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台之下那暗流涌动的丝丝危机并没有影响到台上的其他三人和大部分观战者。
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的即将要开始的云无暇同温闻之间的比试。因为之前云水莲同楚红菲意外的战成了平手,所以这第二场比试,自然是被人所期待的,毕竟,这一场谁胜了,给予最后一场比试者的压力和同伴的信心,绝对不是单一的一那样的简单。
骤然之间一道耀眼的金光直冲天际,在金光消失的同时,站在台上的云无暇和温闻两人,同时祭出了他们的法宝。
两人最开始祭出的法宝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云无暇是剑,而温闻则是一把长刀。那淡紫色的剑同古铜色的长刀在半空中不相上下的互相攻击了许久,而后猛然之间,温闻口中爆出一声大喝,那把古铜长刀突然之间力道大增,仅仅是在一瞬之中,就把长剑劈成了两半。
“哇啊那把大刀很厉害啊”
围观的众修真者惊呼中伴着几分窃窃私语。而眼界高的修真者则能够看出来,那把大刀的突然发力,并不是刀本身的比剑要厉害多少,而是温闻那恰到好处的、看似是怒喝实则是咒法的一声。
“啧,剑的质量果然没有板砖好,为毛他一开始不用板砖?”看着云无暇在招数上吃亏,钱墨墨不爽的鼓起了脸。
而台上的云无暇就像是听到了钱墨墨抱怨一样,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之下,忽然转头看向钱墨墨,然后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同时右手举起,打了一个响指。
“嘿嘿,我说这位看起来就很伪君子的仁兄,可不要以为,光是你的刀带有凝练口诀哦。”云无暇面上带着几分深沉的道:“我们那地方的人,对于宝贝可是无比狂热的热衷于修改和深加工的。”
就在云无暇那一个响指落下的同时,观战的众多修真者就看到了那原本已经被古铜大刀砍断了的淡紫色长剑,竟然在一阵微光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最终变成了一把只有原来长度一半却深紫色的飞刀。
在这把飞刀出现的时候,在一旁站着的云湘子和刚刚苦战完毕的云水莲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而一直脸色都不好的云水门掌门,也带着几分满意的哼了一声。
“唔,这把飞刀看起来有点面熟。”钱墨墨模着下巴道。刚刚云无暇对着她笑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货一肚子坏水不用她担心。只不过那笑容让某龙太子很不爽,现在钱墨墨提出疑问,玄墨冷哼一声道:“那个云湘子也有一把。”
“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那家伙想用那飞刀把我的影像石给碎了啊真是个阴险的家伙。”钱墨墨说着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然后皱着眉想了想:“我记得当时有个二师姐,叫什么月来的,怎么没出现?”
“门派内二师姐可以有很多吧?反正师尊又不一样,不过大师兄,应该是整个云水门的大师兄了。”玄墨道。“那几个当时挑衅的,应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弟子,不用管那么多了。恩,那个无耻的家伙倒是有些能耐么。”
随着玄墨的声音看去,此时在比试台上,空中碰撞的大刀和飞刀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而此时那把深紫色的飞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温闻的那把大刀,已经有好几道裂纹显现出来了。
“无暇师兄好厉害”
“无暇公子~~~~”
似乎结局已经近在眼前,不少云无暇的支持者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并且开始欢呼,只是此时那坐在人群之中的中年男子却开始摇头,在自家清秀的男弟子?不解的面孔下,很有兴趣的道:“接下来就看那小子的反应力了,要是晚了一步,那家伙估计都会被废掉哦……”
就在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半空中相斗的两把刀,终于有一把彻底的碎裂崩坏了,而在众多围观者和女修真者发出震耳的尖叫声的时候,一阵细微却让人浑身都忍不住战栗的阴寒气息从温闻的体内扩散出来。
在这一瞬间,离他们最近的另一个比试台上的云湘子和凌振感觉到了、修为在元婴后期顶峰的双方的掌门感觉到了、而除他们之外,最先感觉到这股阴寒气息的,却是已经没有半点修为的钱墨墨。
“坑爹啊”
想都没想的钱墨墨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后对着云无暇就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在她吼出这句话的同时,从温闻的手中已经激射出几道墨绿中透着惨白的长条形状的法宝,直向着云无暇的识海、丹田和四肢。
如此电光火石般的攻击,径直让几乎所有的观看者震惊的无法言语,等他们反应过来、无比担忧或者兴奋焦急的看向云无暇这边的情况的时候,都忍不住在看清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云无暇的面前有一块金色的、几乎把他的人全部遮挡起来的巨大金砖。而在金砖之上有三支墨绿色带着灰白斑点的短箭,这三支短箭分别钉在金砖的最上方、偏下方和最下方右边,而在这三支短箭所在的位置,那原本金色的材质,已经变得漆黑腐化,再没有半点灵气的样子。
“嘶——这好毒的暗器法宝好狠的手段”
顿时不少人惊呼。因为除了那法宝本身的阴毒之外,这几道箭支所射向的位置,也绝对是把人给废了的位置。
“还好云少挡的快,不然铁定被废了一身的修为啊”
“恩恩,不过就算是如此,云少还是没有全部躲过啊。不过也够快的了。要是我,只怕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云无暇虽然挡住了三支那墨绿带着灰点的短箭,不过在他的右肩处,却扎着一支同样的短箭,那短箭在扎到云无暇的肩膀之后就开始不断的缩小,最后竟然消失无踪,而让人心中寒意大盛的却是,云无暇的整个右臂的衣袖已经化成灰,而他的右臂,则向下耷拉着,漆黑如碳。
“卑鄙昆仑派怎么能用这么阴险的法宝?”
