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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将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略皱着眉头,看着清语,却没有说话。
清语有些紧张,急切地问了一句:“怎样?很难吃吗?”。
无尘连忙摇头道:“不,味道很好,但是……怎么说呢,味道有些独特,嗯,是太过独特了。”
清语闻言,忙把她先前夹的菜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不奇怪啊?是自己一直很怀念的家常菜的口味啊。“哪里独特了?我觉得这味道挺正常的啊?”话音刚落,她脸色却骤变,随后勉强笑道:“好像……是有一点点,大概是作料放多了。”
她怎么忘了,自己做菜的方法是来自一千年以后,无论是炒制方式还是作料的搭配,都跟现在这个时代截然不同,她自己吃了二十几年,当然觉得那味道很正常,但是无尘他们可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吃到啊。
不过,好在无尘并没有深究,而是摇头道:“没有,作料刚好合适,不多也不少。味道真的很好,看来我前些日子忙里忙外跑断了腿地帮你办事,没有白帮,吃了你做的这顿饭,也算值了。我在想,若是我开一家酒楼,卖你做的菜,生意大概会比飘香楼好吧?”
一旁的蓝美人闻言笑道:“公子为博美人欢心,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呢,人家飘香楼的菜都是有秘方的,六小姐这么随随便便的做几个菜,就能比飘香楼的大厨还厉害?公子说话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无尘白了她一眼,朝着桌上的杯盘碗盏努了努嘴道:“夸不夸张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蓝美人见无尘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忙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进嘴里,然后眼睛睁圆了些,看了清语一眼,又飞快地夹了另外几道菜尝了尝,吃完后用手绢擦了擦嘴,起身朝着清语一礼道:“是奴家失言了,六小姐的厨艺,当得起公子的夸赞。”
清语笑道:“你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夸我,夸得我都要吃不下饭了,我说,你们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这时沈嬷嬷却极小声滴叨咕了一句:“哪里会凉。”清语离她近,听到了,不由得看向她,却见沈嬷嬷正有些不悦地瞪着对面,清语顺着沈嬷嬷的视线看过去,却看见一直没有吭声的张统领正埋头哼哧哼哧地吃得欢实呢,离他最近的那几盘菜,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
一个厨师,最高兴的事情某过于自己做出来的饭菜被人欣赏,被人追捧,所以张统领的举动无疑让清语对自己今天的发挥有了点儿信心。
而且,随后筷子动得飞快的无尘和蓝美人两人,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己今天做的菜,应该算是成功了。
众人欢欢喜喜地吃完了这顿饭,由柳香和沈嬷嬷去收拾厨房、洗碗擦桌,清语则和无尘以及蓝美人三人,将无尘下午画的几幅画装裱起来,挂在了堂屋的墙上。
待众人都忙完后,天色已经渐暗,清语和众人离开了宅子,锁上大门,乘马车赶回镇国公府,在镇国公府换了身衣裳后,才又上了侯府的马车,回家去了。
回到芷兰苑中,清语如往常一般命墨香沏了一壶茶,颇为悠闲地坐下,慢慢地品茶,却听墨香道:“小姐,听说七小姐得了重病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清语闻言一愣,清秀被送到郊外的庄子上静养,用的借口便是说她身子骨不好,需要调养,最初两日还有人议论清秀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不过多过了几日,七小姐的事情便被众人抛在了脑后,再无人提及了。怎地过了这么多天,又有人说起清秀那根本不存在的病了?
“听谁说的?”清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问道。
墨香道:“奴婢是听外头的舒嬷嬷说的,她说七小姐原本就是去庄子上养病的,不过听说昨儿七小姐的病情又加重了,昨儿半夜庄子上来了人,老爷不放心,今儿一早让杜姨娘带着李大夫去了。杜姨娘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只怕七小姐是真的病得厉害了。”
清语心中冷笑,清秀会有什么病?不是神经病大概就是心病。而且,就算她真病了,自己也不可能去看她,自己躲她还来不及呢,哪有送去给她害的道理?
