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嚎哭着扑在躺地上挺尸女子身上的男子,一见这茬,登时脸色煞白,他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是,我妻主没有得那种病……我……我……”躺在地上装尸体的女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仔细看看手指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晓雪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指着男子和他儿子惊慌地道:“啊你……跟你儿子,都呆在那儿不许乱动,发病后,就你跟你儿子离她最近,说不定已经被传染上了,你们都不许走哦,等我处理完这尸体,再请官府的人来协助,得把你们隔离起来……”说着,就要把“化尸水”往尸体上洒。
当一滴“化尸水”就要落下时,地上躺着的那名女子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嗷”地一声,从地上坐起来,那滴“化尸水”就落在她的右手边,她看着地面上泛起的白沫,脸色发青,大喊一声:“你想谋杀啊老娘差点死在你的化尸水下。”她突然的动作先是把远远围观的人吓了一跳,而后又明白其中的道道。
“哟你不是吃了邵记的炒饭死透透了吗?现在是什么?诈尸啊?”晓雪啧啧地围着女子转了一圈,话语里充满了揶揄。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南,低声马了声娘:“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转身出了人群,走向小客栈。站在她不远处的贺谨,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我刚刚是羊羔疯发作了,晕了过去。”那女子眼睛转得飞快,马上想出一个理由来。
“你这羊羔疯很久没发作了吧,至少也得十几年了。要不,你夫郎也不会一口一个中毒地诬陷我们邵记了。对吧”晓雪故意跟她东拉西扯。
女子忙做下坡驴,点头不迭地道:“是是是……很久没发作了,不知怎么今天就发作了呢……”
“够了”晓雪暴喝一声,把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子吓得一哆嗦,又坐在了地上,“本姑娘懒得跟你绕圈子,老实交代,谁指使你来邵记闹事的?”
“闹……闹事?闹什么事?我不就不凑巧地在邵记门前发病了吗?。”那泼皮女子还在死鸭子嘴硬。
“不凑巧??我看可是巧的很呢。巧的是今天在邵记用了餐,巧的是用餐过后就发病,巧的是你夫郎误以为你中毒,巧的是你们让同伙藏在人群中跟你们一唱一和,一搭一档地中伤我们邵记刘苏,把那些人带上来。”此时的晓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严,眼眸中的冰冷,足以让人心脏一缩,胆战心惊。
扑通扑通……几个在人群中伺机挑起民愤的家伙,一个个以朝天平沙落雁式的姿态,进入众人围观的圈子里。那名女子见了这几人,脸色一变,眼睛飞快地转着,想着如何继续狡辩。
胡晓蝶本来就很不爽,此时更是不耐。她一把夺过晓雪手中的“化尸水”,另一只手把那女子的手从地上抓起来,怪声怪气地道:“跟这种人废话个什么劲儿。我老人家信奉一个真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去犯人。待我化了这打扰我清净的小兔崽子……”说着就把“化尸水”往那女子手上倒,药水在那女子满是灰尘的手上翻起了白沫。
那女子见状,像杀猪般的叫起来:“救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梅家的大小姐的贴身侍女来找我的,让我们想个法子臭了邵记的名声,让你们在万马郡混不下去……救命啊,我的手啊……化了,要化没了啊”她身边的夫郎和儿子也吓得放声大哭,跪在地上直磕头求晓雪大人有大量大发慈悲,放过她一条小命。
“行了行了……嚎什么嚎,你手有什么不良感觉吗?鸡猫乱叫什么,也不怕人笑话。仔细看看你自个儿的手,不是好好的嘛。”晓雪用食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道。
那名女子的嚎哭戛然而止,她看看自己的手,白沫散去安然无事,别说熔化了,就是一点点的伤口都没有,她把自己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迷惑不解。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嗤笑声。
晓雪很好心地给她解惑了:“这瓶呢,是我大师兄‘小医仙’根据我的提议,刚刚研制出的消毒水。这消毒水平时涂在干净的地儿上,是没有什么反应的,一沾到脏脏的地方,就会起层白沫,说明它在跟细菌战斗呢。这地面上灰尘这么厚,当然会起很多的白沫了。至于你的手嘛——在地上蹭来蹭去,肯定也是沾满了灰尘和脏东西,要不刚刚你手上的白沫也不会那么多的。这消毒水可是好东西,如果你哪儿受伤了,用它消毒,就不会伤口感染了。唉……浪费在你身上那么多,真可惜啊”
