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蝴蝶很漂亮,翅膀呈现淡淡的黄色,带着紫色的斑点,翅膀边缘镶着一层白边儿,细小的腿脚试图那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记得一边飞一边嘟囔。
“这么强大的灵力居然无法分离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卷卷,你说怎么办?”
所谓的卷卷就是一个看起来粉红色棉花糖一样的东西,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挪过来,柔软的身体上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睛:“我们没有手,捡不起来”
“我知道,可是我们该怎么样把里面的灵力吸收了?”蝴蝶焦急的飞来飞去,美丽的翅膀上有些细小的鳞片掉落下来。
“我不知道。”卷卷蠕动着身子爬到了东篱脚上歇息着,“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吃到嘴里。”
蝴蝶整个的飞到了布料上面,翅膀铺开来把整块布料全都给遮盖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致的蝴蝶饰品:“卷卷我们干脆就这么把它吃掉吧?不少字这么强大的力量,很快就会找惹来更多的家伙的,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卷卷似乎很疲惫,蠕动着身子爬呀爬,爬到东篱的脚背上暂时歇息:“那也好,你先试试看吧,我歇歇。”
“你就是懒惰”蝴蝶似乎很是恨铁不成钢,翅膀微微地扇动着寻找着下口的余地,东篱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背上那可爱的粉红色团团,这小家伙估计是觉得人类看不见它,这才肆无忌惮的爬到她脚背上歇息了,那对亮晶晶的眼珠子看起来格外的讨人喜欢。
东篱慢慢地蹲子,伸出手去快速准确的把粉红团子给抓住了,卷卷似乎有些吃惊,这个人类,难道是可以看见它的?
不等它出言提醒自己的伙伴,一只脚已经迅速的踏出去,将那还在奇异布料上的蝴蝶一脚踏在地上,阴涔涔的笑:“想抢我的东西也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光天化日的当我是死人啊?”
那只大蝴蝶整个儿的成了标本的模样,扁扁的,要不是修为有成,恐怕就会被踩死了,饶是如此,也趴在地上挣扎了老半天,这才扑棱起来:“你是谁?居然看得到我们?”
身后水墨已经追了上来,东篱撇撇嘴,不好再跟这两个外人眼里看不见的说话,只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对着阳光一照,里面隐隐的线条好像在流动的水银,腰间的雪铭似乎在嗡嗡作响,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两只小精怪眼巴巴的瞅着,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东篱一眼瞅见,有些好笑,不过这却是雪铭恢复的契机,她却是不能随意就舍出去的。
然后忽然一怔,她只顾着追着那东西跑了,居然都没有来得及看路,眼前这片地方破败杂乱,居然是贫民区。
一看见这种地方,东篱心里就犯怵,上一回被绑架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影响,一见这种破败的贫民区就会忍不住的想起上次的事情,恐惧的阴影立刻就笼罩上来。
“你跑什么啊?”南宫萧两个人也跑了过来,看见这场景也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对这种地方有特殊的感情?上回我还记得就是在这种地方救出你来的,怎么到了京城了,还是对这地方念念不忘啊?”
左占腰间的佩剑忽然轻轻地震鸣一下,本来还在含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说话的左占面色顿时一变,低下头去一手握住了剑柄,抬头望着面前杂乱无章毫无章法的建筑,眯了眯眼,忽然大步向前走了进去。
“哎?你干什么去?”南宫萧愣了一下,上前一步:“那里面乱糟糟的,你跑进去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里面还有一个拐子团伙?”
蝴蝶在东篱身边飞起来,落到她的肩膀上:“哎呀,是什么东西?好邪恶,好可怕卷卷我们快逃吧”
被东篱捏在手里的卷卷也在挣扎:“快放开我,危险,快逃”
东篱怔怔的看着那片杂乱不堪的房子上空忽然升腾起来的灰黑色烟雾,一种冰冷、滑腻、恶意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弥漫开来,带着无比的厌恶。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东篱一转头,皇城那边也有一道朦胧的金色虚影升腾起来,金色浩荡,又是皇城方向,难道就是所谓的真龙之气?可是,为什么显得那般薄弱?
