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来看就是了,我说什么你信么?”沈坤的声音阴冷低沉,换了谁被人要挟,都不会兴高采烈。
砚墨正准备拉开门栓去看,却又突然缩回了脚:“你将她放到我屋里来!”
大牛勃然大怒,吼道:“你觉得先生还会骗你不成?”
砚墨闻言顿了顿,并没有搭大牛的话,仍然执拗地要求将人放到屋里来,大牛还要说话,沈坤却一言不发地将人带到了门前:“开门吧。”
砚墨呆了呆,一把将陈醉扯到身前,紧紧扣住她的脖子,一手小心翼翼地去开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砚墨飞速后退,将陈醉紧紧箍在了身前,那把大菜刀又架上了陈醉的脖子。
门开处,是沈坤冰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表情,在砚墨如临大敌的防备下,沈坤不疾不徐地将人扛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
人一放在床上,一张长得还算清秀的圆脸就露了出来,砚墨一眼张望过去,原本紧张的呼吸顿时一窒,只凭他这一瞬间的反应,陈醉就知道:这就是砚墨的姐姐!自己安全了!
砚墨手中的菜刀缓缓放下,将陈醉松开,往床边走去。
缓缓伸手过去探了探呼吸,砚墨松了一口气:人是活的。
“她这是怎么了?”砚墨有些担心地问。
“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们将人交给我以后,我直接就带回来了。”沈坤摇摇头,却朝着陈醉走了过去,到了陈醉面前,眼中的担忧流露,定定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陈醉仰望着那张有些憔悴的脸上明显担忧的神色,摇摇头咧嘴冲他笑了笑让他安心:“我没事。先生,谢谢你。”
沈坤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陈醉一番,确定陈醉没有说谎,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没事就好。”
“走,我们出去。”沈坤拉起陈醉的手,两个人极其自然地,仿佛就应该如此一般,一前一后走出了砚墨的房间。既然砚墨的目的达到了,无论他准备如何,都跟其他人无关了,由他去吧!
看到陈醉安然无恙地走出砚墨的房门,媚儿无声地靠过来,搂着陈醉的腰,脸在她肩上蹭啊蹭啊,搂得紧紧地,等陈醉费了好大的劲儿将她掰开时,才发现小丫头脸上已经全是泪了。
陈醉当下就红了眼,蹲子仰望着这个小妹妹柔声劝慰:“乖媚儿,是在担心姐姐是不是?”
见媚儿瘪着嘴点了点头,陈醉的声音更柔软:“你看姐姐不是好好儿的么?姐姐知道媚儿在担心,所以一定不会出事,要陪着媚儿慢慢长大的呀!你说是不是?不要掉眼泪啦!再掉眼泪就不漂亮了呀!”
见媚儿又点了点头,陈醉将媚儿搂入怀中:“乖媚儿……”两姐妹正在情深不已呢,被媚儿骂做吃货的胡刚有些讪讪地来了一句:“幸好你平安出来了,不然我要回家了!”
沈坤一挑眉,言语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怒气:“你是为了醉儿才留下的?”
胡刚并未察觉沈坤话语中的不妥,实话回答:“开始是这样想的啦,过了这些天,我倒是真想像我爹说的那样,学点东西,可若是她没了,这个大牛做的饭,跟猪食似的!我怎么能吃得下去?这样下去我会饿瘦的,这可不划算,我当然要准备回家。”
一句话说得媚儿陈醉等人都笑出声来,刚才有些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这两天谢谢你们这么担心我,我这就去做饭给大家吃。”陈醉将媚儿松开,擦了擦眼角的余泪,笑着说。
“我去他房里给你取菜刀。”胡刚立刻来劲了。
一桌子丰盛的饭摆上桌,大家围坐在一起,举筷动手时,陈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他们?”筷子指了指砚墨房间的方向。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去管他们做什么?你没见你脖子上还有伤痕呢?搞不好以后要破相的!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啊?你还不计前嫌呢?”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时,胡刚嘴快,跟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完才发现桌子上的安静,以为说错了话的他立刻表情惊恐地闭上了嘴巴左右看,尤其关注沈坤的表情。
却不料沈坤开口了:“说得对。吃饭!”
这倒是第一次得到沈坤的肯定,胡刚顿时大乐,一筷子就朝着最大的一块肥腊肉插下去,欢呼着:“吃饭咯!”
一桌子饭菜吃得精光,为了照顾大牛的大胃口,陈醉特意为他预留了六碗饭的饭量,再加上陈醉原本为砚墨两姐弟留的饭,大牛照样一扫光,看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应该是吃饱了!众人直赞叹:果然是好胃口!
陈醉微笑着看着他们,也不去在意他们是不是故意将所有饭菜吃光不想给砚墨和他姐姐留饭的意思。看着他们满足地打着饱嗝,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原来真正被人关心是这样温暖。
临近傍晚的时候,砚墨寂静的房间突然传出惊天动地地巨响,紧接着就见砚墨抱头狼狈地逃窜出来。众人惊诧不已,探头来看时,却见砚墨的姐姐拿着一条门栓利落地纵身追了出来,边追边喊:“你这个登徒子,你给我站住!”
砚墨一言不发,只是在院子里来回地抱头鼠窜,他那彪悍的姐姐却不依不饶,只管追着边喊边打。
这就是现世报啊!大家心中大呼痛快地同时,都看得津津有味,沈坤却皱起了眉头,轻喝一声:“住手。”
砚墨闻声果然停住了脚步,却不料他那彪悍的姐姐却并未听话,上前一门栓就照着脑门砸了过去,砚墨痛得龇牙咧嘴,抱着脑袋又开始躲避,边躲边喊:“先生叫你住手了!你怎么还打?”
“打的就是你这个登徒子!”那女子挥舞着门栓,有点儿张牙舞爪的意思。见她长得还算斯文,行为却如此彪悍,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尤其是陈醉,原来听砚墨的说法,还以为砚墨的姐姐是一个娇柔的女子呢,没想到如此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