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宇文弈处回来已经是晚饭后,他跟我详细的说了一下他的计划,不得不说,他想得真是面面俱到,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
宇文弈之所以这样安排的原因一共有亮点,一是因为国师囚禁白白父母的那座荒院里头机关重重,要进去救人,除非有白白那么敏捷的身手,否则无论去多少人都是有去无回,这是宇文弈很早以前派人暗访得出的结论,而也正是由于见到白白进了荒院却没死在那里,他才开始注意白白的。还有一点就是白白父母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即便真的能将人送进去也无法将他们两个安然运出,是以只能寻找机会,等他们将白白的父母运出来的时候再抢。
现在这个机会来得很是时候!等到珍国皇帝在宫中设宴,准备开炉炼丹时,白白的父母就势必会被运出来。而宇文弈已经托了今日那个三公主,在皇帝设宴的时候尽可能的封锁消息,这样等到大殿上的人知道了白白父母被劫走的事时,我们已经逃出很远了。
宇文弈说,这次的计划唯一的变数便可能是国师,那国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他的法力深不可测,是以行动当天必须绊住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
当然,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已经被宇文弈交给了修,以修的头脑,在那假的枯荣树根上作作文章,绊住国师破月也不会太困难。
宇文弈也已经为我们设计好了逃跑的路线,对所有的人都有安排。到时候我与修跟白白、豪豪从西边走,而让飞国那些勇士们换上我们的衣服,兵分两路,分别从东边和北边走,而且在是宴会正式结束之后,一路大张旗鼓的走,一路刻意隐藏着走。
而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之后,珍国皇帝一定会委派他最信任的宇文弈去追回我们,到时宇文弈就假装派人去追,自己再偷偷的将白白的父母运到驼峰山下与我们汇合。
至于宇文弈与三公主那点子事我就不用说了,要说不是JQ也没人信,况且宇文弈也没有告诉她真话,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哪还分得清什么真假,是以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她不会将宇文弈的事泄露给老皇帝,她还等着宇文弈跟她‘好好聚聚’呢!
对于宇文弈和三公主之间,我却还是觉得并不是那样简单的。宇文弈这人,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利用到身边能利用的一切,那三公主恐怕也不是例外,今天看宇文弈对她的态度,那种温柔可以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但我却能肯定那是一张面具,他越是表现得温柔体贴,我就越不相信这是他发自内心的举动。我反而觉得昨夜与我喝酒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一个万能的丞相。
天色还大亮着,我却有些匆忙的往回赶。
刚才在饭桌上时,我看着一桌子海鲜,只随口问了宇文弈一句:你们这没有鲍鱼么?结果他就以为我想吃鲍鱼,立马吩咐厨房给我另做一份,但因为赶不上饭点了,就做好直接送去我房里。
而我因为今天有意让小莲丫鬟给我穿衣服好问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将九皇宝镜放在身上,而是藏在了床上,临走时吩咐小莲不许任何人进我的房间。刚才发生了小宫女那段插曲之后,我还问了宇文弈三公主他们有没有去过我的院子,幸好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我才放心的呆在他那里了。可一会儿还有丫鬟要去送鲍鱼汤,我只得赶着回去才行。
小莲依旧很听话的守在院子门口,从我走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现在依旧还在。一见到我,小莲羞涩的笑了笑道:“公子回来了。”
“嗯,幸苦你了。”我也冲她笑了笑道。
“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能为公子做事是奴婢的荣幸……”一见我笑,小莲的脸刷一下红了,蚊子一样的声音低着头道。
“没人进来吧?。”我挑眉道。
“公子放心,无人进过院子的。”小莲红着脸偷看了我一眼,羞涩答道。
无意与她多说,我点点头便进了屋子。
可一进屋我就呆了……
天啦,本来应该没人的屋子里居然多出一个男人,乍一看长得还不赖,可是……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有鬼?
那男人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懒洋洋的冲我扬起了头,倪着我,似乎在打量。
“你你你……你谁啊?”一进屋我就被吓到了,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我不怀疑他可能是个高手,能够当着小莲的面如入无人之境,可是!这是在宇文弈的府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人进来?
那男人依旧盯着我,只是眸子变得深不可测。
“你……”我忽然发现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因为他的头发很有特色,是淡淡的紫色,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而我见过的紫色头发的人——就是在九皇宝镜里!
我越看越像,那谪仙一般的气质,正邪不辨的绝美面容,还有繁复的耳饰……想到当初九皇宝镜显示的画面,他站在我家乡的富有大厦的楼顶,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难道,他就是能帮我回家的人么!
这一认知让我霎时兴奋起来,看他的目光犹如看到了食物的饿狼……
“芙女……”这时,绝色美男忽然喃喃,声音如远山上传来的钟声,空灵悠远,带着远离凡尘的感觉。
“什么?”我接口道,芙女……是谁啊?
绝色美男却又看了看我,面色平静的摇摇头,问道:“你是芙女的女儿?”
“芙女是谁?”我大惑不解,我是被那老头一拐杖打过来的,又不是魂穿了,哪来的娘?
“那你是谁?”绝色美男平静无波的问道,他好像很难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般,总是给人尘世以外的感觉,好像他根本不该在世上。
“我……哎呀,我说,你是不是能带我回现代?”我急的够呛,实在没有心情与他讨论谁是谁,是以开门见山的问道,如果他能,那一切都好说,如果不能,那也没必要认识了。
绝色美男的长眉终于微微皱了一下,依旧淡泊的问道:“现代?是哪里?”继而垂下暗紫色的眸子自言自语道:“难道不过百年,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