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极为享受地看着烛光下长生害羞而温暖的容颜,厚厚的棉衣遮不住妙曼的身子,想起她刚才给自己盖被子时淡淡的体香,一颗心顿时象小船行走在风尖浪口一般上上下下无比激荡,心里暗想,该死的老夫人死活都不会同意他娶长生,不如不管世俗名份,只要自己对她一心一意就成,无媒苟合就无媒苟合吧
想着再也忍不住揭开被子就要下床,长生赶紧阻止了他:“快躺下吧,你这是做什么?”
明净壮着胆子期期艾艾地说:“我想知道什么叫无媒苟合”
长生又羞又怒,转身抄起鸡毛掸子朝明净披头盖脸地抽去,压低声音骂道:“这下知道了吗?我告诉你吧,这就叫无媒苟合”
明净抱着头一边躲避一边压低声音叫到:“这不叫无媒苟合,这叫谋杀亲夫”
长生脸上实在挂不住,羞怒交加一把扔了鸡毛掸子就要夺门而出,明净急了,飞快下床拉住她,苦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求姑娘可怜可怜我,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见他满脸的小可怜样子,长生忍俊不禁扑噗一声笑了,又不想这么轻饶了他,轻斥道:“该死的越发没脸没皮了”
说完方觉自己的话比打情骂俏还象打情骂俏,脸更红了,连忙掩饰地说:“你上床去躺着,我坐在杌子上咱们说话要不然我就走了”
明净心里已是甜蜜至极,不解地说:“你坐着我躺着,多不好,不如我披上袍子咱们坐着说话吧”
长生坚定地摇摇头:“不要,你按我说的躺好吧,如果有人进来,你就装作醉酒厉害神志不清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只需顺着我话说就行了听到没有?”
明净有些不解:“为什么?还有谁会来?”
长生又气又羞,喝斥到:“为什么?还问为什么?没听人说捉奸捉双吗?”不跳字。
明净呵呵地笑了,目光炯炯地看着长生,故作不解地问:“那他们现在怎么不来?”
长生转过头去不看他,暗想对待泼皮的办法就是言行无忌到让他说什么都觉得无趣,索性冷下脸一本正经地说:“没听到夜半三更捉奸时吗?现在时辰还早三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再不谈正事我就走了”
一看长生真恼了,明净急了:“别别别,好姑娘,我不说了,咱们说正事吧说正事”说完乖乖地躺下盖好被子。
长生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坐到炭火边,一边用火钳子拨弄着炭块,一面说:“我想我明天就该走了,老夫人撵我就撵定了,与其等人家来撵我,不如我自己辞了算了,大家面上都好看些”
明净的神情沉重地起来,他明白长生做出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虽早猜到这一天快来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想起两人的相处点点滴滴和共历的风风雨雨,如今却生生分离,心里不舍极了,仿佛心里有什么被掏空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没有那么快吧!”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想等老夫人主动撵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她前面提出要求,若再迟也不过三五天而已,还要平白受辱,你不知道,晚上你扶谢明清走了,林心慧对我言语侮辱,我反驳了她,结果她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你想她明早能不告诉老夫人?不是刚好给了老夫人撵我走的借口吗?”不跳字。
想起林心慧的样子,明清满脸的鄙夷,觉得长生还是早点走得好,就歉然地说:“对不起长生,老让你在谢家受委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和我商量怎么才能把姝儿带走,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主意,有人不是想利用我吗?我也可能反过来利用她呀”
长生满脸的惊喜,看着明净不可置信地问:“你有什么办法?管用吗?”不跳字。
明澈看着她眼里的依赖和信任,欣慰极了,这个办法如果月兑身不当,会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为了长生为了姝儿,他愿意一试。
“放心吧,我想一定有用,老夫人留下姝儿并没半点用处,我想对她这个利益至上的人来就,如果带走姝儿能助她达到目的,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长生不解地看着明净:“说说看?”
明净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打算,长生惊愕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老夫人真狠,居然给你找门这样的亲事这有什么好利用的?弄不好你月兑不了身怎么办?”
