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在铭岩包子铺的时候,因为要起早调包子馅,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即便头一天再累,生物钟都会使她在辰时初醒来,今日也是一样。
被窝暖暖的,冬天来临前盘的地龙也在第一场雪后烧了起来。晓雪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右臂碰到了枕边人。转头望去,枕上那铺着的青丝,乌亮中闪着淡紫色的光泽。
她记忆里里还残存着在风哥哥屋里洗浴嬉闹的情景,不由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意来。她伸出双臂,从背后抱着背影美好的男子,头亲昵地埋在他的发丝里,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道:“风哥哥,早安——”说话间,那不安分地手,已经环过对方的身体,从衣襟中溜进了他的胸膛……
咦?怎么风哥哥今天这么奇怪?没有顺势躺进自己的怀抱,反而背部肌肉僵直,一副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晓雪奇怪间,手又不自觉地在那柔滑的胸膛上模了好几把。风哥哥最近用了牛女乃沐浴吗?怎么肌肤这么柔滑细腻,好像焕肤了一样。焕肤?又不是现代高科技美容,再说了谁会花大价钱换全身的皮肤。晓雪为自己突然出现的念头而感到好笑。
手,顺着男人的胸膛渐渐往下,来到了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停在了平坦的小月复上,男人的肌肉更加的僵硬了。晓雪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这小月复柔软而平坦,不是风哥哥长期练武有月复肌的身材,更不是黎昕六块肌的月复部。难道是小世子?也不像,身高上对不上号。晓雪的脚在被子里,顺着男子结实的小腿,寻找他的脚丫,得出了此人身形比自己高大的结论来。
莫非是妖孽?不可能晓雪几乎立刻就否定了这个可能,要是那妖孽的话,别说晓雪这么骚扰他了,只要他睁开眼,肯定会很主动地缠上晓雪厮摩半天。即便是大师兄那个假正经的,也不会对自己的**无动于衷,更不会这样背对着自己,浑身僵直……
排除了所有夫侍的晓雪,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刷地变得很难看。天哪我昨天晚上不会进错屋子,爬错床了吧
想到这里,晓雪刷地从床上坐起来,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被子因为她的突然坐起,而从身边一直背对着她的男子身上滑到腰间。定睛看去,那背影的确很陌生。完了,完了等着被修理吧晓雪顾不上许多,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找自己的衣服。
外边等着伺候公子起床的锦儿罗儿,听到里面的动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伺候。罗儿看了看绿绕,他在夫人身边伺候时间久了一定知道该怎么办,决定以他马首是瞻。
绿绕捧着晓雪的衣服,先轻轻问了句:“主子,您起来了吗?。”
“绿绕,我的衣服呢?惨了,这下惨了”晓雪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团团转。
“主子,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外边下雪了,您担心暖房里的温度?”绿绕一边熟练地伺候着主子穿衣,一边问道。
“什么??又下雪了?”晓雪套上玫红色掐丝绣花褙子,心中被暖房里的那几株胞胎果树占据了,边扣着盘扣边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夫人早”在外间立着锦儿罗儿见主母出来,忙行礼问安。
晓雪见到苏繁的两个小厮突然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昨天纳了苏家家主为侍,她想到刚刚的担忧,有些好笑地拍拍自己的脑门。最近满脑子被那嫁接技术给搞晕了,居然以为自己睡了陌生男子呢。
已经跨出门槛的她,又匆忙返回内间。被锦儿罗儿伺候着穿衣的苏繁在她出去后,才刚刚放松下来,此时见她又匆匆返回,身子又是一僵,脸上布满了绯红的云霞。
晓雪想到刚刚自己的孟浪,也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下,道:“我去暖房看看胞胎树,一会陪你去正房给爹爹请安敬茶。外边下雪了……京城的冬天不比你们南方,你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说完,将斗篷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冲进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胞胎树?罗儿,刚刚……妻主说的是胞胎树吗?。”苏繁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未曾散尽,又布满了焦急之色。
锦儿罗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到了震惊,罗儿见公子询问,磕磕巴巴地道:“好像……是说去看看胞胎果树,不过,也许是我们听错了,是其他的果树也有可能。”邵府既然能弄出反季蔬菜,就能弄出反季水果,或许说的是其他的果树也不无可能。
一个人是听错了,难道三个人都听错?锦儿沉不住气了:“夫人不会这么不分轻重,私自种胞胎果树牟利吧?公子,你可得劝劝她,这可是抄家流放的大罪呀”
