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婢女的悲怜命运,那就是被男主人瞧上了!
安然悲伤的按住他的手,眸中闪泪,做出最后的请求:“沐枫……你如真的喜欢我,就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而不是这样非薄我!”
“丫头,我会的……”怜怜佳人在怀里哀哀而泣,沐枫的心漾起阵阵从未有过的悸动,他动情的捧着眼前这张娇若牡丹的脸儿,低头欲吻。
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林公公紧张的喊道:“公子……公子请留步,皇上已就寝,公子不得入内……啊——”
只听一声惨呼,大殿的门被人一掌劈开了,羽墨拄着木杖,他的脸背着光,安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冷,就像那日在‘七录斋’他毒发时一样,冻如寒冬:“沐枫,放开她!”
阿苍从羽墨腿后探出毛绒绒的白脑袋,当碧眼看清地上衣冠不整、仍然交绞在一起的两人时,一下就跑进殿内,朝沐枫及安然二人不友好的疵着牙,狼口里发出了低沉的咆哮,似乎它已捉奸在床了一般。
“公子……肥狗……”安然猛的看到羽墨及阿苍出现在眼前,还以为是在梦中。
沐枫的表情非常的难看,他快速的扯过衣裳遮住安然春光乍泄的身体,朝着羽墨大声的吼道:“羽墨,你太放肆了,胆敢夜闯朕的寝宫!左右侍卫,还不给朕拿下!”
宫禁侍卫早已涌入,但却不敢冒然拿下羽墨,因为他们都看到,羽墨公子的右手内已握着数十枚寒光凛凛的银针,遗香公子的银针在江湖上与他的盛名有平齐之功,他们可不想为了皇帝的‘艳事’而成了这针下之鬼。
“国主,不好意思。您上月赐于墨的婢女,不慎走失了。方才寻至乾坤殿,听到殿内传出呼救声,冒然闯入,不想却惊扰了国主的好兴致,实在抱歉。”他说得合情合理,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点儿起伏,就像自己家的狗不见了,他在寻找一般。
沐枫一惊,这皇帝的尊严可丢不起,将安然的脸按到胸膛上,挥手示意已在窃窃私议的宫人们退下,朝羽墨没声好气的应道:“没错,安然在这,朕已将此女收为妃子,明日会为你送别的婢女过去,你可以走了。”
羽墨的蓝眸内荡起了一抹寒光,指着被沐枫按着张手舞脚,无法吭声的安然说道:“如此倒是要恭喜国主了,只是此女毕竟已跟了墨不短的时日,国主总该允我主仆道别一番吧。”
沐枫沉吟片刻,即在安然耳旁柔声说道:“听着,丫头,朕不要你再去做什么间细,朕……只想你每日都伴在身旁,明日朝会,朕便册封你为锦妃,你应允了,朕便松手。”
安然拼命的点着头,可沐枫一松开手,她就扯开了嗓子,用大得整个乾坤殿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没命叫了起来:“公子,快救安然,安然不要做他老婆!”
“住口!”沐枫想再按住安然,却不料安然朝他手腕上就是一口,就在他吃痛松开的一瞬间,阿苍张开大爪将沐枫扑倒在地,安然从他身下窜了出来,连滚带爬的扑到羽墨脚旁,像找到救命草般,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投诉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我不要做他老婆,不要……”
“苍——”羽墨示意凶光毕露的阿苍不要伤害沐枫,扶起安然,并伸手将她散乱的衣襟理好,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徐徐朝早已气得脸色青紫的沐枫说道:“国主,你也听到了,我家婢女并不愿意做你的妃子。所以,不好意思,请你另择佳人了。”他依着杖,转身就跨下乾坤殿的台阶。
好不容易才从‘虎’口逃月兑,安然自然也不敢怠慢,扣好刚才‘激烈运动’时松开了的鞋子,也要追出去,却听到仍被阿苍压伏着不能动弹的沐枫,在后面冷冷的喝斥一声:“丫头!”
安然惊惧的回过头来,正迎上了那双已经可以燎原了的火眸,她害怕的抬脚跨出门坎,就要去追已行下阶梯的羽墨,沐枫怒不可竭的声音暴传了过来:“你若敢跨出这个门,就永远是朕的敌人!”
安然身体僵住了,紧紧的抓住门框,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说道:“沐枫……世人都知道,强扭的瓜甜不了。更何况你有这么多老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所以,大量些,放手吧。”
“放手?!丫头,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如此待朕。朕……已经如此待你了,你……你还要朕如何去做!”他气结得几欲无法说下去。
“沐枫,是的,安然只是一小小婢女,没有鸿鹄之志,只有野鹤之闲。所以,你不需要这样待我。”安然冰冷的回着,头也不回的跨出了门去。
佳人的靓影霍然消失在眼前,阿苍也一下松开了爪子,快速的去追主人。
沐枫竟然像一下失去了力气一般,将整个身体平仰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天顶面上雕画着的一只展翅而翔的雄鹰,口里嘲讽的笑道:“明明是一只鹄燕,却不肯随我高飞。偏要跟那羽瘸子做寒塘野鹤。好好好,丫头,你有志气,那朕就让你陪那瘸子一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哭着求朕要你……”
沐枫拈起那枚鲜红的药丸子,抓在手心里,随即一串红色的粉粒从手心中滑下来,他直身而起,朝外高声唤道:“林公公,传朕口谕,让蕊贵妃速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