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吧进来一路人马,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光头,一脸煞气。其中一光头正是薛蒙,另一人竟是小诗初上囚牛山、半路拦截阿木的赛车手。
“龙哥好!”
DJ声歇,歌女不唱,舞女不跳,喝酒寻欢的食客们纷纷站起请好,喧闹的酒吧一下子静悄悄,只因为此人的到来。
酒吧也有一些不识得他的人,事不关己;或是不买账,坐着不动。
有三少年走到前排舞台下,敲打桌子,趾高气昂,十分嚣张,喝道:“这个位置一直是龙哥的,还不让开!”
这三位少年发型另类搞怪,发色一白、一绿、一橘,正是与小诗有过节的孟化那三小子。
“混账,老子凭什么要让!你算什么东西?!”座下的汉子也是强人,拍案而起,挥拳要打。
孟化三人是欺软怕硬之徒,眼看情况不对头,立即跳开。两光头身后的弟兄握拳欲上前,被叫做龙的那人挥手拦住。
“龙哥……”
龙薄笑一声,冷道:“不要紧。”此人鹰眼、细眉、薄唇,面色阴鹫,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龙走到一空桌坐下。
薛蒙与关胜擦肩而过,扫了筱冬一眼,“哼!”
酒吧经理领着几位貌美舞女,亲自跑来招待,吩咐服务员端来酒水。
薛蒙发话,“一切照旧,该干嘛的去干嘛。女的都走开,别碍眼。”
经理自讨没趣,寒暄几句,又领着舞女退回后台。
歌舞继续。
龙细眉一皱,沉声道:“蒙,说话要客气。”
薛蒙反驳道:“哥,你一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我受不了!”
“嗯?!”龙气势强盛,薛蒙无法抗拒,只得坐在沙发里生闷气。
罗杰见到龙到头,疯疯颠颠,哈哈大笑,大呼小叫不止。罗杰挣月兑关胜和刘枫,一步三颠,在龙身侧坐下,一手搭在他肩上,说着酒话:“龙……龙哥,好久不见!来,喝酒,我请客!干!”
“干!”罗杰醉醺醺,举杯先喝上了,“怎么都不喝?不给面子是不?”
龙无动于衷,他的手下按耐着没有动作,就等他发话。
罗杰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薛蒙,指着他的鼻子,笑道:“小子,你也在啊!”
罗杰放下龙,走去和薛蒙挤在一起,语无伦次,醉眼迷离,“走,我们出去打球,再比一场,我会故意输给你。你放心,这次小芹不会来。你不是一直想做天王吗?我把名号让给你!”
“怎么样?开不开心?”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就火大,薛蒙可不管他醉酒胡言乱语,一把推开桌椅,同时翻身把罗杰按倒在地上,扼住他的脖子,抓起一支尚未开启的酒瓶当头砸去。
一身黑衣的关胜突然跳起发难,踩踏桌椅,挥掌迫开龙的手下,飞身而至,于千均一发之际,一脚踢飞酒瓶,同时挥拳逼退薛蒙,及时救下罗杰。
酒瓶飞射而去,砸落穹顶主舞灯。酒吧一暗,歌女舞女失声尖叫,客人阵脚大乱。
“打!”薛蒙大吼一声,龙的手下不等老大的命令,一哄而上。
薛蒙与关胜过招,招招狠辣,势要置其于死地。刘枫和段庆鹏也不歇着,上前助阵,和龙的手下打成一团。
闪乱的灯光迷人眼,拳脚无眼,杯碟瓶盘被砸碎,呯呯响个不停,桌倒椅翻,酒吧失控,场面激烈,混乱不堪。近处的酒色之徒连滚带爬,四散逃离战场,腾出空间供他们发挥。旁人退远观看,无人敢上前制止。
龙,泰然自如,置身事外,独坐沙发看戏、喝红酒。
筱冬站在他身后,“龙哥,叫他们停手,别打了!”
龙冷哼一声,闭上一对鹰眼,不置可否,仿佛事不关己。
“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筱冬冲上前劝架,却被关胜喝退。
罗杰烂醉如泥,已经瘫倒在地上,被打斗波及遭受践踏都不知晓。关胜力敌薛蒙,还得分神去保护罗杰,以防他中别人暗算。薛蒙誓要给他们四人颜色,新仇旧怨在此一并清算,拳狠腿急,尽是搏命之举。
龙的手下将近三十人,身强力壮,个个都是好手,其中有几人亮出随身携带的刀斧棍棒,堵住关胜等人的退路,不给他们逃月兑。
段庆鹏和刘枫势单力寡,稍有不慎,就被刀棍伤到皮肉,遭遇数倍于己的敌手围攻,一时不能月兑困,只能见机行事。
一刻钟过去,龙的手下倒下一半,在地上申吟。刘、关、段伤痕累累,勉力打斗,已经力从不心。如此紧要关头,罗杰却酣睡不醒,不但没能上阵退敌,反而是个累赘,着实让人气愤。
薛蒙月兑离战局,右手搂着软垂的左肩膀,坐到龙身旁,狂饮一大杯白酒,却呛到吐血。他鼻青脸肿,被关胜多次击中要害,伤了腑脏,却逞强饮酒,加重了伤势。稍做休整后,薛蒙一脸不甘,重又站起要去打架。
“坐下!”
薛蒙不依。龙长身而起,出一只手把他拽翻在沙发上。
龙鹰眼生寒,低声咆哮,冷冷地说:“再挨两拳,你会死,你知不知道?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他们赢?”
薛蒙带着哭腔,道:“不管我做什么,别人都不正眼看我。无论我付出多大努力,总是赶不上他们,为什么?我想做个好人,做点好事,却……却……”
最后一句话,薛蒙说不下去,只是抬头冷瞪手足无措的筱冬。
龙把手一松,继续喝酒。
“还有那个关胜,他——”
龙打断他的话,寒道:“你想说,关胜他小时候时常被你欺负得很惨,是不是?现在呢?你样样不如他!”
薛蒙双目圆睁,问:“为什么?”
龙薄笑一声,沉默许久,才道:“因为他们是四个人,而你,乃至我,或许永远只是一个人,懂不懂?”
面前,罗杰醉酒不醒,关胜始终不离左右。段庆鹏举凳子力敌两名持刀大汉,一名打手握铁棍从背后偷袭。刘枫瞥见,不顾自身安危,挨了两下重拳,跑来解围,敞开胸膛硬受一记闷棍。
“皇叔!”段庆鹏扶着刘枫,怒发冲冠,“TMD,找死!”
段庆鹏右手提凳迅猛抡扫,凳面拍脸,直把背后偷袭的鸟人打得不醒人事……
薛蒙若有所悟,无言以对。
筱冬再三央求道:“龙哥,放过他们吧,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龙环扫场面,鄙夷一笑,自言自语道:“三十个人,居然奈何不了他们三个人,真是可笑!算了算了,都给我……”
龙正要叫停手下,他话未说完,却见一名少女从身旁飞身掠过,速度快急,还没看清她的脸面。
是钟芹,见刘、关、段被人围攻,她二话不说,先小诗一步冲上前,不分是非,大打出手,解刘、关、段燃眉之急。钟芹是个专业打架高手,突然参战,打得龙的几名手下措手不及,挨了她的拳脚,才知道这个女生的厉害。
薛蒙惊起离座,指着钟芹说道:“哥,是她,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高一女生!”
而此时,龙却凝视着到场的另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