苍松指挥着几个三等小厮,捧着热水毛巾进来了,他恰巧听到锦儿的那句话,便笑着道:“苏公子请放心,我们主子种植胞胎树,是经过皇上批准的,说是春天有大用。这些日子,我们主子为了研究这么嫁接之法,恨不得白天黑夜吃宿都在暖房里。这连日里气温较低,今早又下起大雪,主子担心暖房的温度才匆匆离去的。苏公子请先洗漱,然后随奴才去暖房,寻了主子一起去正房问安吧。顺道看看我们主子培育的草莓,这两天快能成熟了呢”苍松是担心主子一进暖房就什么都忘了,耽误了苏公子的敬茶仪式。这侍夫入门,若是正夫没有接过敬的茶,表示他未被正夫承认呢。
对暖房充满了好奇的苏繁,洗漱完毕后,在苍松的引路下,踩着已经一寸厚的积雪,穿过了玉树琼花的后花园,来到了那造型奇怪,规模庞大的暖房里。
一进暖房,与外边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外边寒风刺骨,雪花飞扬,而暖房内绿意盎然,仿佛提前进入了春天一般。锦儿看着许多春天夏天才能成熟的蔬菜,稀奇地不住惊叹:“咦?豆角,茄子,南瓜,玉米……公子,你看,还有西红柿呢”他指着一个鲜红得如同红灯笼一般的西红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苍松走过去,伸手将他指着的那枚西红柿摘下来,用帕子擦了擦,递给苏繁,然后对一脸新奇的锦儿罗儿道:“你们不要拘束,见了成熟的尽管摘,即便我们不摘,一会儿厨房的阿凡来了也是要摘下来的。不过要小心点,不要祸害了秧苗。”
苏繁捧着那仿佛红玉雕成的西红柿,像研究一件艺术品一般,舍不得咬上一口。苍松见状,笑着摘下一颗,放到唇边一口咬下去,那鲜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用手帕擦了擦。这纯天然的绿色蔬果,吃起来,比晓雪前世加了化肥、催熟剂的要美味不知道多少倍。冬天,水果又少,这西红柿便更显得可贵。
锦儿手里已经拿了跟女敕女敕的小黄瓜,在嘴里嚼地嘎吱嘎吱响。他看到一片低矮的叶子,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便笑着问苍松道:“苍松哥哥,这是什么蔬菜呀,长得好奇怪。”
苍松向他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道:“那不是蔬菜,是水果。我们主子今年刚刚试着种的草莓,你小心扒开叶子看看,这两天就该有成熟的了,说不定你们还有口福尝到今冬第一颗草莓呢”
听他这么一说,锦儿来了劲了,就连罗儿也放弃那边接满沙枣的小枣树,来到草莓秧里搜寻着成熟的草莓。
草莓叶子下边,一面青一面白的草莓,有的微微渗出粉红色,看得出过不了两天便能大面积的成熟。不过这么大一块草莓田,多少会有几颗早熟的草莓。不就便传来锦儿喜悦的惊呼:“哇……好漂亮,像红玉雕成的一般,真舍不得摘下来。”
苏繁也好奇地走到他身边,像他那样蹲子,拨开碧绿的草莓叶子,一颗杏子大小的红色草莓,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泽,静静地等着人来采摘。苍松走过来,看了一眼,笑道:“这颗离绡纱近,最得阳光,所以才能比其他草莓熟得早,你们再顺着绡纱边缘处找找,或许还有其他的收获呢”
锦儿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枚草莓,递到公子的手里,又去草莓田里寻宝。他根据苍松的指点,很快又发现新的惊喜,不久他手中的帕子里已经包裹着四五枚红艳艳的草莓了。罗儿那边也小有收获。
苏繁见两名小厮玩得不亦乐乎,便不去打扰他们。顺着长长的小道,他推开了一道隔开的木门,来到另一间暖房里。这里种着晓雪最宝贝的胞胎果树,和用作试验的南瓜藤。
一进这间比外边小了不少的暖房,苏繁便看到趴在地上,跟另一位年轻女子一起,摆弄着南瓜藤的妻主。她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忘我,她的身上应了那句“认真的女人最美”的至理名言。在此时苏繁的眼中,没有比眼前的女子更美好的人存在。
苍松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主子又迷在捣腾南瓜藤上了,幸好把苏公子请来了,要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主子才能想起敬茶这档子事。苍松走到主子身边,小声地提醒道:“主子,苏公子来了。”
晓雪闻言纳闷地抬起头,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冲苏繁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啦。你先等会,我嫁接好这跟南瓜藤,我们一起去正房。”
苏繁文静地一笑,柔声道:“你先忙你的,时间还早,不着急。”
晓雪又埋头在摆弄瓜藤上了,苏繁闲极无聊左右看看,发现这间暖房里的黄瓜架上的黄瓜,比外间长得大不说,而且鲜女敕壮硕,十分喜人。
熟练地将黄瓜藤嫁接在南瓜秧上,晓雪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来到苏繁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来:“那是嫁接过的黄瓜,不但不容易生病,而且长出的黄瓜味道更好,个头更大。这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苏繁低头看看身边那个一脸满足的女子,掏出帕子为她擦擦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抹上去的一道泥痕,眼中的温柔几乎将她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