望你用心听,用心想。”沈坤顿了顿,“我有一些事情,眼下不能对你说,或许永远都不会对你说。但我要你知道,如果你成为我的弟子,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加辛苦,而且,以后你可能会遇到麻烦,甚至……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所以,你不要觉得这是简单的事情,你好好想想,三天以后,再给我答案。”
陈醉愣住了,沈坤这些话原本不必对她说,但凡他这样的人说要收留一个人人厌弃的孤女,哪有孤女不愿意的?可沈坤却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都摆出来,让陈醉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师徒关系就完事了,而是牵涉到自家的身家性命安全的。然后让她自己来选择是否拜师。这是沈坤对自己尊重和负责任的一种态度啊!
原本还有些疑惑沈坤用意的心思都收敛起来,陈醉的表情变得凝重而认真:“先生,当日你为何愿意借钱给我一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