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手握匕首的东篱,艰难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篱脸上眼泪无声的慢慢滑下:“你不是南宫萧,虽然你的样子,举动,甚至身上的味道都跟他一模一样,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他。”
真正的南宫萧是个无赖,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恭谨守礼,而是死皮赖脸的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真正的南宫萧也不会再她及笄之后就急着要孩子,他担心那个样子的东篱年纪太小不好生育,会有危险,真正的南宫萧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黄氏和东篱之间的隔阂就会完全消失掉。
“你的样子,简直就是我想象中,南宫萧应该拥有的样子。”东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微笑着说:“风度翩翩,温文有礼,可是我心里明白,真是那个样子了,那个人就不是南宫萧了,真正的南宫萧就应该肆无忌惮没脸没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雪铭刺中的南宫萧脸上一阵扭曲,身体渐渐的化为空气消失不见了,东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虽然不是真正的南宫萧,可是那么相似,她要挥刀也是极为艰难地,她的手已经握不住雪铭了,手掌似乎都在痉挛:“真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有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么没用的一天。”
雪铭无声的轻轻震动,似乎是无言的安慰。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洞口燃烧着的火堆因为没有人过去添柴已经熄灭掉了,被火光吸引过来远远看着不敢靠近的野兽们开始试探着往洞口那里走,那燃烧的火无疑是给了它们极大地震撼的。
东篱浑身虚月兑的靠着冰冷的洞穴双眼无神的望着南宫萧消失的地方,等她听到外面忽然响起的狼嚎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一个灰色的身影急促的蹿了进来,雪亮的犬牙呲在外面闪闪发光,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大张的嘴巴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纤细的脖扑了过去子咬下来。
东篱脑袋一偏在地上快速的滚了过去,那灰色的饿狼擦着她的头发扑了过去,把身上精致的裙子撕掉了一块儿。衣裳撕裂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东篱身上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会丧生狼口了,那残忍的生物一扑不中,丝毫不肯放松,身子一扭,脑袋转回来又对着她的身体咬过来。
东篱这一回来不及躲避,洞穴并不大,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躬她奔逃,下意识的伸出双手一把掰住了饿狼大张的嘴巴,使劲了吃女乃的力气死死地扳住它的嘴巴,不让它的嘴巴得到机会咬到自己。
饿狼的嘴巴被死死的掰开,无法咬人,四只爪子也不肯闲着,锋利的爪子对着东篱的胸口就抓了过来。
狼的牙齿和爪子都是极为锋利的,而且非常的脏,真要被它咬伤或抓伤了,就算侥幸没有当场死亡,伤口也会被污染掉,说不定会得狂犬病,这个时候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雪铭从地上一下子弹起来,一道雪光闪过,饿狼的爪子被齐根削断,剧烈的疼痛刺激到了饿狼,它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挣月兑出来,但是因为断了两只爪子,已经无法再发起攻击,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惨嚎着。
东篱已经趁机快速地把洞口熄灭的火堆重新点燃了,加上柴火保证火堆燃烧,这才有机会去看那头狼,一看之下不禁恻隐之心大动,却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
那头狼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瘫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嚎叫着,声音很是凄凉,听在东篱耳朵里居然感到不忍心起来,她不敢靠近去看,因为担心那狼临死反扑再咬她一口,只是站在最远的地方忧伤的看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对不起。”直到那头狼彻底的没有了气息,她才走近过去伸手轻轻地抚模了几下狼身上短硬的毫毛,它很瘦,估计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这才会不顾一切的抢险闯进来,狼群都是集体活动的,而它孤独一个,是被狼群驱逐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它成为独行者?
