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我们闻言不禁有些诧异,白白的身世我多少知道一些,他曾经说过他在我三岁那年与爹娘到山中修炼,却被妖道所伤,他爹娘为了保护他被妖道捉去了,留下他一个人误入了人类的世界,流浪了几天之后,被我捡到了。
难道他是想爹娘了么?还是……
我忽然想到宇文弈曾经与我说过,这珍国的国师破月也是个道士,他们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或者那个破月只不过是个神棍,胡编乱造长生不老药的事情骗那老皇帝,好以此获得荣华富贵?
白白的眉头越皱越紧,隐隐透出巨大的痛苦与悲伤来,弥漫在空气之中,见者伤心。
想他一个小孩子,才一百岁不到就离开了父母,独自漂泊在人类的世界,还曾经法力全失,找不到回家的路,唯一视为亲人的我还有了修,又让他伤心了一把……想着想着,我不禁轻轻抚平了白白紧皱的眉头,心中隐隐有些愧疚的感觉。
白白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慢慢的睁开了琉璃一般的眼。
白白眼中的巨大悲伤根本无法掩饰,不禁让我看得心一惊。
“茜茜……”白白的剪水秋瞳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委屈的轻颤着,越发的惹人心疼。
“白白,你怎么了?为什么弄成那样子?”我心中担忧非常,却还是强忍着轻声问道。
白白盈着悲伤的目光扫过豪豪和修,最后又停在我脸上,样子越发的难过道:“茜茜,我……看到了我爹娘……”
“什么?”我不禁震惊。回身看去,豪豪和修亦是惊得张大了嘴。
白白秋瞳中盈着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轻咬着粉女敕的唇,恨恨的道:“他们用粗大的铁链刺穿了爹娘的脊椎,还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他们只给爹娘吃烂掉的菜,他们……爹娘就快要不行了……”说着说着便成了小声的呜咽。
我见白白这样子,越发的心疼,不禁将他搂在胸前,给予一些安慰。白白趴在我肩头,哭得越加伤心,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恨意。豪豪和修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们都会帮忙。
“就没有救命的办法了么?”我轻声的问道。
白白闻言停止了呜咽,微微抬起头,泪眼婆娑道:“我耗尽了全身法力为他们续了命,但若是三个月之内不能回到妖域,”白白微微的顿了顿,泪水情不自禁的又流了出来,哽咽着道:“就回天乏术了……”
“知道是谁做的么?”一直在一旁思考的修忽然道。
还有三个月,应该还有机会!我终于从心烦意乱中解月兑出来,急忙用袖子为白白拭了泪。
白白秀美的面容上带着止不住的恨意:“就是那个叫破月的国师!他十二年前来到珍国,说我们一族头顶的角是长生不老药必不可少的东西,让老皇帝给他拨了一批人,用困神阵困住了我和爹娘,爹娘拼尽了全力才保护我逃出去,而他们自己却……却耗尽了法力,被那国师刺穿了脊椎,带回了这里。”白白望向我,眸子中的悲伤似乎要把我湮灭:“茜茜,原来爹娘十二年来一直都在那座荒院里,我初到这来,闻到了一丝他们的气息,结果……结果真的是他们,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就连……神识都模糊了……”
我急忙将白白又搂进怀里,根本不知道现在怎么做才能表达出我心中那种复杂的感觉,心疼,难过,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安慰他。
“白白,白白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咱们一定能救出你爹娘!”我搂着白白,看向了修和豪豪,他们二人都冲我点点头。
“恩……”浓重的鼻音从我怀中传来。
我忽然想起了明日出逃的事情,本来现在的情况是不方便说的,但是事关重大却又不得不说,便试着问白白道:“白白,明日我就要回飞国送枯荣树的根,你……愿意与我一同回去么?”
白白闻言忽然从我怀中抬起了头,一双琉璃大眼委屈非常,似乎很是不舍得,但下一秒却又坚定起来,对我摇了摇头道:“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以防他们对爹娘不利!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神兽一族每一千年才会长一次角,他们就是再关爹娘一百年也拿不到角,我害怕万一有一天那个国师知道了这个事实,一怒之下会将爹娘……”
我急忙点点头不让他再往下讲:“好吧,你留下,豪豪和我回去,修会帮你,但我希望你能与他好好相处,不要让我太担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白白点了点头,望向了修,似乎经过刚才修无声的给予支持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有什么开始发生了变化,白白冲修展颜一笑,丝毫没有从前的芥蒂。
修有些惊喜,桃花眸也带上了笑意,愈发的俊朗,上前两步拍了拍白白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
豪豪万年冰山一般的鹰眸不禁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我也总算舒了一口气。
“修,你们在我们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别将老皇帝的注意力引到我们身上,咱们还得留着命救出白白的爹娘。”我对着修道。
修冲着我笑了笑,示意他晓得。
“白白,你万事要听修的,千万不能冲动啊!要救出你爹娘,单凭你们几人之力恐怕还不行,等我和豪豪回来一起从长计议,我到飞国之后就与玉医公子打听妖域的入口,我想他应该会知道的,等到救出你爹娘,我们就直接将他们送去妖域,所以,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万事等我们回来再说!”我怕白白再向前几日那么冲动,万一被那国师发现了怎么办,我不敢想象身边没有白白的样子,是以反复叮嘱他不要冲动。
白白委屈的看了我一眼,乖巧的点头道:“茜茜放心吧,白白都听修哥哥的,白白等着茜茜回来找白白。”
听他这么说,我总算是放下了心,白白承诺过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反悔过。我又看向修,他也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心。我冲他感激一笑,如果说我的生命里有一个始终给我支持的人,那人便是非修莫属了,得夫如此,实乃我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