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年妃在哪里?”
雪茹带着玲儿来到那个小太监面前问。
小太监一抬头,看到是雪茹,来势汹汹。他被这种气场吓的用手哆哆嗦嗦的指向里面。
“在,在里面。”
玲儿一把将他推开,那个小太监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欺负雪茹玲儿怎么会咽的下去这口气,她不敢直接找年妃,那挡着她的人她总可以推吧。
“你,你们……”
那小太监看见雪茹她们眼见着就进房间了,无奈焦急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拦本宫,让本宫去死吧。”
还没进去,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宫女的哀求加着年妃带着哭腔的嚎叫。
想死,好啊,那就成全你,免的你老是害人。雪茹听到她还是在那里故意作秀,气不打一处来。猛的将门推开来。
门一开,里面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突然间变的安静。
小翠和年妃吃惊的看着雪茹和玲儿她们。年妃手中的白凌始终都没有系成死结,她只是拿在手里吓唬人。
小翠假装拉劝年妃,可实际上,她的手只是轻轻拉着年妃的衣角而已。全部都是做了个样子,给皇上看的。要死,死一百次也死了。也会等到皇上来了还没死。
雪茹看见站在年妃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胤稹。他怎么没上前去劝阻?他不是急着赶过来怕她死掉吗?
雪茹被眼前的一幕也有些搞迷糊了。可是瞬间她就对自己说,不能心软,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的。至于他是什么心态,自己才懒得计较呢。
年妃愣了片刻后,又开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接着哭闹着要上吊,这次她看到雪茹还带了绸缎来,就有点心虚了。
“放手,啊。放开。”
她拿着绸缎重新系了死结,看样子这次像是要玩真的。可是她却始终不真正把脖子套进去,只是握着白凌在那里摇晃。
也许年妃是希望雪茹能够过来劝一劝,所以她更起劲了。哭的更厉害了,可是只听见她咿呀的声音,却一滴眼泪也没流出来。
“够了。”
雪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来是讨一个公道的,而不是看她演戏的。再说她的演技也的确不怎么样。
听到雪茹的话,胤稹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才是这里的老大,他不发话,是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可是他却没有怪雪茹,只是私下里看了看玲儿和小竹,以及她们手里抱着的绸缎布匹。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立刻又恢复了那张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的面孔。
年妃听了雪茹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可是她是一个妃子,怎么会听雪茹的呢?更何况她现在心虚的很,不知道怎么面对雪茹突然出现的这一特殊状况。
“宁妃娘娘已经将布匹给我退回来了,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如果说年妃娘娘看上了这些绸缎,那奴才自然会二话不说送给你。可是若是用卑劣的手段说些无中生有的话的话,那可是要讲求证据的。”
雪茹一招手,小竹就和玲儿托着布匹来到皇上面前,而不是站在年妃面前。
这个时候,小翠的脸色开始发白。年妃握着白凌的手,也因为紧张和心虚开始抖动。
她没有回答雪茹的话,而是更加卖里的哭喊着,嚎叫着。那一帮宫女经她这么一折腾,又开始上前劝阻。刚刚平静了一会,又陷入了混乱。
“今天皇上也在这里,那奴才就请皇上为奴才做个见证,恢复奴才的名誉。”
雪茹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娟秀的面庞变的严肃。她转身面向胤稹说道。
“皇上是否认得这些绸缎,可是您赏赐给奴才的?”
雪茹用一种不容质疑的目光投向胤稹。该不会为了年妃不敢承认了吧。雪茹看着胤稹并未说话,他的目光在绸缎上扫了一圈。
玲儿和小竹也紧张的看着胤稹,雪茹的清白与否就在他一句话了。
“本来奴才没有什么凌罗绸缎,只是这个是皇上赏赐给奴才的,奴才一直未用。今天是宁妃的生日,奴才就派人送给宁妃送了当寿礼。没想到年妃娘娘派人告诉宁妃说是奴才偷了您的,您的布匹丢了。吓的宁妃不但将绸缎奉还了,还说奴才是想栽赃陷害于她。这个罪名奴才可担当不起。”
雪茹看了一眼年妃手中的白凌虽然现在已经打成死结,可是她只是抓在手里,来回的摇晃,根本就没有想死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奴才可不想因为奴才的这几匹布,让您在皇上面前上吊吧。”
年妃听到这里闹的更厉害了。几乎是想吸引胤稹的目光,打乱他的心思。
他的眉头为何皱了一下,为何这么久都不回答?