顿时便有女修者尖叫出声,而面对这样的指责,昆仑一方除了个别小辈心中觉得过意不去,其他的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理所当然。
“呵……看来我刚还真是有点大意了呢,要不是家乡话能够直接反应,现在我可就不是被废了一条胳膊了。”云无暇看着脸色不变,甚至目光还带着几分阴毒狠厉的温闻,慢慢的眯起了眼,自嘲的笑了笑。
而后他先是伸出左手制止了女修的不满,目光在钱墨墨那边转了一圈,最终定在温闻的身上,露出了一个在钱墨墨看来,标准的宅基腐的猥琐笑容,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你不要脸,老子就跟你玩玩”
云无暇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手便重重的拍了的一下那金色的巨大板砖,下一刻那板砖便化作了一块大小刚好能被单手温闻抓住的金砖,而后一瞬之间,云无暇便出现在了温闻的面前,连半点反应都不给他的,狠狠的对着温闻的脸砸了下去
“擦你丫竟然想偷袭老子把老子给废了?老子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姓云”
“丫的没有实力就锻炼实力拼过人家,君子不长于外物你丫的都当做废话了?老子师父还每天告诉老子作人要堂堂正正大大气气呢修真修的就是实力和心性,你丫这个样子,还修真个毛毛,修魔不更好?”
云无暇那一下接着一下不是流氓却绝对高于流氓好几个档次的拍板砖,伴着他各种不带脏字的骂语直接看呆了围观的众修真者。此时所有的男性和中年以上的修真者脑海里都浮着一个巨大的疑问——
谁丫说云水门的无暇公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气质如玉、内秀如兰的?擦,这丫整一个修真界的无赖和流氓好不好?
而此时所有的年轻女性修真者则是集体用一种崇拜过头的目光看着正在拍板砖的云无暇,恨不得直接把人给吞进去。
“啊啊啊啊——无暇公子你太有魄力和风度了啊”
伴着云无暇下场时的最后一句话,整个场内响起了惊人的尖叫声。
“刚刚我稍稍有些激动,失礼了,欢迎你下次堂堂正正的挑战。”
钱墨墨看着那个虽然绷着脸但拆分来看几乎每个细胞都透露着‘拍的真爽要不是有人看着肯定要直接拍死他的’兴奋情绪,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不对不对,她老家男人应该没有这么隐性暴力和无耻的,恩……难道是传说中的宅男?
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云无暇那一身白的过分的皮和偏瘦的身材,钱墨墨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
倒数第二场的比试就在这种略微有些失控的气氛下结束,不过当云无暇扶着胳膊将要走到自家师父的面前的时候,那原本被打趴下的温闻竟然突然撑起身子,一挥衣袖,顿时三道墨绿短箭再次向着云无暇激射而去,这个时候云无暇正背对着那飞速而来的短箭,而因为比赛结束又集体放松的云水门的人,在发现的时候,却都为时已晚了。
“暇儿”
云水门掌门面色骤然间变得异常难看,虽然他挥出的衣袖把云无暇给扯向了一边,但还有一支短箭正向着云无暇的丹田元婴而去
就在这时,忽而一声清脆的声响传遍了整个比试台的周围,那墨绿色的短箭在堪堪距离云无暇一指的距离被止住了,而阻挡他的,则是一片玄色带金、细看无比耀眼的鳞片。
“那是?”
“龙鳞?”
看着那个从自己储物袋中自动飞出来挡下那一个攻击的暗金色龙鳞,云无暇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个微微意外的神色,而后便是一阵摇头失笑。
“啧,加起来欠了两次了啊……这可怎么还呢?”
“暇儿你如何了?”
云水门掌门翘着胡子脸色焦急的询问。
“啊,没事没事,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有人救了您徒儿一命,您安心吧。”
“恩,既然这样,你就给我回去闭关去老子是怎么教你的你连着两次都放松警惕心,想死就早点跟老子说云深云浅,把你们师兄给送去凝心湖”
在确定云无暇没事之后云水门掌门的脸色就由焦急直接转化成暴怒,直接大袖一甩扔下一句话之后,就回去跟昆仑派的天孝道人瞪眼去了。而云无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两个师弟给押走了。
“喂喂喂师父不带您这样的啊我今年闭过关了啊”
云无暇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整个云顶峰上的气氛却是一触即发,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昆仑掌门和台上的温闻身上徘徊,而就在天孝道人一脸铁青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之间,从最中央的比试台上射出一道金色的流光,那流光的终点,便是温闻的头颅
“住手”
昆仑的弟子见大师兄被攻击,忍不住有人惊呼出声。
而除了他们,其他的围观者倒是没有多少人吱声。云水门之所以是云水界的第一门派而绝对不是其一,是因为它本身实力的强大、门规的严谨和门派之内从上到下的极端护短。
云湘子作为云水门的大师兄,自然是最护短的一位,虽然表面被云无暇称作是老死的木头,不过内心,却绝对不是那样的死劲无波。而此时在云无暇接连被人不怀好意、不顾规则的暗算两次差点死翘的时候,如果云湘子还没有动作,那他就不是云水门的大师兄了。
至于杀死了温闻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那就不是他这个大师兄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了。
而当所有人都认为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温闻会成为那道流光之下的死魂的时候,一道温润如玉却灿若繁星的银光相当准确的挡在了那金色的流光之前,同时,比试台上响起了一个冷漠而低沉的声音。
“他的情况之后自有门派处置,现在,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