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五,禛贝勒府四福晋生辰当天宋格格早产,钮钴禄格格被推昏迷,当天夜里宋格格生下一个孱弱的格格,一个月后格格夭折,随后钮钴禄格格醒来,当天到过贝勒府的福晋,夫人听闻此消息,都说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当额娘的想害别人,没想到却报应自己的女儿身上,于是心中有鬼的,害过人的内宅夫人们不顾天寒地冻,春节刚过,就大车小车的带着奴仆到庙中进香,那一年京城大大小小的庙宇香油钱陡增,让庙祝笑的是合不拢嘴,直呼“阿弥陀佛”
府外的风风雨雨暂且不管,我们来看看禛贝勒府中的情形。
话说新年刚过,但是贝勒府中根本就没有新年的喜悦,府中的贝勒爷沉着脸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新生的格格早夭之后,脸上更是阴云密布,寒气直飚,虽然不见贝勒爷大发雷霆,但是自看贝勒爷已经一个多月没进后院已经说明问题了,所以府中的奴才在干差事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出了差错,让主子爷有借口责骂。
而后院四福晋那拉氏也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过她身边的奴才就没有那么好运,不是被打就是被骂的,那拉氏已经不是撕帕子懊恼的问题了,她的生辰宴是彻彻底底的搞砸了,虽然成功的算计到了宋氏和钮钴禄氏,但是她没想到宋氏那个蠢货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孤注一掷,把钮钴禄氏推晕了,如果不是她那一推,她就有理由把宋氏早产的事推到钮钴禄氏身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新格格的夭折就是她的报应,但是这也怪三月,她那么早出来做什么,完全忘了是她吩咐三月随时报告情况的,而且如今爷说她她掌管后宅不力,已经恼怒的把府中厨房采买等一部分事情交给了侧福晋李氏,没想到,她没做成渔翁,到是让李氏那个贱人得了便宜,想到这里,那拉氏看着三月的眼神更加不对,不顾三月的求饶直接把她将到粗使丫鬟那一行列去了,但是文嬷嬷的提醒了她:
“福晋,您现在要注意的不是宋格格和钮钴禄格格,毕竟没有儿子就算是再得宠也不会长久,您应该注意的是侧福晋,她可是有两个儿子”
一番话让福晋醍醐灌顶,对啊,她前一段时间是着魔了,居然想着对付那个没有儿子的钮钴禄氏了,忘了身边有一只老虎在虎视眈眈了,这不,这次让李氏得了便宜,亏大了。
“嬷嬷说的对”那拉氏点点头。
于是四福晋迅速改变宅斗对象,目标:侧福晋李氏。
侧福晋李氏呢,在自己的小院里看着面前的那一堆账册,笑的甚是得意:那拉氏啊那拉氏,谁让你目光短浅,被爷厌弃不说,让她李氏沾了这么大的便宜,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想吐出去可就难了。得意的在册子上划掉了几个明显是福晋的奴才,添上了几个自己的奴才。她早就想在厨房插上自己的人手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福晋的这一招棋,居然把机会白白的送到了她的手上,她李氏要谢谢那拉氏了,她可不像那拉氏那样愚蠢,对付钮钴禄氏联合那么蠢的宋氏没算计到钮钴禄头上去,反而把自己搭上上,府中的大权她要,爷的宠爱她也要,想到这里,李氏一张美丽的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至于其中有多少恶意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至于刚刚生产的宋格格,还没从自己生的是个格格身上回过神,然后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夭折了,宋氏反而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大受打击,她一脸平静的接受的这个噩耗,只是这个平静让伺候她的叶子不禁胆颤心惊,只有她知道,小格格的夭折宋格格这个额娘看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能听到格格阴测测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她侧耳细听过,其中反复出现的名字是钮钴禄氏,其中的恶毒与怨恨和着外面的呼啸的北风,让人冷到了骨子里,叶子不明白,钮钴禄格格明明被格格推到昏迷至今刚醒,怎么宋格格那么恨钮钴禄格格?