摆了摆手,清语道:“知道了,此事不得妄议,你先出去吧。”
墨香原以为自家小姐和七小姐往日里这般亲近,听了定然会着急,却不料她是这个态度,当下暗道自己这回多事了,忙应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且说此时郊外的庄子上,杜姨娘正守着形容憔悴的清秀哭鼻子呢。
“小姐,您就再考虑考虑吧,那位四王爷岂是好相与的?且不说他会不会买您的账,单说他那个名声,就不怎么好,外头都传他克妻呢,他那府里的王妃侧妃,有几个还活着的?您若真是进了王府,只怕也被他克着了,奴婢觉着,倒不如嫁个衣食无忧的寻常人家来得妥帖一些,老爷也说了,绝不会让您给人做妾的,哪怕家世稍微不如一些,可您嫁过去好歹也是嫡妻,岂不比做王爷的侍妾强?”
杜姨娘做了大半辈子的妾,可是吃够了这种苦头,就像现在,明明没有一个外人在场,可她就是没法管清秀叫一声女儿,甚至连直呼她的名字都不敢,而清秀呢,也早就习惯了唤她为杜姨娘,从来没喊过自己一声娘。仿佛她们真的就是奴婢和主子的关系似的。
可是,清秀却的的确确是杜姨娘十月怀胎、经历了所有一切母亲会经历的痛苦才生下来的女儿。
这种生下来的女儿是别人的孩子的痛苦,杜姨娘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再去感受一次了,所以,她不管怎么蹦跶,怎么想抓住管家权,其实所为的,不过是替女儿谋一个嫡妻的位置罢了。她是怕自己当年争宠争得太厉害,姜氏会用自己女儿的婚事来报复自己。
自己这边千方百计的谋划,就是想让清秀不要给人做妾,可是眼下清秀却自己打算写信向四王爷求救,并且愿意成为王爷的侍妾,这让做了一辈子妾、苦了半辈子的杜姨娘,如何能够接受?
清秀的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是几夜没睡好的缘故,眼圈有些发黑,听了杜姨娘的话后,她沉默了良久,然后才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给人做妾会有什么下场,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傍上四王爷这棵大树才能有好日子过。”
清秀越说表情越是狰狞,到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只有做了四王爷的侧妃,才能有踩死宋清语的机会”
杜姨娘被清秀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看她,挪开眼道:“奴婢有些不明白,怎么您会这么恨六小姐,她也是个妾生的可怜人,纵然从前她待小姐您不好,但是您有必要拿您下半辈子的安乐日子去跟她较那个劲儿吗?”。
清秀冷笑道:“正因为她也是妾侍生的女儿,所以我才这么恨她。同样是妾生的,凭什么父亲和母亲都宠着她?同样是妾生的,凭什么她要单独住一处院子,我却要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同样是妾生的,凭什么她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比我的好?同样是妾生的,凭什么满侯府的人都让着她,却从来没人给过我好脸色瞧?她宋清语凭什么?凭什么呀?”
清秀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不由得有些喘,停了片刻后,又咬牙切齿地道:“更可恨的是,她明明大字不识几个,没有半点儿才学,却敢去肖想白公子那样的人,最可恨的是,白公子竟然没有反对这门亲事她凭什么呀?我都不敢肖想的人,竟然会同意娶她那样的草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杜姨娘叹道:“这都是各自的缘分,六小姐最终不是没能嫁得成吗?您又何必再耿耿于怀?您且安心住些日子,奴婢会时时在老爷跟前提起您,待老爷气消了,自然会接您回侯府去的。”
清秀冷笑道:“他会接我回去?他巴不得我死在外头才好呢,只有宋清语才是他的女儿,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小姐,您这话说得……老爷还是疼您的,您这回的确是做错事了,老爷才不得不罚您……”杜姨娘苦口婆心地劝着,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清秀一挥手打断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只管把信带给四王爷,我今后过得好还是不好,都在你身上了。”
杜姨娘还待再劝,清秀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冷冷地道:“好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杜姨娘无奈,只得道了一声:“奴婢告退。”然后扶着凳子小心翼翼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门。
杜姨娘的丫鬟正等在外头,见了她出来忙上前扶着她,有些不忿地道:“杜姨娘,小姐根本就没什么大病,明知道你伤没好,却让你跑这一趟……”
杜姨娘对清秀脾气好,可是对下人还是颇为严厉的,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小姐的是非也是咱们做奴婢的能说的?小姐只是太想我,所以一时忘了我身上的伤,这有什么关系。”
那丫鬟忙点头道:“是是,杜姨娘说的是,奴婢多嘴了。”
杜姨娘暗暗地叹了口气道:“去叫上李大夫,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