这时,贺谨从对面的客栈出来了,她附在祝雪迎耳边轻轻道:“刚刚那名女子确是梅家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店里掌柜的说梅家大小姐此时就在客栈的天字二号房,那间房的窗户正对着街道。”
晓雪抬眼向对面窗户望去,窗户后一个身影一闪身躲了起来。晓雪脸上现出一抹冷笑:“好你个梅芬儿,敢跟我使绊子,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官府的衙役们接到消息赶来,把坐在地上一脸颓丧的女子及其夫儿,连带几个同伙儿一起带走了。果然,警察总在真相大白后姗姗来迟呀
祝雪迎望着衙役们推搡着犯人,走出众人的视线,又深深望了一眼对面客栈的那扇窗户,露出令人发冷的笑容。转而又换成灿烂无邪的笑脸,对着围观的人群道:“各位父老乡亲,让你们受惊了,为了补偿各位的惊虑,今日‘邵记快餐’五折优惠……”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那个人圈迅速自觉地排成竖行,在邵记门前等待点餐。
排在第一的当然是一直站在点餐台前的祝雨落了,她一边点餐一边跟小世子聊着:“这个小老板真会做生意。”
“那当然”小世子挺了挺胸膛,好像在夸自己一样与有荣焉,“晓雪最厉害了。雨落姐姐,你别点餐了,我请你吃晓雪亲手做的餐点……”
祝雨落模了模他的头,道:“下次吧,我真的有急事要赶回京城……”
她们在这聊着,排在后边的不耐烦了:“你到底点不点了,不点让让,后边这么多人等着呢”
祝雨落匆忙点了几样方便打包携带的,正待付钱,晓雪拦住了,道:“既然你是小晨晨的朋友,这些餐点算我请你的。”
祝雨落想了想也不推辞,道:“邵小老板,改日有机会去京城,我请你喝酒。祝某有事,不能再耽搁了,告辞”说着,一拱手,接过服务员从马厩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远去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来是祝雪迎的座右铭,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最调皮的男生曾经在她的铅笔盒里放毛毛虫,愤怒的晓雪从山上捉了一只两尺长的菜花蛇,放进了该男生的书包里,上课时掏书的该男生,见了这条被闷得晕头晕脑的小蛇,登时吓得尿了裤子,让班里人取笑了很久。
所以,梅家的好日子是到头了。先是梅家的“味源酒店”频频传出饭菜中出现蟑螂、虫蛹、老鼠屎等恶心的东东,让酒店的生意营业额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下滑。这当然是轻功卓绝的晓雪跟她老顽童般的师父的杰作。大冷天为了找蟑螂和虫蛹,晓雪还真花费了不少工夫呢。
接着是“味源酒楼”的独门特色菜外流,她的竞争对手“福祥大酒楼”不仅连连推出“味源”的特色菜,而且味道比“味源”的还正宗还美味。再加上“福祥”又出了几道美味的铁板烧料理,让“味源”的生意是更加的惨淡。
不光是酒楼,只要是梅家的产业,都在近两三个月里频频出状况,例如在梅家酱菜店买了酱菜的人家,集体拉肚子,疑似食物中毒。再例如在梅家水粉店里买了胭脂水粉的,抹了以后皮肤红肿瘙痒,还起了小红疙瘩。还例如在梅家木材加工作坊里进货的店家,纷纷发现虫蛀现象,而且出现断裂瑕疵严重……总而言之,梅家所有的店铺作坊什么的,最近是热闹非凡哪,索赔理论退货解约的事件,层出不穷。
梅家也知道是晓雪的报复,可是要不到证据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至于梅家大院里,频频传出闹鬼事件。这梅家家主,梅芬儿的老娘有个令人发指的嗜好,那就是养娈童,虐待娈童。梅家的管家经常在人牙子或贫苦人家里,买来相貌清秀的七八岁的男童,来满足梅家家主的变态嗜好。经常有被*待的体无完肤的男童尸体,用草席一裹,偷偷扔在乱葬岗。
于是乎,近两个月,每到夜深人静,那些娈童们的鬼魂,纷纷前来找梅家家主索命,每到深夜子时,家主的院子里先是起了三五点碧莹莹的鬼火,然后一个雪白的鬼影,脚不沾地的在院子里飘来荡去,嘴里阴恻恻地喊着:“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野狗……撕碎了……我的身体……,看——我的胳膊没了——还我——胳膊——”
梅家请了好些个得道高僧,或者道行颇深的道士,前来做法收魂,都没有效果。每晚都这样折腾,担惊受怕的,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何况年近五十,胖得跟肥猪一样,一走三喘的梅家家主呢?于是乎,在某个闹鬼的晚上,梅家家主血压升高,栽倒在房间里,第二天醒来了,却嘴歪眼斜,瘫在床上不能动了,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梅家的下人们都悄悄的传言说,梅家人坏事做多了,还会得此报应。
梅家家主去世后,一场争夺家主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梅氏家族里展开,经过长达一年的窝里斗,梅家的青年才俊纷纷掉落,梅芬儿也在这场争斗中,死在了她信任的贴身侍女手中。等到梅家新任家主诞生时,梅家的产业已经凋零殆尽,无力回天了。梅家低价变卖了万马的产业,偏安祖籍苟延残喘了
自此,万马四大家族中的梅家彻底的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