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异世摘桃花 卷一 吾家有女戏春风 四十、豪豪的过去(二)

作者 : 烟小小

一瞬间我有点发怔,眼见豪豪的眉头有紧皱的趋势,赶忙答道:“豪豪,我们进屋里说吧!”

豪豪听罢,四下看了看,随后点点头,率先进了屋子。

“说吧。”豪豪坐上了厅内的主位,道。

我心里突然就有些发涩,豪豪竟然就像对待客人那样将我引到厅里了事,不再像从前那般和我坐在内室聊天了。儿时的玩伴现今竟会生疏至此,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豪豪,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的。”眼见豪豪的态度如此,我也无法与他亲近得起来,于是便开门见山道。

豪豪没有出声,只是看了我一眼,静待下文。

见状,我深吸一口气,道:“豪豪,我还有一年时间就必须上台了,到时候任何事都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所以……”我强迫自己顶着豪豪那双冰冷的鹰眼:“所以,我们一起逃吧!”

豪豪面具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随后他又基不可察的逸出一丝叹息,只吐出了三个字:“我不走。”

闻言,我大惊,忙问道:“为何?”难道他喜欢留在这里?难道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步入风尘!我不解,我从没想到过会是这种结果,我以为即便我们再生疏,他都不会拒绝的!难道说,豪豪真的再也不是从前的豪豪了么……

“从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起,你我就再无任何关系,你若想逃,逃便是。”豪豪瞥了我一眼,冷声道。

若说那句‘我不走’伤了我的心,那么这句话,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我所有的希冀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我差点拼了命救下来的玩伴如今说却与我再无任何关系?那么,谁能告诉我,我经历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我都是因为他才沦落至此的啊!可他如今一句话就将我抛弃了?他怎么可以!

心突然就像是被屠刀剜了一个大口子,疼痛、愤怒瞬间席卷全身。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我们五年的感情算什么!”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真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两下!

“除了我娘,任何人都再与我无关。”豪豪淡淡道。

我心里的小火苗一下子‘噌噌噌’窜了老高,谁也不认?行!你行!

“我答应过大将军要与你在一起,你多少也该体谅我一下吧!”我强行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打算改走迂回路线,从亲情攻破他。于情,我答应过大将军,于理,没有他我根本逃不出去,所以,我必须说服他与我一同逃走。

“他的话你大可忘记,我已不认他为我爹,你也不需再理会他的话!”一提到大将军,豪豪冷然的面容刹时融入了一丝怒意。

我顿时有些疑惑,但眼见他的表情有了变化,那就证明这个话题还是可行的。于是我也没管他恼怒与否,继续说起大将军。

“你身上流着的就是他的血!当初他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没法回报给他,当然要尽数还在你身上!你……”

“够了!”我还在陈述我的理由,却被豪豪的一声大喝打断:“他已不是我爹!你要报恩,尽管去找他报!”

“……”我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头,话里话外都在强调不认大将军做爹,这又是为何?

“你为何不认他?”我疑惑道。豪豪如今的眉眼乍一看去分明就是大将军的,而且豪豪的娘那般爱大将军,怎么可能背着他与别人生子?豪豪明明就是大将军的儿子啊!

“哼!”豪豪恼怒的脸上突然渗出了一丝恨意,我更加不解,从前的豪豪是那般害怕大将军,在大将军面前说话都需要鼓足勇气,如今这是怎么了?恨意?

“他?他岂配做爹!连亲生儿子都能那般对待,这样的爹,我要来作甚!”豪豪的眼色沉了下去,我直觉得一股冷风直击面门。

“你知道他曾经怎么对我么?”豪豪抬起眼看着我,丝毫不掩饰眸中的恨意和心痛,我的心突然就纠结起来,这难道就是豪豪变成这样的原因么?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而豪豪则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大概是因为憋在心里太久了……

“要不是我六年前生得一场大病,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这一切都是天意!”豪豪的拳头不知不觉的紧握了起来,我突然就想起六年前在寒风凌冽的小胡同里,他也是如这般拳头紧握,深陷梦魇之中。

“那时我还不到四岁!我只不过是贪玩,忘记了练武读兵法,他竟然将我扔到荒无人烟的后山!无论我怎么求他,怎么叫喊,可他都不睬我,就连头都不曾回过!夜里,山中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到处是野兽的嚎叫声,一直到我被狼扑到,他都没有出现过!”愤怒的语调,颤抖的灵魂,源于生死之间,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豪豪的脸上,恨意又重了一分。

