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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墨刑坐在我的身后,双臂环过我的身体牵扯着缰绳,狭小的空间,我的身侧自然会碰到龙墨刑身上坚硬冰凉的甲胄,想起了他那衣领下的吊坠,我于是仰起脸问:“殿下,您弄坏了奴婢的神笔,奴婢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依然看着前方,看似随意地发出一声轻笑:“哼,此刻你又想起你奴婢的身份了?莫要虚伪了,以后在我处,你做你自己便可。”
他的话让我心中划过一丝感动,我的那些哥们中,“风流”的公子也不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坏人,有时他们还挺仗义,而且,当他们遇上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时,立马收心,即便婚后,也丝毫不受外界诱惑的影响。因为,之前,他们已经看够了各人,所以抗诱惑能力,相当强。
“说吧,什么要求?”
我不客气地说:“我想看看你的吊坠。”
他的目光立刻放落,俯看我的眼睛,绝影也随之停下,不再向前。他看了我一会,勾起了唇角:“好,你自己拿。”
“哦。”我并没多想,他让我自己拿我就不客气地自己拿了。于是,我双手伸向他的脖颈,被风吹凉的指尖碰到了他脖颈里温暖的肌肤,微微一顿,好棒的暖手炉。可是,我不能贪恋他脖子里的温暖,他不是我那些兄弟,可以任我烘手取暖,所以只好继续找吊绳,找到时,我慢慢地,小心地拉出。
当吊坠被我拽出他的衣领时,熟悉的琉璃材质便映入眼帘。这个吊坠也是一个神兽,但是与阿七不同,样子像长了龙角的琅琊,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
“这是……”明亮的月光将这琉璃吊坠照得透亮,让我看出了神。
“这是睚眦……”轻轻的,透着醉的声音落在耳边,一窜热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脖颈之上,让我立时从琉璃吊坠中回神,有什么软软的,热热的东西正轻轻滑过我被纱布包裹的脖颈。
“这里……离军营并不远,殿下为何骑马而来?”我一动不动,全身戒备。
“为了……不让你再溜走!”说话间,他一手猛的收紧在我的腰部,另一只手紧扣我的肩膀将我压在他的胸前,然后脸就像在箫满萱房外那般亲了下来。有勇有谋的将军元帅,瞬间化身为宫内那风流的太子殿下。啊~~~这家伙果然本性难移!
我立刻双手挡在脸上,他的唇落在了我的手心,我急道:“殿下,你不缺女人!”
“是不缺,但我对女人也是来者不拒!”
“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饿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热热软软的嘴唇在我手心里蠕动,话语里隐藏着笑意,“箫满月,你若做了本殿下的女人,莫说教训那琴楚容,大司乐也是唾手可得。”听出他话里的笑意,我感觉到他应该不是认真的,心里稍有松懈,手心被他弄得热热的,湿湿的,想拿回来擦擦,却没想到收手之时,他挨在我掌心的唇,“吧唧”一下,落在了我的脸上。
热热的,软软的,湿湿的唇,亲在了我凉凉的,薄薄的,干干的脸皮上,倏然间,我僵住了,他双唇与我皮肤相贴之处的温度陡然上升,而他的身体,似乎也僵住了。看来他确实并非真的想调戏我。
抽了抽眉角,吸气,大喊:“紫菱姐姐————唔!”某人迅速捂住了我的唇:“好了好了,小东西,我只是想逗你玩玩,你怎到最后放弃了抵抗?”说罢他放开手,还紧张地看看前方。
哈!他果然怕紫菱姐姐。我斜睨他:“殿下不是说女人来者不拒,为何独怕紫菱姐姐?”
他微微后倾,重新与我拉开距离,双手环胸俯看我:“小东西,想套话?”他扬起了一边的眉,妩媚的眼角也随之上扬,狡黠的笑从眼中流出,我隐隐感觉到他又在冒坏水,“不如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说完,他还把侧脸凑到我面前。
果然!额头有点紧,甩脸:“我不想知道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大笑从他那里而来,双臂再次环过我的身体,喊了一声:“走!”绝影便飞奔起来,可怜的琅琊,被我们三个远远抛在了身后。
快速的风迎面而来,将我脸上的那块烧红吹散,也吹醒了我的脑子,龙墨刑说他戴的吊坠是睚眦,如果我没记错,睚眦应该是龙九子中的二子,而金宫之中有九位公主和殿下,正好也是九子,龙墨刑正好是老二,难道……
忍不住再去看龙墨刑的胸口,发现他的吊坠尚未放好,正随着绝影的跑动而在他胸口轻轻跳动,那么阿七身上的……
“怎么,喜欢?”上方传来他的话,“既然我弄坏了你的神笔,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啊?!”我有些惊讶地看上去,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并无留恋或像是玩笑之语。我跟阿七暗示了两次他都不肯给,没想到龙墨刑却如此大方。难道是因为他是太子的缘故?宝物远比阿七多得多,所以他才不在乎将此物送我赔偿我的神笔?
思来想去,我最后还是摇摇头:“不不不,只是我想到了龙九子,是否金宫每一位殿下和公主都有此物?”
绝影渐渐停下,军营也就在眼前,龙墨刑在我的上方点点头:“你真当你那乐神的谎言可以诓骗于我?只因菱儿笃信这神龙九子的传说,信这天上真有真神,才信了你。”
原来龙墨刑不信,我便反问:“那若不是乐神相助,这神笔你如何解释?”
他微微拧眉,眸中带出略微的信服:“正因无法解释,故而只有相信你那乐神的谎言。”
相信谎言?我笑了。龙墨刑知道我在说谎,可是,他无法解释神笔的神力。于是,只有选择相信,好矛盾的选择。
他跃身而下,站在人高的绝影旁向我伸出了手,面带微笑:“若你哪天想对我说出真言,我会洗耳恭听。”
我有些惊叹地俯视他,他并未用他太子的身份强逼我说出真话,而是耐心地等我主动说出,他跟阿七,是不同的,他跟金宫里的他,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