明净也不确定助长生带走姝儿后,自己能否真正月兑身,可这却是目前唯一有用的办法。他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吧,就是月兑了身,我也有办法,我好歹是一个男子,谁还能对我用强?总不牛不吃草强按头”
长生想笑,鼻子却一酸,眼泪差点下来,明净见她如此担心自己,顿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很值,就笑着说:“别担心,你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我一个男人好月兑身,徐伯一家我看了,两位老人都极好,听说你之后很开心,他们家就老俩口,孤独极了,都盼着你快去,柳条巷靠近南门口,想月兑身也很容易,而且外乡人很多,又杂又乱,多几个人谁也不会发现,隐身再好不过,徐老伯那里我已经全安排好了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放心吧,等我月兑身之后就来找你们你家里我会送信解释的。”
长生虽觉这样做对明净很不利,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只能点点头应了。
想起名义上的亲人对自己的好,想起娘亲在家翘首以盼,想起大哥那么远跑来看她,心里一紧,若是很长时间得不到自己怕消息,该有多么着急和担心,明净这一点确实考虑得很周到,是应该告诉家人一声,可是该如何说呢?
“你想怎么对我家人说?”
“我就说,皇上已经赦了谢家,现在平安无事了,请他们放心,然后又说谢家已无官无爵,南边祖籍有族人为富裕商户,谢家决定回南边和族人一起经商,暂时不方便寄家书,请他们不要担心,等安顿下来就会寄回家书。你看如何?”
长生很感动,原来明净是一个如此细心的人。两人又商量好了一些细节问题,一一敲定,感觉万无一失了,这才放下心。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亥时(晚上11点)末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做的,还是早点回去睡吧,万一再留下去被人捉奸就不好了。
正要告辞,明净却狡黠地一笑:“不过呢,要更让老夫人相信,还得有一个条件,可是要你亲口对老夫人说出口”
长生狐疑地看着明净满脸的坏笑,虽然很相信明净,心中还是警铃大做,就装作不明就里地问:“有什么条件?”
明净却期期艾艾起来,垂下眼睑不敢看长生,一付心虚的样子,长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不是坏人,却偏偏要做坏人样,这贼装的一点也不象小偷。
索性逗他道:“说吧,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你还有什么张不开嘴的?”
明净鼓起勇气看着她:“我说了啊,不过话说在前面,你可别恼,不是我故意陷害你,而是为了万无一失地达到目的。”
长生逼视着他:“说吧,只要不是故意使坏,只要真是为了达到我们的目的,说什么话我都接受你,料你也不敢造次”
明净不敢再看她,以一付霍出去的神情说:“老夫人一生强势惯了,未必会轻易允许你带走锦姝,除非你明天见她提起这事时,不如就说我俩已经不清不白,所以你不能眼看着我娶别人,求老夫人做主,否则就去告我**良家妇女,老夫人一心想把我当大肥羊卖个好价钱,在这节骨眼上哪敢出差错,我想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妥,不说也可以,我只是怕万一她强硬起来不放走锦姝才出此下策的。”
长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考虑了一小会,又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答应了只是出了这个门,再不许乱说一句否则,我让你后悔莫及”
明净见没有挨骂,连连应了,赌咒发誓地说:“姑娘放心,我若乱说一个字,就让我万箭穿心、万蚁噬骨、五马分尸、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长生深吸一口冷气,她知道古人是极迷信的,轻易不敢发毒誓,明净为了表诚心,敢发这样的毒誓,足以证明他的诚心,她就是不信也只得信了。
“好了好了,人家又没说不信你,你不说就不说了,做死呀发毒誓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明净达到了目的,松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说:“其实就是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的,等成了亲,谁还敢说我们不清不白?”
长生怒目相向:“谢明净你还说”
明净面对自己贫嘴的结果,唯唯诺诺不知说什么好。长生看着他那付没出息的样子,忍住笑板着脸说:“好了,我走了你先躺着别动,等我走远了你再起来关门吧”
然后不等明净回答,刚拉开门就要走,忽然呼啦涌进来几个婆子,嘴里喊着:“捉奸啦捉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