我的心也微微颤抖起来,虽然我不曾经历过这些,但是在现代时,这种电影也看过不少,面对庞大的野兽,人类的力量显得多么渺小,何况是个四岁的孩子……大将军怎么忍心让自己四岁的儿子独自涉险?而且原因又是那样微不足道……可是仔细想来,大将军似乎又是能够做得出这种事的,他对豪豪说话的时候,语调从来都很冰冷,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丁点慈爱之色,他好似对所有人都很疏远,除了豪豪的娘亲……

“只有我娘才会关心我!要不是她带着人到山上来找我,我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豪豪站起身,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浑身散发出的怒意连我都看得哆嗦,根本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得继续沉默着。

“那天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忘记了这件事,脑中只余下一些叫喊的印象,依稀的记得无论我怎样喊叫,他都不睬我。我偷偷的问过娘,娘却帮他隐瞒了真相!只告诉我他因为我不听话,就罚我在黑屋子里思过,无论我怎样喊,都不让我出来。”

黑屋子……貌似也够要命的……不过是比后山强了些……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怪不得豪豪曾经在大将军的尸体前嘟囔‘为什么把我留在那样的屋子里’,也怪不得他会如此宝贝他娘留给他的玉佩,哎!

“后来他对我依旧与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因这件事而改变!若不是我自此再没犯过错,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豪豪的情绪很快平复了下来,冷着声转头问我:“曾经你不是也差点被他杀了么?你认为这样的爹,我要来作甚!”

从刚进院门的忐忑,到刚才的愤怒,再到如今的怜惜,我竟发现自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将军真能做到如此,我还能强迫豪豪认他么?我想若是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说不定比他的反应还激烈……我原以为豪豪的童年是不快乐的,没想到竟是不堪回忆的……内心深处的柔软层层包裹住了原有的愤怒,我的心里,现在只剩下怜惜。这样冰冷的孩子,只有用温暖软化才行。

“豪豪……”我放柔了声音道。

“莫再叫我豪豪!豪豪早在六年前就病死了!你我也再无任何关系!”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豪豪冷硬的话语打断。

“豪……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啊?至少现在对外来说,我们还是兄妹啊!”我无奈道,对这样的孩子,语气不知怎的就硬不起来了。

“那就叫我哥哥!待你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再无瓜葛!”豪豪转过身背对着我道:“我已累了,你回去吧!无事不要打搅我!”说罢拿起茶几上的剑直径上了二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得慌,但至少这算是给了我一点希望,如果我能让豪豪与我再亲近起来,他就一定会答应与我一同离开。可是现在显然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豪豪刚回忆过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心情现在一定很差,而我又不知如何安慰,弄不好没准还会适得其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反正是比邻而居,我有得是机会。

于是我也不再停留,眼看晚饭时间就要到了,白白大概也该回来吃饭了吧……

回到小楼等了一会儿,送饭的丫鬟准时到了,而白白却没有回来,往常开饭之前它就会回来的,如果没有回来,那一定就是自己在外面找吃的了。于是我也不再等它,慢慢悠悠的开始往嘴里扒饭,今天的菜实在是不和胃口……

食物吸引不了我,思绪自然而然就开始到处飘飞,豪豪到底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大将军怎么能那么对他?若是我有个孩子,纵使不会溺爱,但也一定不会苛责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弄不好他可能就是个心理变态,因为豪豪夺了豪豪娘亲一半的关爱,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可是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要不是大将军早早做了准备,我和豪豪一定都难逃一死,他拼了命保护我们不被发现,又不像是心理变态能做出的事啊……大将军这个人还真是够纠结的!

哎!就剩一年的时间了,在说服豪豪的同时,我必须抓紧时间制定逃跑计划,不然时间恐怕不会够的……早知道就早点去找豪豪了!那逃跑计划还要不要带上豪豪呢?万一到时候说服不了,而计划中却少不了他,那我不是衰了?可万一说服了他,计划中却没有他,那又要怎么办?

我正纠结着逃跑计划到底要不要把豪豪也算进去,丝毫没有发现门口不知何时走进了两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劲装的男人。更不知道今日就是红泪她们花魁总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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