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清冷若仙的大师兄,口中居然吐出“骚爷们”这个词,这强烈的反差逗乐了晓雪,她吃吃笑了两声,不过目光一接触到熙染的危险眼神,立马又板住脸,向大师兄身后靠了靠。
“别怕,有大师兄呢,到底怎么回事?”任君轶目光中充满了凌厉,口气更加的清冷。
“他,他欺负我”晓雪理直气壮地高壮。扑——正在喝茶看好戏的容雨沫,笑喷了。这邵记的小老板可真是个活宝,特逗晓雪闻声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都是这家伙,哪儿谈生意不好,非定在青楼里面。
“呵——小老板是潇湘馆的客人,奴是潇湘馆的小倌。任谁再怎么想,也不会是奴欺负您哪”熙染修长的玉指掩嘴而笑,举手投足间的媚态,让任君轶直皱眉头。
“哼刚刚我处处退让,你还步步紧逼,不是欺负是什么”有了大师兄撑腰,晓雪理也足了,气也壮了,腰杆也挺直了。
熙染朝着瞪他的晓雪,送了个秋天的菠菜,眼中依然是勾人魂魄的妖魅:“有些客人喜欢在你追我逃中体会乐趣,奴以为小老板也喜欢这个调调呢,就配合地上演这一幕喽。难道……小老板不喜欢??”
“鬼才喜欢呢除非你瞎了眼,才没看出刚刚我多恐惧,哼你一定是故意的”不掩饰自己的软弱和缺点,是晓雪人格魅力之一,在她的几位夫郎眼中,她特真,她坦荡。所以坦言自己的恐惧,对晓雪来说不是件难事。
“不喜欢你就明说嘛,您不明说奴怎么知道您不喜欢?小老板您别生气,熙染下次会改进呢,绝对包您留下永久难忘的醉人回忆。来,熙染敬您一杯酒,当做是赔罪了。”熙染从桌上取了杯子,亲自倒了一杯佳酿,向前两步,想要送至晓雪的手中。
见他走过来,晓雪又藏身于大师兄的身后。任君轶左手牵伸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道:“赔罪不必了,若是熙染公子真的有诚意的话,请以后不要再出现再晓雪面前。”
听到此言的熙染,眉头抽动了几下,冷冷地笑了,这让他妖孽的面容上平添一抹冷艳:“既然不需要奴赔罪,这便算奴跟小老板之间扯平了。现在,奴要跟这位公子算算私闯潇湘馆的这笔账,免得什么猫呀狗哇的,都以为我们潇湘馆是好欺负的来人……”
随着他的一声高喊,呼啦啦,从门外进来一群练家子,其中有男有女,不乏高手。
晓雪一见这架势,也不装孬了,挺直腰杆抢先一步站在大师兄面前。大师兄“小医仙”的称号足以证明他将师父的医术学了个十足十,不知道师父的武艺,他学到了多少,就给咱来次英雌救美男的机会吧
捋了捋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晓雪,突然觉得四肢发软,头晕晕乎乎的……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的晓雪,被大师兄一把捞起来,塞了颗药丸进嘴巴,立时晓雪这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浑身也有力气了(你当是做广告呀)……
明白过来的晓雪,定睛向前一看,哈哈……那些个冲进来的所谓的高手们,倒了一大片。地上那个火红色的,连瘫倒也以一种绝美的姿态躺下的妖孽身影,不就是刚刚还意气风发洋洋得意的小倌熙染吗?嘿嘿,你也有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晓雪一脸坏笑地接近目标,刚刚你戏弄我,看我怎么捉弄你——你的身形这么曼妙,不如敞开了让大家欣赏欣赏?晓雪的手做出“抓女乃龙爪手”的招牌动作,然后兰花指伸向他腰间的带子,脸上的笑简直龌龊又下溅
任君轶皱了皱眉,沉声问了句:“晓雪,你做什么呢”
“嘿嘿……扒光他,挂在城楼上,让京城所有的人都能瞻仰他的风采。嘻嘻,你别瞪我,咱这是帮你出名呢我保证,明日过后,潇湘馆的门槛都被踩平,熙染公子的身价噌噌滴涨。”晓雪已经拈起熙染的衣带的一头,慢慢地,慢慢地,在熙染杀人般的目光里,拽开了一个活结。
挑着眉咧着嘴,一副小人得志的晓雪,不顾熙染由怨恨转为哀求的目光,又将魔爪伸向令一个活结,打开这个结,熙染艳红的外袍就能一剥而下了,而他的外袍里面,为了能卖弄风骚,上身只着薄薄的透明的纱制亵衣。若是外袍甩掉,胸前两点粉红的小葡萄便朦胧可见。晓雪想象着画面,鼻子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忙捏着鼻子抬头望天。
任君轶没好颜色地看着她那熊样,淡然地说句:“算了吧,他虽然是小倌出身,毕竟是男子,不要做得这么绝”
晓雪皱了皱鼻子,一脸不乐意:“不行,他刚刚那样戏耍于我,情何以堪。大女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一定得教训教训他”说着,爪子又伸了过去……
“小心”随着任君轶一声焦急的呼喊,一道白影直奔晓雪伸向熙染的爪子。晓雪一个激灵,飞快地把手缩回。定睛一看,一只超级卡哇伊的小动物,站在熙染的身上,冲自己龇牙咧嘴,浑身的毛防备地竖起来,好像在警告晓雪:你要是敢过来的话,我就咬你