看来叶子还不明白,宋氏那明明是迁怒,福晋比她地位高,她无法怨恨,也报复不了,但是对跟她同等地位的欣然就成了最好的怨恨对象,她这种人是不会怨自己的,要错也是别人的错,自己怎么会有错呢,再加上小格格刚刚夭折,欣然就苏醒,府中隐隐约约的传言说这是报应,也让宋氏把一切的错误推到了欣然的身上,宋氏潜意识里的欺软怕硬在这里无限扩大化了,而且那种恶毒的念头也更加在宋氏的心中种下,只等着合适的阳光就会破土而出。
以上这一切福晋暂时放过了她,侧福晋盯上了她,宋氏也在转悠这报复的念头,府中传言刚刚醒来的欣然都不知道,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不过想来有胤禛的支援不至于栽倒就是了。
琅苑
传说中刚刚醒来的欣然不见丝毫躺在床上一个月的那种疲累,精神不振的样子,只见她只身穿湖绿旗袍外罩一件边缘绣着各式花卉的琵琶襟的坎肩兴致勃勃的侍弄着一株开的正艳的梅花,如今新春刚过,前几日的大雪刚过,琅苑里刚刚栽种的梅花没有其他梅花三到五年才开花的规律,也没有水土不服的现象,早早的盛开了,在这个单调的季节增添了一抹浓艳的色彩。
“格格”常嬷嬷看见自家格格居然不躺在床上,反而穿戴单薄的站在地上玩着梅花,紧张兮兮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格格,您应该躺着,不能这么早下地”
欣然纤细的手指捋过一朵盛开的的梅花,艳红的梅花衬托着白女敕的小手指端的是令人惊艳,欣然没有察觉,常嬷嬷的心思不在这里,但是这抹美景被后面赶来的的胤禛的看到了,他的眼睛暗沉了一下。
“怎么穿这么少?大雪刚过,就算——也不应该穿的如此单薄”胤禛开口说道,未尽的话语就算她有真气护身,不惧寒暑,也不能穿的这么少。
“四爷吉祥,欣然又不是瓷女圭女圭”欣然拈起梅枝,口中嗔怪,笑意盈盈的回头。
悠闲自在的样子让胤禛恨得牙痒痒的,外面闹的天翻覆地,她到好,一躲一个月,等事情过了才露面。
挥退常嬷嬷,胤禛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到是躲清静了”
“爷,能者多劳,不过也请节哀顺变,小格格的事我很遗憾”欣然对着胤禛有些憔悴的俊脸说道。
胤禛的脸一瞬间暗了下了,虽然是皇子,已经见惯了皇室的格格,阿哥夭折的不知凡几,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夭折还是让这个在外人口中冷心冷情的胤禛有些伤感。
欣然了然,她早就在胤禛从大阿哥中毒那件事中看出胤禛其实是面冷心热的,特别是对孩子他还是很喜欢的,只是那一张面瘫脸生生的阻碍了府中阿哥格格的对他的亲近,欣然想到如今已有十岁的大阿哥弘晖对他这个阿玛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而时值七岁的弘昀二阿哥更是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见着胤禛就哆嗦,弘时三阿哥年龄还小没看出来,不过也不是特别亲近,更别提二格格一个女儿家了,所以纵观胤禛的儿女没一个跟他亲近的,但是胤禛也不在意,认为这样最好,让欣然看了是暗自咂舌不已,不过想到自己和双胞胎弟弟和阿玛凌柱也是这样,也就恍然了,感情时代如此,大家都这样。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过胤禛很快收起了情绪,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格格,他没怎么见过面,转瞬又板着一张脸,欣然见怪不怪,她已经习惯了胤禛这幅面瘫样。
欣然把梅花插在美人瓶里放在紫檀木的圆桌上,揉搓了一下小手,忙碌开了。
“待会我让苏培盛给你一件狐皮袄子”胤禛看着忙碌的欣然说道,欣然正在练习画符,晋级之后经脉更加的宽广能够容纳更多的真元力,所以欣然最近很忙碌,炼丹已经陷入一个瓶颈,她现在在学习画符,所以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女敕的胳膊,就怕那宽大的衣袖扫到纸张,在清朝这么多年,虽然一手小楷写的是有模有样,但是画符不同于写字,它上下移动幅度很大,所以欣然很不淑女的把胳膊露了出来,因是屋内,所以胤禛没说什么,不过他看着欣然的衣着,又重新提了一下。
欣然刚想回绝,不过看胤禛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欣然拒绝的话咽下去了,好吧,她虽然真的不需要,但是胤禛的关心也是难得的,于是她点了点头,继续专注的练习起来,胤禛也凑上去和欣然讨论起来。
当晚,一个月没有涉足后院的贝勒爷在钮钴禄格格醒来的那天留宿琅苑,再一次肯定了钮钴禄格格的受宠,也让其他女人,特别是宋氏更加的憎恨欣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