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恭敬地弯弯腰,答道:“就刚开业的时候,客人比较多,场面稍稍乱了一些,步入正轨以后,按总店的标准和管理方法,客流量比较稳定,尤其是节日推出的特色套餐,特别受欢迎。不光一般的百姓喜欢光顾咱们邵记,就连那些朱门大户、富豪商贾也频频光临品尝,无不赞不绝口。年前津淮总督过寿,那些大的酒楼饭馆不挑,非在咱们快餐店来宴客,而且还交代不用特别加菜,就紧着平常有的上就可以了。说是那些山珍海味吃遍了,都没咱们店里的一盘咸菜有味道。”说起这开业大半年的营业情况,郝掌柜滔滔不绝,欲罢不能。
晓雪随手翻着账本,不时地点点头,听得比较认真。郝掌柜仿佛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似的,话头一转,禀告道:“小老板,津淮下属一个比较繁华的县里的第一富商曾来拜访,说若是小老板或尤二当家驾临的时候,务必告知她一声,她有一笔生意想要跟小老板谈谈。您看……”
晓雪眼中精光一闪,点头笑道:“既然是找上门来做生意的,哪有不见之理?我在这津淮大概要停留五天左右,你安排她哪日来见个面,拉拉有多少利润可图。”既然想跟邵记合伙做生意,那就要拿出些诚意来。商人嘛,就是要最大限度的追求利润,无利可图,傻子才干。
郝掌柜连连答应着,“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账本先放这,明天早上我再叫人给你送去。哎,对了,咱们津淮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处理完正事,晓雪开始想到此行的另一目的——吃喝玩乐。
郝掌柜的略一沉吟,便道:“好吃的,当属我们邵记了,不但有饭有菜有点心,还有一些别人见都没见过的小吃。现在津淮大街小巷流传着一句儿歌‘邵记快餐吃三天,给你块龙肉都不觉得鲜’……”
“好了好了,”晓雪觉得自己的第一问纯属白问,这华焱的烹饪水准有谁能比说邵记的,说到吃,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这世界有的,她吃过,没有的,也折腾着吃过。想到这里,她摆了摆手,道,“玩的呢?有没有什么景色奇异之处?”
“说到景色奇异之处嘛,有两处地方,一处是离津淮城大约两个时辰路程的‘金牛山’整座山远远望去,好似一头卧槽的巨牛。每当朝阳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在山峰上,金光闪闪,好似黄金雕塑的一般。”郝掌柜的也是从店里的客人谈论中获知的,自己还从未去过呢。
“还有一处,就是津淮城东,两棵棵古树,造型尤为别致,两棵树仿佛挚爱的情侣,不甘被分开,手相牵,头颈相依。津淮人把它称做*情树,据说凡是在爱情树下许以誓言的爱侣,都幸福美满,白头到老……小老板可以带着两位夫侍去看一看。”郝掌柜见小老板似乎对这两棵树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建议着。
“嗯,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晓雪挥了挥手,刚把郝掌柜的打发走,小葫芦不及巴掌大的身子,抱着一个比它大上两三倍大木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不时还因为头重脚轻绊上一跤,那跌跌撞撞的小模样,很是有趣。晓雪也不帮它,老神在在地坐在桌边看它表演。
小葫芦如蚂蚁拖苍蝇一般,好不容易把饼干盒搬到晓雪的脚边,仰起头来,露出谄媚的表情:饼饼,吃饼饼的时间到了。由于连续赶路,自从早上分了两块饼饼以后,就没再给它开饼干盒。一方面收起来不方便,另一方面,这一路以来,在馋嘴小葫芦,和晓雪的共同努力下,饼干盒子没见底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奇迹了。
晓雪弯腰拿起饼干盒,小葫芦坠在盒子底下,像钓鱼一般,也随之被拿上了桌面。晓雪当着它的面,打开了饼干盒子,看着它那馋猫模样,晓雪不禁笑出了声。
盒子打开了,两块松鼠形状的饼干孤零零地躺在盒子的中央。晓雪手快地拿起了一块,小葫芦仿佛护犊子的母兽一般,将另一块护在身下,眼睛里噙着水光,心疼地看着晓雪将抢走的那一块塞进了嘴里,好似晓雪吃的不是饼干,而是它的肉一般。
晓雪笑着拽了拽它毛绒绒的尾巴,骂道:“你个小馋猫,不就一块饼干吗,至于给我做出这么一副鬼表情出来。再装可怜,我把另一块也吃了。”
小葫芦一听,浑身的毛如刺猬一般炸起来,两只前爪死死地抱住饼干,像捍卫自己的生命一般,时刻盯着“敌人”的一举一动,防止被偷袭。饼饼,唯一的饼饼,不能给她抢去了
