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可歆望着齐夫人的眼神冷漠中带着鄙夷的寒光,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歇斯底里,这样神情淡然甚至嘴角含笑的她却更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齐夫人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想解释,想辩白,却也知道在这样的‘铁证’面前,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
撑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撑不住了,本就苍白的脸色骤然阴沉几分,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勇气,索性将她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和盘托出。
“没错,我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那也是被逼的,谁让齐元山他不是个男人,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性福)。”这么多年,她忍够了,受够了,如果不是因为可豫,她早离开那个家了。
“妈,你在说什么?”显然,齐可豫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
没理会女儿的质问,齐夫人的唇畔倏然多出一丝冷笑,“呵……这么多年,他心心念念就只有那个死去的贱人。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走不进他的心。他说他的心已经死了,因为心里住着的人死了,所以心也就死了。”说到伤心处,她看向可歆,绝望的眼神里散发出一种豁出去的坚毅和决然。
二十四年前的一切,也是时候该浮出水面了。
那年,她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俊逸非凡且温文尔雅的齐元山,一眼便倾心。可惜,旁敲侧击之下才得知他已经有了妻子且深深爱着那个女人。她倍受打击的同时,心里也徒然升起一丝不甘。
既然是她第一个倾心的男人,没理由也没道理就这样放弃了。于是,她费尽心思在他身边打转,终于在他一次酒醉的时候被她抓住机会……
她永远也忘不了第二天清晨他在她的床上醒来时的情形,他表情狰狞,曾经令她深深为之着迷的儒雅俊逸不再,反而像头受了伤的野兽,不顾和他一夜**的女人,匆匆穿上衣服就走了,也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碰过她……所幸,那一夜为她带来了可豫,才让她得以在那个贱人死后入主齐家。
只是又有谁知道,她的婚姻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名存实亡’。
听了齐夫人的话,可歆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庆幸,庆幸她妈妈甘愿为之私奔的男人值得她付出所有的爱;也有些懊悔,懊悔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在为一个并不存在的‘原因’恨着她的父亲。
如今,所有的事实浮出水面,她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闷得慌。
“你走吧!”转过身,可歆背对着齐夫人,冷冷地下了‘释放令’。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可怜没人爱的女人罢了。
齐夫人拖着无力的身体,和齐可豫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却在还有几步到达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既然说了,也不差这一件。
“二十三年前,徐盈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
“那是因为什么?”可歆听到她的话浑身不由得一震,下意识问道。
“中毒!”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她便走了出去。从没想过,当有一天,她把这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后,心,会是这般的豁然。
“妈!”齐可豫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齐夫人嘴角扬起慈母般的浅笑,用手理了理女儿散落在颊边的发,一脸温柔地说,“我们回家吧!”
“嗯!”至少…她们还有彼此,不是吗?
……
“老头,你知道对不对?”
看了眼风一样卷到自己面前,劈头就兴师问罪的可歆,徐启龙原本一双没什么精气神的老眼蓦然闪过一丝明亮。
“你回来了?”笑嘻嘻地问。这臭丫头,几天不见还怪想的!
“你知道对不对?”可歆继续追问,一张脸上是他不曾见过的阴冷。
徐启龙被问得一头雾水,“知道什么?你这丫头,一回来就发什么疯?”也不说想他…呜呜呜,真伤自尊。
可歆勉强按捺想大吼的冲动,又问了一次,只不过这次,她将问题表述得十分完整,也终于让徐启龙了解到她为什么如此‘反常’。
“我妈是中毒死的,你早知道这件事对不对?为什么所有人都骗我说她是难产而死?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徐启龙一双苍迈的老眼有一瞬间闪过不自然的流光,很快隐去。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故意装出佝偻的老态,却‘健步如飞’地朝着楼梯走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可歆冷笑一声,迈开长腿,没几步就追上他,拎着领子,威胁道,“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你丢到山上去,那里有山鸡、有野猪还有巨蟒,保证你不寂寞。”
虽然知道她这话只是在吓唬自己,但徐老头心里还是怕怕的。他这辈子妖魔鬼怪都不怕,唯独怕那些‘蛇虫鼠蚁’。
“我说还不行吗?”唉,想他叱咤威风了一辈子,老了老了竟然还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管制。
“说!”
“其实啊,事情是这样的……”
徐启龙刚说一个开场白就被可歆喝止,声音透着不耐,“少说废话!”
“这怎么能是废…。”刚想为自己辩白,可歆一个冷鸷的眼神瞪过来,他咽了咽口水,没敢反抗。
啧,还挺有气势的嘛!
PS:咱们可歆越来越有气势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