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道了朱子宵的事,向朱家辞了工.
眉目间很是落寞,昔日的憨然淳朴,被颓丧取代。
“大哥年轻,又一时情伤,难免糊涂。您大人大量,多为他想想。母子间哪里还能生一辈子的气。”我一边喂大娘喝药,一边开导。
她也不说好还是不好。
末了只能叹气,要走时,大哥欲言又止。
想了许久,还是开口:“梅儿,我去朱家辞工时,有人与我打听了你的事。我想着应该告诉你一声。刻”
不由蹙眉:“是谁问的?”
他道:“是小姐身边的女乃娘,跟了她多年,不是个坏人。”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你照顾好大娘,千万不要再叫她生气。”
他应下。
一路的时候想着这件事,估模是好奇我与瑶荆的关系罢。那日瞧着朱小姐的意思,是想撮合瑶荆与朱子宵,可瑶荆似乎不大愿意,甚至给她脸色瞧。她与我素不相识,唯一能想到的联系大约就是瑶荆了。要不就是知道我曾在朱家养伤,好奇我的来历。
应当不会有事噱。
如此一想,便放了心。
回到竹屋,珠玉已经开始将目前用不着的东西收拾起来,等到真正要走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我则赶工绣活。
为着早点走,连夜挑灯绣花,第二日天方明时完成。以往都是交给大娘去转交给买家,现在大娘生病,大哥要照顾她也抽不开身,我只能自己去。好在订货的夫人我也见过几次,是个很好说话的,地址我也晓得。
珠玉本想陪我一起去,我为了节省时间,叫她留下来打包东西。她也很想赶快离开,于是也不勉强。
出门的时候,浑身一僵。打量四周几遍,暗笑自己多疑。
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总觉有人在看着我。可不管我怎么注意留心,还是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
只觉得是没睡好,心思重,出现了幻觉。
先到买家交了货,收了钱,将银子仔细装好。要回的时候,忽然想起白胡子。
他照顾我那么久,替我医病,现在要走了,总得告诉他一声,跟他道个别。
于是又转道去了药铺,谁知他却不在。学徒说是他出诊去了,问我要不要坐一坐,等等他。
我怕回去晚了珠玉着急,想着反正还有几日才走,有的是时间与他说,便道了谢,留个口信便往家去。
才走过一条街,被监视的感觉愈加强烈。
我冷出一身汗,回头瞧了瞧,没见人。
暗道多疑,加快脚步往回走。
出了镇,走在小道上。觉得不妥,再次回头……这次却惊住,身后两个褐衣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那夜独自回家,险些被三个男子凌辱的事瞬间浮上心头。不由加快脚步,心慌意乱,额头上的汗顺着流进眼睛里,激起一阵刺痛。
却连闭眼睛都不敢,生怕踏错一步。
身后的人似乎也感觉到我的慌乱,加快速度朝我过来。
手心里汗腻腻,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小道无人,他们干脆跑起来。
我拼命朝前跑,脚上剧痛。可还是跑不了几步就被他们追上。
“你们……”我想问清楚,可是一块湿布蒙到口鼻上,一股气冲上来,眼前立时一黑。
……
啊……
头痛欲裂,刺鼻的气味不断刺激着呼吸,前面吃的东西都涌到了喉咙,想吐却吐不出来。
是谁……
眼上被蒙了布,看不见。凭着感觉确定自己衣着完好,身上并没有其他痛感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嘴里被塞了东西,说不了话,干脆安静听着。四周很幽静。隐隐有洒扫的声音,还有人轻声交谈。可是距离太远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忽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随即是男子的哈哈大笑,轻佻随意。
之后又安静下来。
心里一紧,觉得这笑声很是刺耳。
浅浅地,响起压抑地申吟声。凄凄哀哀、婉婉转转,耳根一热。
厌恶更重,那些涌上来的呕意也有发大的趋势。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过了将近两三个时辰,才有人来理我。
开门锁,阖门声,步子很轻地走到我面前。我半截身子靠着身后硬物,装作未醒。
一只手模上我的脸,手指上都是茧,粗糙地擦过皮肤。一阵战栗,小疙瘩冒了起来。
“呕……”忍不住干呕一声。
“嘿嘿,美人儿,原来你醒了啊。”他笑了笑,“还想唬我呢,真是不乖。”
我死命缩着身子,无奈身后已无退路。
他手一转,往下模着脖颈。
咽了口唾沫,“美人儿,少爷玩得开心,我听得难过,不如你帮帮我吧。”
婬邪地笑了两声,过来扒我的衣服。
我想尖叫,可声音被东西阻住,只能发出闷闷的叫喊。
他又笑:“美人儿,你怎么比我还急呢。”
手脚都被缚住,我想撞墙都不知道墙在哪里。
他突然停了停,道:“那么漂亮的眼睛,看不见多可惜啊。”说着把缚眼的布条取了下来。
屋子里太过幽暗,我仍是一下子认出他。
朱子宵身边的小厮。
他啧啧两声:“你这么看着我,我就更兴奋了。”搓了搓手掌,“往常我都只有看着少爷玩的份,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么个天仙……”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别有深意的笑。
我敢说我头发都竖起来了。
瞪大眼睛怒视他,他不在乎,手向下来解我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