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就选那个国土，好不好嘛？”看老爸只是笑，王悠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听你的。”王思涵宠溺的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王悠把头埋到爸爸的怀里使劲蹭了蹭，她都要高兴疯了。胡敏在旁边看着父女俩亲热没再说什么，她不懂丈夫工作上的事情，既然丈夫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王悠的好心情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见人就笑，连阳真真在一边说些酸丢丢的话她都笑脸以对。
“我回来啦！”王悠跟前几天一样，放学回家还没进门就大叫一声，一跳进去就看到老爸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旁边还坐着两个人。
“来，快叫人，这是周叔叔，这是廖叔叔。”王思涵看儿子女儿回来了，让兄妹俩赶紧叫人。
“周叔叔好，廖叔叔好。”两个人乖乖的叫了人，然后去厨房那边洗手。
“妈，姐姐还没回来吗？”。厨房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做饭。今天王悠值日，回来的有些晚了，平常这个时候姐姐已经回来了。
“说是要培训什么，晚点才会回来，应该快了。”胡敏边炒菜边回答。
王悠没再说什么，洗完手就坐到灶前帮忙烧火。想起今天家里来的两个客人，王悠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叔叔跟王爸爸是同学，别的都还好，就是爱打牌，以前就常拉王爸爸打，王悠可不太喜欢打牌赌钱的人，可是这事也轮不到她来管，只能再旁边看着。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肉，有蛋，加起来也有五菜一汤，胡敏不想落丈夫的面子，每次王思涵带人回家做客都尽心准备，还好王思涵带客人回家的次数不多，王爸爸看着桌上的菜也很满意。
“你们到那里去写作业吧。”吃完饭收拾好，王思涵就指着小茶几对三兄妹说道。
“哥，你跟姐姐先做作业吧，我都已经做完了。”王悠拉了一下想说话的哥哥，让他在茶几边坐好，王玉安慰地拍了拍气鼓鼓的弟弟，掏出课本开始写作业，她现在是毕业班，学习紧张作业也多，王鸿只得不情不愿的拿出本子，王悠也拿着本书看。
王悠知道哥哥想说什么，写毛笔字得在大桌子上才行，茶几上纸都展不开，练字正上瘾的王鸿当然有意见，可是王悠敢保证，就是哥哥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照样不能用大桌子。
果然不出所料，王思涵在桌子上铺了两张报纸后，就拿出一副字牌三个人坐到桌旁开始打牌。王思涵打牌王悠前世早就看习惯了，可那也是在退休之后在家打牌玩，赌注也只是一毛五毛的，纯粹是消磨时间，现在看三十多岁的老爸坐在那里打牌王悠还是很不习惯。胡敏没说什么，就是有意见也不会这个时候说，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后就去厨房准备明天的猪食去了。
“玉陀，再加点开水。”没过多久王爸爸就开始指使孩子做事。这也是王思涵的一个习惯，一打牌就喜欢指挥孩子跑腿。
王玉放下笔过去给杯子都续上水。
“玉陀，到五斗柜上面拿包烟过来。”没过多久，王爸爸又开始叫人了。王悠拉住要起身的姐姐的手，自己跑到里屋给拿了烟。
堂屋里这会儿已经是烟雾缭绕了，本来就觉得煤油灯熏人的王悠这会儿更难受了，也没了看书的心情，放下书跑去厨房帮妈妈做事了。王鸿今天也没练字，等王玉写完作业三个人打理好个人卫生就被胡敏赶去楼上睡觉。一直到王悠快睡着了还可以从楼板的缝隙里看到楼下隐隐透上来的灯光。
······
“你哪来的这么多话？”睡得正香的王悠突然被一声大吼惊醒了过来。
“你还嫌我话多，你输了那么多钱我说都不能说是吧？”听声音是胡敏的，王悠一下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来的时候发现从窗户上透进来青白色的光，天已经亮了。
“这是怎么了？”王悠歪头轻声问旁边也坐起来的姐姐。
“好像是爸爸打牌输钱了，妈妈跟他吵了起来。”王玉显然醒来有一会儿了，已经听明白了个大概。
“呃···”王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输了也是我自己的钱，要你管。”王爸爸显然恼羞成怒了。
·····
“呯~”一阵争吵过后，传来一声巨响，王悠吓得浑身抖了一下。
王悠跟姐姐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掀开被子穿衣下床，旁边床上的王鸿也起来穿好衣服了。
王悠跟着哥哥姐姐一起下楼就看到堂屋一片狼藉，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煤油味，地上满是一张张的字牌，还有一颗颗细细的乳白色玻璃碎片，抬头四处看了一下，才发现吊在方桌上方的那盏古董灯不见了，难怪地上有一小片地方是湿的；应该就是灯里的煤油，想来刚刚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灯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王爸爸不见人影，只有胡敏坐在藤椅上抹眼泪。
王玉没说什么到墙角拿出扫帚打扫地上的东西，王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进厨房拿来抹布擦桌子，小心地把桌子上的玻璃碎屑弄到地上，王鸿则拿来拖布，把地上的煤油拖干净，三个人把堂屋打扫干净就分工合作做早饭。
“妈，吃饭吧。”早饭做好了，王悠走到妈妈面前拉了拉她的手。
“你们先吃吧，我等下再吃。”胡敏模了模女儿的手说。
王悠看妈妈这样也没什么办法，他们三兄妹都还小，父母之间的事情他们现在暂时还插手不上，再说他们今天还得上学，也只能等爸爸晚上回家后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王悠在学校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爸妈吵架让她的也很烦躁，虽然知道爸爸打牌赌钱不对，可是她也没立场说什么，要是她敢对爸爸打牌发表什么看法，王悠估计自己会被老爸揍一顿。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王妈妈看起来已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这让王悠微微松了一口气，希望到晚上的时候爸妈之间真的已经没事了。
可是王悠的那口气松得太早了，吃晚饭的时候胡敏对王思涵完全无视，王爸爸也专心吃自己的饭不吭声，整个屋里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王悠三兄妹也不敢出声，吃完饭后帮忙收拾好桌子，乖乖地写作业的写作业，练字的练字，鸦雀无声的场面跟以前三兄妹互相讨论叽叽喳喳的场景截然不同。
“小悠，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刘燕蹭过来问。
王悠懒洋洋得趴在桌子上抬眼瞄了刘燕一眼摇摇头没说话，爸妈之间冷战已经三天了，互不理睬，连带着王悠三兄妹也不太敢说话，家里的气氛让人很不舒服。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