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自重”??噗——
晓雪的动作一僵,不是吧,她也认为我是男扮女装?靠不就长得标致点吗?不就长得阴柔点嘛?这张脸在前世,那些用化妆品堆出来的偶像明星,都难以望其项背,到这里肿么就成了男人了呢?还是绝美的男人唉……
晓雪缓缓抬起表情复杂的小脸,很无奈很认真地望向身边女子冷漠中似乎掺杂着些什么的狭长眼眸,然后神情无比庄重地申明:“大姐,咱,是,女,人”
月无痕的眼神从跳跃的火光上收回来,落在晓雪距离她不过十来公分的俏脸上,细细地端详着:一双大而圆亮的黑眸,满含着迫切地看着她,目光深处映着跳动的火苗,仿佛一泓被吹皱的春水。挺直而又小巧的鼻子,顽皮地向上翘着,好像一只淘气又不服输的小鹿。小嘴微张,红润而又细腻,让人有亲下去的……
月无痕的目光变得深幽起来,她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不出红晕的脸,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不同平时的温度。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喉头动了动,嘴巴里吐出几个让晓雪晕倒的字句:“扮得不像”
圈圈你个叉叉的晓雪又骂人的冲动,你那什么眼神,看了这么久,还得出这样的结论。晓雪气得将两只串着猎物的铁棒,粗鲁地塞进月无痕的手中。然后同地上跳起来,双手叉腰,把胸前的两团丰满使劲地往前挺了挺,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你再看清楚,咱可是货真价实的‘娘们’”
这样的举措成功地将月无痕的目光,吸引到她胸前的高耸上。嘿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把馒头拿出来吧”那冷漠的声音中似乎掺杂着淡淡的无奈,微微的娇宠。
“馒头?什么馒头??你想吃馒头呀”晓雪一愣,没怎么反应过来。顺着月无痕的视线看去,她彻底的无语了。这家伙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说不通呀
“噗——”旁边按耐不住压抑的嗤笑声,明显听出来是黎昕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记眼刀过去,却又看到任君轶拼命别笑的俊脸。
“你们……你”晓雪的手指先指向自己两个笑成一团的夫侍,又恨恨地指着一手一只野物,小心地翻烤着的月无痕,正待要说什么……
突然,一道快似闪电的白光直奔晓雪的面门而来。缺乏应对突发事件的晓雪微微一怔,就在这一犹豫间,再想闪过已是不可能,那白色的“暗器”眼看着就要接触到晓雪很没怒目的小脸……
说时迟,那时快。她身边本来蹲坐着烤肉的月无痕,飞身电起,一手将晓雪往身后拉,一手已经把那“暗器”擎在手中。这一刻发生的太过突然,这一刻她的动作迅疾无比。这一扯一接,一切尘埃落定时,月无痕扔掉的两串野味,尚未落地……
吱吱吱吱……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小心我咬你
可惜抓在它身上的那只手的主人,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而是用眼睛小心地在晓雪身上检查着:“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嘶——”
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月无痕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将手中毛绒绒的家伙,狠狠地向最近的一棵树上贯去。
“啊不要——”已经从刚刚的吱吱声辨识出小葫芦的晓雪,大惊失色地看着不及巴掌大的小毛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树干撞去。完了,小葫芦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回去跟那个妖孽不好交代,就是自己也会心疼个半死。这可是开了灵智的灵兽,就是用来解闷也是好的。
不错,这团白色的小东西,便是受了主人——妖孽的指示,来陪伴保护(监视)晓雪的狐貂小葫芦。灵兽毕竟是灵兽,只见它张开所有的毛发,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一条是它身子数倍的尾巴,更像一把大大的降落伞。在即将接触到树干的时候,它又来个七百二十度高难度空中转体,卸去一部分劲力,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四爪小肉垫,接触到树干时轻轻回收,又用力一弹。再看它时,已经蹲在晓雪的肩膀上,撒娇地用脑袋蹭着晓雪的脸蛋……
吱吱吱吱……小葫芦好可怜,差点没命了,饼饼,用饼饼为小葫芦压惊吧
“你……”晓雪刚想问小家伙怎么来了,是不是偷跑出来的。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刚刚为她挡“暗器”的月无痕,却摇晃着倒下了。
晓雪顾不上安慰小家伙受创的心灵,一把抱住了月无痕颓然倒地的身子:“哎呦,这么重看着瘦瘦的,还真有分量”
