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想请不如偶遇,过来和在下同饮一杯,可否?”
听到那名男子在光天化日下豪放不羁的高呼,余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拍拍青牛,命它朝酒舍的方向踱过去。
此时的她并不晓得,路上偶遇招呼她喝酒的人会是汉末名噪一时的谋士,曹操信赖的心月复郭嘉,郭奉孝。
此时的郭嘉因为瞧不上袁绍的为人处事,刚从那里离开,开始四处游历,顺便结交拜访各地名士,并暗观天下局势,以便寻获心中的明主。
那日在客栈前见到盘坐在青牛背上,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味道的余然,觉得很是投缘,只是碍于余然出入皆有女眷相随,他不好贸贸然上前结识。
今日无意瞥见独坐在青牛背上逛街的余然,他急忙高声邀请,唯恐错过相交的时机。
余然翻身下牛背,解下一刻不离身的神农紫竹篓,笑眯眯地踏入酒舍,抬眼透过斗笠边沿环顾大约有两三间屋子大小的酒舍。
环境幽静,老板娘容貌娇俏,卖得酒大概也不会太差,毕竟汉末已经出现蒸馏技术,而只要人多点的集市,必定会酒舍林立。想当年司马相如日子贫困,过不下去,不还让卓文君当垆卖酒。由此可见,汉代酒的品质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要不作为当地土特产带两坛回去给范医师、唐爷爷、余靖他们尝个新鲜?
思及此,余然眉梢一扬,宽袖一拂,取下头顶竹编斗笠,露出精致月兑俗的容颜,眯眼瞧了瞧郭嘉一腿盘起,一腿屈起的豪放坐姿,心里不禁哂笑。
既然人家主人都没正经跪坐,那她也无需客套虚礼。
於是,余然便学郭嘉随兴所至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神农紫竹篓,以汉朝世家大族人眼里极其不雅观的盘坐,安然落坐到食案对面,顺手端起郭嘉为她倒的美酒,一口饮尽,笑曰:
“有酒无肴,亦是人生一大憾事。既然先生今日邀在下同饮,那在下理应添两道下酒的小菜。”
余然微微一笑,无视郭奉孝兴味十足的目光,将手探入神农紫竹篓内,取出一个描有精美纹饰的五层套装黑漆食盒。
伴着一层一层食盒取下,摆放到长条形的食案,郭嘉眼内的兴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惊叹。他倒也不客气,拿筷子夹起一块黑乎乎,看着类似酱烧牛肉的东西,放到嘴里。
一口咬下,鲜甜的卤汁溢出,满口都是软糯的特别风味。
“竟不是肉食?”他双目瞪大,讶然地看向盘坐在对面的余然,欲从她口中探出答案。
不想,余然抿唇轻笑,问店里的老板娘要了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夹起其余几道菜送到郭嘉面前,轻声道:“先生再尝尝其他的。”
起先没在意,这会听到她甜糯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妩媚尾音的嗓音,郭嘉愣怔了下,停住筷子,眯眼细瞅坐在对面神色坦荡的少年,比女子犹胜三分的容色即使坐在光线较暗的酒舍角落,亦能引来周遭窥看的目光。
眼前的少年就像一尊用无暇美玉雕琢出来的人像,让人心底不由生出一种想与之亲近的亲切感。
端详了半响,见余然没露出半点女子的忸怩之态,始终笑盈盈地与他对视,举手投足间更是见不得半丝脂粉气,只看得见如玉般温润的气质,郭嘉转瞬消除心中陡然生出的疑窦,爽朗大笑道:“小郎君的美意,奉孝自当领受。”
说着,他接过碟子,将其中的菜肴一一品尝过来。
每品尝一道菜肴,他眉梢就稍微扬起那么丁点,到最后,他嬉笑中隐藏精明的眸光投射到余然脸上,开口赞道:“鲜香可口,果真是美味无比。小郎君,不知这几道菜肴为何物所制?”
“豆腐。”余然简单明了地吐出两字。
“这就是当年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豆腐?”郭嘉大为吃惊,有些不相信。
若真是豆腐,他平日也不是没吃过,只是今天余然端出来的五道菜肴,无论从外观还有口感,都非他以前所吃的豆腐能比拟。
“对,就是那豆腐。只不过——”
余然故意停顿不语,清眸缓缓扫过酒舍内竖起耳朵聆听的其他酒客以及娇俏过人的老板娘,夹起一块卤汁豆腐干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等所有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里时,她才放下筷子,缓缓道:“只不过这豆腐非淮南王发明的方法所制,而是采用我祖母特制的手法秘制,亦算是我们余家的不传之秘。”
一听是家传秘制,郭嘉也就不再关注,转而向余然自我介绍:“不知小郎君是何处人士?在下颍川郭嘉郭奉孝。”
“钱塘余子然。”余然爽快应答,依然是一开始胡诌的籍贯和名字。
“子然不曾取字吗?”郭嘉并不意外,古人冠礼取字是常事,余然年岁尚幼,虽出外游历,家中长辈或师尊不曾取字也是常理。
余然愣神,当下随口答道:“家师曾言,不出师,不取字。”
“令师对子然似乎寄予厚望那。”郭嘉微愕,言语里透着亲近之意。
余然微笑:“家祖母曾言,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吾深以为然。奉孝觉得如何?”
郭嘉怔忡,拍案大笑:“子然真是妙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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