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大叔”见九皇坐在院中石桌喝茶,我便笑眯眯走了过去。
自从那天莲花池一叙,我对九皇的态度便有了很大转变。我想过,万年来九皇都是独身一人,一定是太孤独,他才会便清清冷冷,叫人不容易接近。
更何况,芙女在九皇心中本就先入为主,加上万年以来,他除了芙女,也并未接触过其他女人,芙女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便是不可取代的了。那么,如果我多关心他一点,多接触他一些,他可能便会有所转变吧
是以,从那天之后,见到九皇出现在院中,我便会自然而然的出现。
“小鱼儿来了。”九皇淡笑,紫衣紫发依旧倾城绝色。
我看了看天色,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便笑道:“九皇大叔,今天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啊?”
九皇闻言,本是笑着的脸色却有了些变化,轻皱了眉头,如画的眉目立时便显得有些暗淡。
我自然有所觉察,心中疑惑,便也坐上了他身旁的石凳,凝眉轻声问道:“九皇大叔,你怎么了啊?”
九皇看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无妨。吾今晚还有事,一会儿便自去了。”
我看了看九皇,他那个样子分明便是有什么心事,却不知为何不开口。
“九皇大叔,认识你这么久,你似乎也只有一次与我们同饮,”我犹豫着开了口:“我知道你不食人间烟火,但是这里是妖域啊,你曾经不是也在这里住过?”
我记得白家主曾经说过,九皇救了他们的祖先,将他带至这里,又助他祖先创下了妖域这个地方。那么如此说来,九皇也一定在此生活过,为何现在他却很少出现在这里呢?
“为何不留下来呢?”我继续道。
九皇闻言握着茶杯的手却紧了紧,忽然起了身道:“吾万年的习惯实在难以更改,小鱼儿莫要执着此事了。”
九皇态度的忽然转变叫我有些心寒,似乎他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我行我素的九皇一般。我以为他是有转变的,难道他心里仍然还装着什么秘密不能说么?
“九皇,你先坐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而已……”我勉强的笑了笑。
九皇闻言看了我一眼,凝着的长眉也舒展了些,见我笑看着他,便叹息一声坐了下来,紫眸中有些飘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还是有什么说不出口?”我见状,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九皇却叹息一声,道:“小鱼儿莫要问了。”
他这话更叫我心寒不已,刚想开口问问原委,他却先一步站起了身,淡淡道:“吾还有事,自去了。”说罢人便不见了。
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心口有种酸疼的感觉,难受,并且无能为力。
我自嘲的笑了笑,这感觉我并不陌生,可是,他究竟是从何时起,住进了我心里的呢?
是在莲花池边?还是在更早之前?从前的我那样笃定,可现在却迷茫了。感觉这个东西确实很难说的清楚,也许只一瞬间,一件事,便能改变。
可惜九皇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吧?我到底该怎么办……
“鲍兄弟今日似乎很清闲,还坐在院中晒太阳。”
我一抬头,果然看见宇文弈那张可气的脸。
“夜狐呢,他不是与你一同修炼玄术去了么?”我别过头,没好气的问道。这厮肯定又是来幸灾乐祸的
“他被鬼医师叔叫到药室去了,是以,我便先回来了。”宇文弈折扇一挥,眯着眼坐在了九皇刚才所坐的石凳上。“我以为鲍兄弟乃是个主意多的人,不想竟会在此独自伤愁?”
“不关你的事。”我不想与他多说,他这人,前几次捡了我不少笑话,看见他我就想起来自己的囧事
宇文弈闻言却也不生气,仍旧优雅的扇着折扇,微笑开来,下巴抿成了一个很温暖的弧度。
我见状心中纠结了一下,可能他不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你不回房去,跟我在这晒什么太阳?”我瞄了他一眼,语气也缓和了些。
“我一路都跟着鲍兄弟进了这妖域,难道还不能跟着鲍兄弟在此晒晒太阳了?”宇文弈煞有介事的疑惑道。
“那你晒着吧。”我不由得接口道。
“鲍兄弟似乎有什么心事?”宇文弈扇着折扇挑眉道,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本相今天可是难得想要助人为乐。”
我闻言却没有立时接口。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在此想想,该努力拼一次,还是到此为止。”不可否认,宇文弈的话确实叫我动心了,我心中这些愁思,并不想叫五夫知道,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但憋在心里却又求助无门。是以,面对宇文弈,我便犹豫着讲了出来。
宇文弈挑眉,笑道:“既然是无法抉择,不如问问鲍兄弟自己的心,不管任何事,自己心中总会有一份由衷的希望。”
我愣了愣。宇文弈这话到确实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现在已经无法否认对九皇产生了感情,如果放弃,我心中必然难受,再加上又白费了大家的努力……
思及此,我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既然如此,我便再试一次又何妨?
宇文弈见此便笑了,挑着眉点了点头道:“既然鲍兄弟已有了思量,便足以证明本相此行不虚啊?”
我闻言斜着眼看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这番话不就是引我往报酬上说么?
“宇文丞相大人自然是我们无法相比的了,”我便也不绕圈子,点头道:“作为回报,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鸡米花”小样,这么多次我也学精了,每次都等着你提要求,还不如我自己先说了好
宇文弈闻言则微一愣,随即无奈的摇头笑道:“啧啧,这才多久时日,鲍兄弟便进步如此神速,实在叫人望尘莫及啊”
他这话可褒可贬,我自然也不接口,只是笑看着他。
宇文弈见我没有接话,便继续道:“据我所知,鲍兄弟今晚本就打算做那鸡米花吧,借花献佛这一招,本相可真是受教了哈哈哈”说罢他便笑了起来,面上也并无异色,似乎纯粹在笑我借花献佛这一招。
与他同在四合院住了这么久,多少我对他的人品也有了些了解,他这人人品着实没话说,只不过有点月复黑罢了,我这么做,他也是不会生气的。何况我也想着,这次他帮了我,与他从前捡我的笑话看的事,大家就算是扯平了吧至于报答……那便也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