晓雪龇牙咧嘴,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在地上,让她的上身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她已经泛着黑青的脸,急切地道:“月姐姐,月姐姐你这么了?大师兄,你快来——”
任君轶和黎昕早已出现在她的身后,黎昕的脸上还不满惊魂未定的自责。幸好这次是小葫芦,若是“天煞阁”的杀手……晓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任君轶也冷着脸看了一眼月无痕流着蓝莹莹血丝的伤口,淡淡地扫了眼在晓雪肩头蹦跳着,吱吱控诉着月无痕暴行的小葫芦,满意地看着它身子一僵,瑟缩地将脸躲在晓雪的发丝中。任君轶摇着头道:“狐貂的毒性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兄,你是解毒圣手,这毒在你手中一定能解除,对吧?。”晓雪看着月无痕青黑的面色,和伤口淡蓝色的血迹,迟疑的问道。
“你错了,这毒我解不了。”不是解不了,是很难解,药材难搞到不说,还要损伤任君轶的自身真元。未来的路上,天煞阁虎视眈眈,他可不愿意为了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不相干的人,而将自家人置于危险当中。
“那,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她死去吗?。”晓雪一脸沉痛地望着气若游丝的月无痕,虽然她将自己误会成男子,这对于自己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月无痕的行事性情,又是她心目中欣赏的“奇侠”的风范,就这样死在小葫芦的口下,未免太可惜了。
“我救不了,在场有能救的。”任君轶淡然地扫了一眼小葫芦。
吱吱吱吱……她是坏人,想杀我,还抓我那么痛,我才不救她。小葫芦躲在晓雪的发辫后边,色厉内荏地小声唧唧叫着。
“有人能救……阿昕,你救救她吧”晓雪一听在场有人能救她,便将视线投注到除了自己和大师兄以外,唯一清醒存在着的黎昕身上,一脸的恳求。
“我??”黎昕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的诧异,“我对毒呀,医呀,向来一窍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什么去救她?”
晓雪闻言,又将可怜无助的眼睛,对着任君轶,散发出让人不忍拒绝的光芒。
任君轶模模她的脑袋,提醒道:“俗话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这解毒还得施毒者”
经他这么一提示,晓雪的目光紧锁在正蹑手蹑脚企图趁大家不注意逃走的小葫芦身上。她用手一捞,将小葫芦攥在自己手中,恶狠狠地道:“你惹的祸,你自己来平。快给月姐姐解毒。”
小葫芦两只前肢撑着晓雪的手,拼命地想从她的掌心中逃月兑出来。可是,晓雪看似握得不紧,却任它怎么往上窜,向上挣,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意识到自己逃是逃不掉的,小葫芦开始跟晓雪使用哀兵之策。它瞪着两只水灵灵的黑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晓雪,那神情跟平时晓雪装可怜时,一般无二。怪不得有人说过:谁养的宠物像谁。这小葫芦跟晓雪大半年相处下来,别的什么没学到,这扮可怜博同情可学了个十成十。
“收起你的可怜相,快给我救人”晓雪用食指在它的小脑袋瓜上轻轻敲了下,板着脸,不容置疑地命令着。
吱吱吱吱吱吱……她是坏人,抓我,还摔我那小黑豆似的眼睛里,委屈地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那也是你先没有预警地朝我扑过来,她是为了保护我。是你有错在先”晓雪耐心地跟它讲道理。
吱吱吱吱……可是,救她我会很痛小葫芦痛苦地皱起毛茸茸的小脸。
“你只是痛一下下就过去了,你要不救她,她连命都没有了”晓雪硬下心肠,不为小东西的可爱模样打动。
可素,可素……小家伙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晓雪一脸坚定地望着它,等待它的答复。
见救人势在必行,小葫芦没精打采地垂下了头。晓雪见状,便知道它已经答应给月无痕解毒了,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葫芦在晓雪的掌心里猛地抬起头,做最后的挣扎:饼饼,我要多多的饼饼做补偿。它知道晓雪在出门前,打包了一盒饼干准备在路上做零食的。
晓雪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把手:“五块松子味道的饼干,多了没有”她很清楚小家伙的脾气,要是一下子把饼干都给了它,以后再想让它帮忙做什么事,就难了。
小葫芦忙把两只前爪都伸到晓雪面前,晃了晃,吱吱地讨价还价道:十块,再少就不罢工
“成交”晓雪用手在小家伙的右爪上一击,嘴角挂着阴险的笑。这次出来为了在马上吃饼干方便,她让厨房把饼干做成铜钱大小,一口一个
觉得自己赚大发了的小葫芦,神气活现地跳到月无痕的身上,在她手上的伤口上,用舌头舌忝了舌忝,然后又把自己的小爪爪伸出来,头撇向一边,闭着眼睛,一副小朋友打针时的表情。
任君轶取出一根银针,在不影响它活动的前提下,从它的小爪子上取了一滴血,混在清水中,让晓雪帮月无痕灌下去。
小东西一脸委屈地背对着几个人,流着泪默默地舌忝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