“哇好可爱,想小狐狸吗?可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小狐狸,身子跟只松鼠差不多。喂,小东西,跟姐姐走吧,姐姐会疼你的”晓雪马上忘记要惩罚熙染的事,注意力被一片艳红中的那个小小的白影吸引住了,她蹲子,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小家伙。
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牙齿龇得更厉害了,并且发出衅衅地警告声。
看到晓雪想伸出手去模那似狐非狐,松鼠不是松鼠的动物,任君轶出言阻止了她:“晓雪,别碰它。这家伙叫‘狐貂’,是狐狸与雪貂的杂交混种,身手灵活,爪子和牙齿有剧毒,解起来很费工夫。”
晓雪闻言,缩回了爪子,却依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可爱小家伙。
那只白色的小狐貂,见晓雪对它似乎没什么恶意,便收起自己的利爪和牙齿,像小松鼠似的坐在熙染的胸口上,乌溜溜的小眼睛,依然戒备地看着一脸谄媚望着它的奇怪生物。
就这样,晓雪跟狐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突然,花园里传来一声奇怪地柳笛般的声音。小狐貂听了,没有预兆地向晓雪发起了进攻。猝不及防的晓雪睁着眼睛,看着小狐貂的爪子,朝自己的面门来了,心中不由惨叫一声:糟了,要毁容了我的花容月貌……
在小狐貂的爪子即将触碰到晓雪的俏脸时,她只觉得后颈一个力量,将她狠狠地向后一拽,月兑离了危险。当心中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不停的晓雪,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向救了自己的大师兄道谢时。任君轶的眼睛却带着一抹深沉,望向熙染躺着的方向。
晓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咦??那个妖孽恁??刚刚还死猪一样地躺在那儿,好吧,虽然没有哪头死猪能及得上他那么美貌妖孽。不过,就在任君轶救她的那一眨眼的工夫,妖孽不见了,狐貂也不见了。莫非……他们会遁地术?
任君轶无语地地望着差点就扒着地面做穿山间的晓雪,提示她:“别找了,他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你这么急着找他,莫非舍不得他走??”
晓雪心中一惊,要说这个世上唯一让她有些敬畏的,当属这个夫郎兼大师兄了,当然,皇上那些特权阶级除外。此时,她从大师兄的口气中,嗅出了危险的信号,忙澄清:“没有的事,我讨厌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舍不得——大师兄真会开玩笑,嘿嘿,嘿……”
“既然不是舍不得他,还在这里磨蹭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想再招个小倌来陪你寻欢作乐?”都说女人是醋坛子,这男人也毫不逊色嘛。
“大师兄,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我是被容老板邀请来谈生意的。她……”晓雪看向容雨沫的方向,这厮毫无意外地瘫倒在桌子旁,睁着蒙眬的眼睛,那迷惘的神色,居然很“萌”。晓雪汗一个,一个二十多岁的家伙,怎么可能很萌?一定是我看错了。
“大师兄,把解药给她一颗吧,她是无辜的。”晓雪指着脚边的容雨沫,巴巴地看着大师兄。
任君轶想了下,扔过来一颗药丸,边口中道:“这‘神仙倒’没啥可怕的,躺够六个时辰,自然就能行动自如了。”
服了药立竿见影的容雨沫,忙向晓雪和任君轶道了谢,看着子然可怜巴巴的模样,想为他求个情,又觉得不合适,便心软地将他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晓雪笑笑地道:“容老板可真是怜香惜玉,温柔多情呀”
容雨沫尴尬地摆摆手,道:“邵老板勿要取笑。对了,今日我请你来是为了……”
她未曾说完,便被任君轶打断了:“有什么事,明日找个清静干净的地儿再谈,若再在这种腌臜地方,休怪我们不给面子。晓雪,走,回家了”
晓雪看了看容雨沫被堵得一脸通红的模样,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把手放进大师兄伸过来的手心里,感受着任君轶手中传来的温暖。
两人离开了潇湘馆,走在静静的大街上,此时行人已经稀寥,京城安静的很。一路上任君轶不曾开口,晓雪几次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享受着这默默安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