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东篱默默地把死去的狼拖到洞口处,雪铭也毫无意义的把狼尸给点燃了,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全被雪铭给卷出洞穴外面去了,但是依旧可以闻到浓烈的味道,很难闻,带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哀伤。
“居然伤害野生动物,这个人真是一点爱心都没有”正在东篱伤感的时候,一个满含愤怒的声音在耳边打雷一样的炸响,东篱抬头看过去,呆滞地发现自己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一群穿着短袖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似乎说都是大学生。
“难道你不知道野生动物是需要保护的吗?居然这么残忍的伤害它们”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女孩子看着还在燃烧的狼尸,义愤填膺的指着东篱的鼻子:“一只小动物从出生到长大然后野化训练,直到最后成功的放归山林,你知道这其中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吗?你居然这么残忍的伤害了它,冷血无情,你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东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华丽繁复的古装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自己网上购买的那一身波西米亚大圆裙,蓝色牛仔面料,头发也刚刚过了肩膀,扎成一个马尾巴清清爽爽的披在身后。
她回来了?这里不应该是二十一世纪吗?
“小鱼,你少说两句吧”同行的一个男孩子制止了同伴的愤怒:“要不是迫于无奈,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跟一头狼对上的?我想,应该是这狼先攻击人了吧?不过你很厉害啊,居然徒手把一只饿狼给击毙了,你学过功夫吗?”。
东篱只是有些惊讶,水墙外面的人却早就已经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那些是些什么人?不论男女头发都那么短,衣服也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甚至袒露着胳膊大腿丝毫不以为意,礼义廉耻根本就没有恩在意,甚至就连东篱都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脚上穿着的那能叫鞋吗?几根颜色各异的带子扎起来的,大部分的脚都露在外面。
南宫萧一张脸黑的像是锅底一样,愤怒的张开双臂挡住所有人的视线:“非礼勿视那里面的可是我媳妇,你们要懂得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呜呜呜,他亏大了早知道自家媳妇会*光外泄,说什么他也得逼着这几个臭男人先把眼睛闭上才是啊
“这难道就是异世界的样子?”楚良辰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迷失墙会自动的挖掘人内心的秘密,不管这些秘密当事人自己是不是注意到了,就像东篱对南宫萧的感情,她自己只是以为习惯了那个男人的陪伴,只是习惯,无关感情,可是迷失墙却明白无误的挖掘出了她隐藏着的心意,她对这个男人是有情的,但是,情到浓时情转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同样的,她可能觉得自己已经对原来的世界放下了,实际上只是把那些记忆关进了内心的一个角落里面封闭起来了,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就是因为她对那个世界还有割舍不下的留恋,她的灵魂才始终无法与肉身达到最高程度的契合。
迷失墙把她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然后她只能通过自己把这些困扰她的问题一一解决掉,才能真正的战胜迷失墙,获得最后的胜利。
那些学生都是附近大学里的,趁着假期出来体验生活,出发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东篱在那儿焚烧野狼,顿时惹得一干热血心肠的学生们义愤填膺,好在那个男孩子似乎很有威信,确定了的确是野狼攻击游人才被击毙之后,终于逼得一干伙伴闭了嘴,并且很热情地邀请东篱加入他们一起探险。
一个疑似会武功的伙伴,关键时候可能会帮上不小的忙呢
然而东篱却另有想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二十一世纪,也不想知道原因,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还好,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父母有没有好好地过日子。所以她告别了朝气蓬勃的学生们,问明白了下山的路,离开了这已经跟之前的雁回山完全不一样的山脉。
雾气没有了,茂密的森林变成了人工培育的人造林,成群的野兽不见了,连只野兔山鸡都难以寻觅到踪迹,就连之前的黑夜也已经变成了白天,不时有游人举着照相机兴高采烈的走过。
东篱下山买了票,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当然了,那些怪模怪样的交通工具又让水墙外面的古人们好一阵大惊小怪。
东篱的心情很激动,近乡情更怯,随着列车越来越接近家乡,她的心脏就忍不住的一阵急促跳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安好,一家人过的是不是还好。
南宫萧很失落的看着自家媳妇一脸激动地奔向远方,原来在她心里还是极为挂念那个世界的,这样不行,如果她放不下那个世界,有朝一日找到办法回去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媳妇了,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必须想个法子解决问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