“瞧你这这点出息,咱到了分店,还愁没材料没工具做饼干,什么味道的做不出来?大不了咱多做几盒出来,临走时带着。”晓雪抚着小葫芦顺滑软软的毛发,如愿以偿地看着它眼睛变得亮亮的,表情由警戒瞬间谄媚,比川剧变脸来得都快。
“好啦,好啦,别做出这个怪样子来了,到时候你一盒我一盒,咱们谁都别跟谁抢,谁先吃完就看着另一位吃。”晓雪点着它湿漉漉的鼻头,宠溺地道。
当晚,晓雪逮着大师兄狠狠地温存了大半夜,这一路出了发发/春/梦,晓雪对于两个鲜活的大美男,只能干看着流口水。这会儿逮着机会,不变着法儿地折腾这个俊美的夫君。不过,人家也是乐在其中,对于晓雪的各种花招,是见招拆招,两人配合得水**融,完美无缺。
结果,纵欲过度的晓雪第二天一早没起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地靠在大师兄的身上,撒着娇让他给自己穿衣梳洗。用过午餐,晓雪拉着两位夫婿,兴冲冲地直奔郝掌柜口中所说的两株奇怪的树木。
说是两棵树,其实只不过是一株而已。只是年代久了,根扎得比较深。在根部,应该是一棵,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根部就开始分叉,而分叉的部位天长日久被深深埋在地下,露出地面的看起来像两棵而已。
晓雪一手挎着一位夫侍的胳膊,站在这棵古老的刺槐树下,正值花开春暖,翠绿的女敕芽从枝干上钻出来,好似害羞又好奇的孩子们,纷纷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个奇妙的世界。
露在地面上的两棵树干,相距大约十来米,每个都有四人合抱那么粗,越往上越往一块生长,到最后居然共用一个树冠,形成了一个绝妙的三角形,最其妙的是,两棵树干和树冠之间的中间地带,居然有一根桥梁似的水桶粗的树干相连。有淘气的孩童,顺着树干爬上去,像走平衡木一般,在上面走来走去。
晓雪抬着头仰望着这棵所谓的爱情树,不由得咧开嘴巴笑了笑,心中道:嘿,瞧这树长得,跟个大写字母“A”似的……咦?“A”?大写的拼音字母??
晓雪心中骤然一颤,她清楚地记着那火光映照的图纸上,津淮城被用红色的线条圈了起来……莫非,其中的玄机就在这棵古树上?这棵树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那位画制地图的穿越同仁,应该是到过这里,要不也不会做个记号出来。“踏破铁鞋”是不是就是让她把这些圈出的城市,山脉,河流通通走一遍?然后寻找其中与众不同之处,再引发推测??
说到与众不同,这棵造型别致的古树,不就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吗?“A”?是不是这最后宝藏的地点,也和拼音有关呢?晓雪的心沸腾起来,她此时并不相信真的有什么宝藏之类的,只想沿着穿越前辈的足迹走一走,让她的心理感受着与自己来自同一世界的类似老乡一般的情结,虽然对方已经作古很多年了。
晓雪掏出一支小炭笔,在随身的小本本上,画下了这个棵古树的形状后,学着其他夫妻或情侣的样子,拉着两位夫侍的手,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爱情树呀,如果你真的有灵的话,请你保佑爱我和我爱的人能够平安幸福,长命百岁。同时也请你保佑我能够循着穿越同仁的足迹,找到所谓的无尽宝藏。
三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这棵经历了数百年风霜的参天古木上,刚刚钻出的女敕叶在春风中轻轻摇摆着娇弱的身躯,发出轻微地刷刷声,仿佛在迎合着晓雪的祈祷,也仿佛在互相私语着……
等晓雪在津淮城内逛了一整圈,走得脚酸腿软,准备回程的时候,邵记快餐里的一个有些面熟的伙计,气喘吁吁地来到她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老板,郝……郝掌柜,命我来找您,说……说是,怀溪县的丁……丁老板在店里等您……”
“怀溪县的丁老板??”晓雪歪着脑袋想了想,貌似跟她(他)没什么交集呀?怎么突然冒出个什么丁老板来。
任君轶开口道:“别想了,一会见了面不就知道对方的来意了吗?走吧,你刚刚不是抱怨脚走疼了,想回去休息的吗?正好回去见见她吧。”
晓雪想想,也对,便雇了两顶小轿,跟大师兄挤在一顶轿子里,回店里了。不是她腐败败家图享受,她实在太累了,一步也不想走了。用她自己的一句至理名言:赚钱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享受的,赚钱不花,那是守财奴,只花不赚,那是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