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公鸡的鸣叫声。
许家安有意识里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说话,“起床了,很晚了!”
很快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多睡一会,就十分钟,不五分。”
“起床了,很晚了,竹笙要谢了!”
“一分,就一分。”声音的主人翻了翻身,继续找周公去了。
反射性神经突然发动。
今天要摘竹笙,腌杏子,如果可以还要钓鱼,家里已经没钱了,不干活就没吃的了!
一个激灵,许家安坐了起来。
江何氏和江子奕还在睡,由破窗子传进来的光,知道,其实天还没的亮。
摇了摇,睡蒙了的头,伸着懒腰,起床了。
才起了两步,江子奕也像平常一样跟了上来。
一出大门,其实这一家子是没门的,当时方华也将原本的破门给拆了,但是后来让他赔偿的时候,却没有想起这个,所以现在江家(因为许家安是媳妇,然后这个家有两个是姓江的江子奕,江何氏,所以这里就称为江家)是一个无门的笼子。就看到方南站在门前的空地上,用脚画着东西。
“早上好。”许家安说。
“早上好。”方南向许家安着,看着江子奕,咬了咬牙,“我,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叫家安了,对不起!”说完头也不回就向坡下冲去。
“哦,等一下,等一下一起进林子。”江子奕追上两步喊。
方南停下脚步,回头,两只带着青黑的眼,红红肿肿的嘴角,花斑斑的脸,正一脸喜悦地裂着嘴,眯着眼。
重复一天的开始,采竹笙,挖竹笋,煮早饭,问安,吃饭。
方南方北来了,方北的样子比方南还差,一脸的青黑,皮更是掉了好几处,他却不觉得样子难看,远远就看着他笑嘻嘻的。
后来许家安才知道,他是自豪能与江子奕一起打架,并将江子奕打架的原因归为是为了他!
哦!病入膏肓了!
杏子树下,许家安高举竹杆,正想耀武扬威一翻,还没有行动,只见方南月兑下箩子,月兑了鞋,三下,二下,手脚并用,已经上了两米高的树丫子上了。
高手!许家安心里赞服了,一定得留在身边!许家安不自觉地鼓掌,叫了声厉害!
地下的江子奕一脸的羡慕,方北一脸的自豪!
在树丫与树枝与间,移动,找了一个适合的位置,方南开始摘果了,摘了都往树下扔,许家安捡了几个,发现,杏子落到地上都有破损,想了想,让江子奕和方北找来一堆枯叶铺在地上,让方南看准再扔,这下,果子的破损就少了许多。
方北捡了一会,不过瘾,也月兑鞋上树。
看过无尾熊爬树吗?
方北身高大约一点二米,大腿加小脚占身高的一半,大约五六十厘米的样子,一抱着树,由于身重,和他没抱紧,身体直直地向下滑了二三十厘米,然后他抱实了,四肢并用,抱着树身,大腿发力,一点点向上拱,小手一点点向上扶,拱了十多下,向上挪了十多厘米,可能是累了,抱着树,方北歇着。转动着头,瞄着许家安,看,我也是会上树的样子。
那个滑稽样,忍不住了,许家安扶着肚子,笑得起不来,站着比他爬得高!
很难得的,江子奕也笑了。
一看江子奕笑了,方北也跟着笑,一分神,身体直直地往下滑,成功着地。
方北不知是没发现自己的状况,还是有心的,也不放手,直直的抱着树,坐在那里,看着江子奕。
树上的方南,发现树下的都不捡果子,也往下一看,笑了,摇了摇头,继续摘着。
笑过一轮之后,许家安和江子奕继续捡果子,方北看没人理他,重新再一次变身成为无尾熊向上努力。
当四个箩子都有半箩果子了,许家安试过,多于半箩背不动,果子水份多,半箩也有六七斤了。招呼方南下来。
“快点下去。”方南对着下面说。
原来经过一番努力,方北正在树杆一米多一些的地方抱着,不上不下。却让方南也不能下来了。
“哦——”拖着长长的尾音,方南应着,松了一点点手,身材慢慢地往下滑,不多一会,又一次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确定到了地面,方北才松手,站了起来,伸着手脚,爬树爬累了。
回头看着方南,也是抱着树杆了下滑,一眨的功夫,已经到了离地一米的地方,一松手,轻轻一撑,已经在地上站好了。
这就是身手!
背好小箩,回程。
地上长着一些野草,许家安认出其中一种,叫飞扬草的,弯腰想将一丛连根拨起,顺道拿回去,草还没拨到,果子由头顶滴溜溜地向远处奔着。
啊!忘记了!背着箩子不能弯腰。
连忙站起来。
半箩果子倒了一半。
许家安苦着脸,看着那三个看热闹不帮忙,还笑得很高兴的。
扁着嘴!不说话。
没办法了,放下箩子捡吧。
良久,四人才将多数的果子捡回,许家安没有立刻背上箩子,而是将面前的草连根拨了个精光,摘了一小节交给方南。
“这个叫飞扬草,也叫大乳汁草,节节花,一般都是这样,在节子这里斜斜向上长,在节子这里长叶,对生,也就是在节子这里长上着对着的两片,针状长圆,茎,叶,花都为绿色或淡紫色。茎为圆形,易折断,中空,有白色乳汁流出。小花都一丛丛的,长在枝丫的顶部,叶片中间,或节子叶片中。生长时一般一长都是一丛一丛的,这个叫根部分枝,当然,枝杆中间也会有分枝的。”一边说一边指着茎叶,还有刚折断的口子让方南看。
另外两个当然也围了上来了。
“功用是,可是止痒,治湿疹,皮肤上的一些常见病,就是一般的痒痒症,小孩生头疮等,一般是煮水洗的。咳嗽初期是煮水喝的,听说生小孩后没有乳汁也可以煮水喝哦!”
说着将那一丛飞草放进箩子里,然后背起箩子,就往外走。
想起外公的警告,于是许家安停了下来严肃地说,“药,你们可以采,但是用法却要问清楚,特别是入口的。”
外公的原话是,“药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用法一定要清楚,多问多听多看,少入口,少许洗洗无防。”
许家安当时不懂,外公特别就找了一个例子,举的就是许家安很喜欢的烤红薯,吃一些对于肠道是很好的,吃多了会怎样?
“放屁!”
那就是多与少的区别,用药,也在取个适当的。
也正是这两个特别的字,许家安记住了这个事情,入口的一定要清楚,按份量。
“知道吗?。”许家安问三人。
“知道。”很整齐的回答。
“很好。”许家安听着整齐的回答带着点点自豪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