雪茹盯着胤稹,等待着他的答复。
“皇上,您看过绸缎了,是您赏赐给奴才的吧?不少字”
雪茹不想再让年妃的哭闹,扰乱了胤稹的心思。
终于胤稹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点头。
这一下,年妃可是全乱了阵脚。她开始使劲的用脚踢踹那些围在她身边想拉住她的人,小翠也狠狠的挨了她一脚。
“年妃娘娘您的绸缎丢了,现在皇上已经证明不是奴才偷的。您就不要在这样寻死觅活的拉,派人去寻找小偷才是第一要务吧。”
雪茹不理会年妃的无理哭闹,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作秀还是要真的上吊。反正,她那么爱财爱虚荣的人,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轻轻潇洒的转过身,面对胤稹鞠了一躬。
神情淡然,似是这红尘之外的人,“皇上,那奴才已经说清楚,看来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吧。那奴才告退了。”
胤稹不语,点了点头。
雪茹带着玲儿和小竹,抬头挺胸,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离开了储秀宫。
刚出了门,就听到里面年妃大声哭喊的厉害。却也听不到胤稹劝阻她的声音。
“娘娘,娘娘……”
里面传来小翠,惊呼声,一瞬间听不到年妃的呼喊和嚎叫了,该不是真的上吊了吧。
玲儿偷偷回头一看,原来皇上也跟着出来了。看来知道年妃是有意栽赃陷害的,所以皇上也不能陪她在演戏了。可能是因为雪茹当众戳穿,皇上也带不下去了。
雪茹看着胤稹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也许是走的太快,他的衣袂被风吹起。看他走的是那样决绝,好似真的不担心年妃会上吊了。
“年妃不是真的上吊了吧?不少字”
玲儿跟在雪茹后面和小竹小声的嘀咕着。
“不会的,看刚才我们在那里那么久她都没事。”
小竹也被年妃刚才那一幕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她和玲儿在雪茹后面跟着回揽月楼。
远远看见了佘太医。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看见雪茹也停了下来。
“佘太医,这是要去哪里?”
雪茹在不知道谁是真正投毒的人之前,是不会枉下结论让真凶漏网的。
“艳阳高照,出来随便走走。雪茹姑娘也出来散心了?”他的眼睛飘到玲儿和小竹那边,看到她们手中托着的绸缎。
小竹和他的目光相对,小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有些无辜的眼神迷茫了一阵。、
“那不打搅太医的兴致了。我们走。”
玲儿和小竹跟在雪茹身后,往揽月楼方向去了。小竹经过佘太医身边时,看都没看他一眼,擦着他的肩就过去了。
留下佘太医,一脸茫然和无辜的看着小竹远去的背影。
小竹和玲儿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跟在雪茹的身后回到了揽月楼。看着雪茹回来,其他宫女都围着玲儿和小竹。
玲儿就充当起了解说员,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年妃是怎么样的装疯卖傻,吵着闹这要上吊。听的宫女们都哈哈大笑。
在她们的眼里,年妃那是多么高贵优雅,高不可攀,谁也不会想到她也会那样。像一个普通的妇女一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他人都在那里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只有雪茹坐在那里,不管她们,也不参与进去。随玲儿怎么去闹腾。
现在宫里还有很多人以为是自己拿了年妃的绸缎,只是在她面前将清楚有什么用。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想到这里,雪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小竹,你去将制衣坊的师傅叫来。”
小竹听到后,脸上还挂着微笑,刚才玲儿学年妃的样子,实在让人好笑。
“主子,你要做衣服啊?”
“是,我要将这些布匹都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我每天穿一件。”
“恩,就让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看看。”
小竹附和道。
在玲儿她们还在为年妃娘娘的丑态哈哈大笑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彩霞进来禀报。
全公公来了,就在外面侯着。
雪茹一听就知道可能是结果出来了,他的动作可真快。于是她将那些嬉笑的宫女都秉退了,只留玲儿和彩霞在门外守着。
“全公公,可否弄清楚了?”
雪茹上前小声问道。
屋子里突然安静到落一枚针都听的到。就连窗外鸟儿飞过,翅膀拍打的声音都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