“快走这股气息来者不善,快走”柳氏惊慌的叫起来,就连雪铭也在发出轻轻的震鸣声,那种好像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会张大了嘴巴一口吞过来。
东篱抿抿嘴唇,担心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赶紧离开吧?不少字”
“左占你干什么去?”南宫萧恍若未闻,眼看着左占越走越远,立即追了上去,回头对着东篱摆摆手:“你先走吧,这小子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我跟去看看。”
东篱略一犹豫,柳氏已经催促了:“你放心,左占身边有她在呢,比起我们几个半吊子厉害多了,你还是保住了自己要紧。”
手里的卷卷越发挣扎了:“放开我,你这个坏女人休想叫我给你陪葬”蝴蝶也急的飞来飞去的,恨不得把卷卷夺出来,可惜没有那个实力。
东篱一咬牙,把手里挣扎不休的卷卷抱进怀里,撒腿就跑:“水墨,快跑”
水墨才刚跟上来没一会儿,还没喘匀了气儿,这就又要往外跑,顿时苦了脸认命的跟上去。
东篱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团灰黑色的气团越发的灰暗起来,浓稠的像是要滴出黑色的液体来,那种恐怖的感觉越发的浓厚了。
左占在前面快步绕进杂乱的贫民区,腰间的佩剑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炙热的气息,像是一种信号,指引着他一路走过去。
南宫萧一把拉住他:“你说清楚,究竟怎么了?别跟我说一些没事儿之类的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想着孤身犯险了?”
要说左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遇上危险的时候总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来,受了伤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躲到角落离去养着,或者直接就硬扛过去。
南宫萧最是了解他的臭脾气,自然不肯听他几句搪塞就让他一个人去冒险,直接就把人抓住询问,大有你不说实话,我就拉着你离开的架势。
左占颇为头疼的看着他:“我不过巡视一下,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般穷苦的地方,传了出去不仅圣上颜面上不好看,也与我国名声不好。”
“你少来那些大帽子”南宫萧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蹿:“我还不知道你?今儿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了,你就别想摆月兑我”
话音未落,身前不远一处保存尚算比较完整的屋子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我的儿子你们这些畜生放开我的儿子我跟你们拼了”
随后一声狂笑传来:“既已侍奉天神,就该把所有的一切奉献给天神不过一曲曲小儿,献给天神你就可以得到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就放他去了吧”
两个人同时一惊,再也顾不上其他,迅速的冲着那间屋子就跑了过去。那间屋子原本的主人也才曾经是尽心修葺过的,两扇半新不旧的木门显得极其厚重,此刻正牢牢地紧锁着。
左占一脚踹上去,大门顿时砰地一声倒地,里面有惊呼声传出来,随即大片露着左边肩膀,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冲了出来,又是那个来历神秘的邪教组织。
东篱出了贫民区之后就站站住了脚步,她心里一直都慌慌的,担心左占和南宫萧会出什么意外,偏偏那只蝴蝶不依不饶的闹着要她赶紧放了卷卷,被心烦意乱的某人用手里的卷卷一下子拍下来:“你再闹我就把你拍成标本”
标本是什么,一只蝴蝶不明白,但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立即乖乖的闭了嘴,暗地里却把这个可恶的不男不女的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不必担心的,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不跳字。柳氏这会儿已经松了口气,有了心情安慰东篱:“左占腰间的那把剑,就是昨儿夜里那位神通广大的美人儿啊”
“我看出来了。”东篱叹了口气,怔怔的望着天上墨色的云雾,翻翻滚滚的,看起来越发的诡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跳,那个女子,不知道实力究竟如何,能不能护得他二人周全。”
“我看得分明,是她发现了什么事情,故意引着左占过去的。”冉菊这个时候也插话了,对于那个曾经差点要了她们性命,又放了她们一条生路,时而为剑时而为人的神秘存在,心里很是敬畏。“既然如此,她定然是有能力保护他们两人的。”
是这样吗?东篱却仍旧不安,那把剑为什么会被称为邪剑?她为什么每次看见那把剑都会感觉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