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启睿从青珏房里出来,看见素雪的房里还亮着灯,想是还没歇息吧,看了半晌,抬脚想往那里去,却不知要怎么样迈开步子,只得转身往书房去。
新婚房里,红烛摇曳。
素雪正躺在女乃娘的怀里,香梅站立一旁,脸上写满地都是担忧。
“好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难得王爷并不刁难于你。女乃娘认为啊,睿王爷呢,并不是个坏人,只是心事太重,性格冷僻了一点,别的倒也没什么。你都己经是王妃了,得想着法子哄着王爷才是啊,怎么能把王爷往外推呢!”
“就是啊,小姐!”香梅很担心小姐以后的状况,在相府这很多年,这种情况见多了,“王爷来了,表示心里是有你的。该想着方法把王爷留住啊,这会子,又不知该去谁的院里了。”
香叶不爱说话,只是默默地帮素雪擦着脸和身子,心里其实也是焦急得很,素雪的状况三人是最清楚的了,离了王府恐怕真的没有容身之处吧。
女乃娘瞪了香梅一眼,香梅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奴婢去给小姐弄碗热粥吧,身体要紧!”
素雪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二人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纳兰启睿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抹也抹不掉了。带着刀疤的冷俊的脸,怎么变得那么的清晰,似乎触手可及。
素雪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地心痛:这个贵为王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能在他的脸上划下那么深那么长的伤痕?当时该有多痛啊!
为什么他对着自己轻言软语,温柔呵护的时候,自己的心却象被刀割了一样,抽痛不己?是这个身体有了自己的意志,不愿意被楚洛以外的男人触碰?
素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女乃娘,你说,我是谁天长地久的唯一呢?”
女乃娘愣了一下,很快了解了素雪的意思,也跟着叹了口气,“小姐啊,别太较真了。在咱们映罗呢,普通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了,更何况是王爷呢,你看看相爷,除了正房,还有六房侍妾。哪有唯一的呢?”
“那楚洛也会这样吗?”不跳字。
女乃娘大惊,一把捂住素雪的嘴,“小姐,隔墙有耳啊,这里可是王府!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这人也忘了吧,不然痛苦是小姐自己啊!小姐,你要看着往后,小姐己经是王爷的王妃了,要好生过下去才是正经啊!”
素雪不语。穿前的素雪自小在国外长大,国外的女子是比较开放的,可能是因为身体里还是流着不同的血液,素雪很不习惯那种朝三暮四的爱情,回国以后,珠宝设计业压力极大,也没有时间想这些,所以一直未能遇见心中所爱。加上父母到国外后不久,父亲便与公司的上司有了外遇,母亲那种痛苦而受伤的表情在素雪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恪印。
虽然并不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对贞操的观念也并不是很强烈,对于爱情,素雪还是有着美好的憧憬。可不知为什么,想起纳兰启睿的那几个侍妾,素雪的心里就堵得难受。
“不是唯一,我宁可不要!女乃娘,这世上一定有个人,将我视为唯一的那个。”素雪很坚定地,不会那么悲催吧,还没轰轰烈烈谈场恋爱呢,就得和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才不要!素雪又想起了休书,一定得想办法让纳兰启睿写下休书,就可以正正当当地走出王府,又不会连累到女乃娘她们!
“哎!女乃娘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小姐,越来越让她搞不懂了,性格变得坚定而顽强,应该是好事吧,但是己经是既成的事实了,还能怎么样呢?宋公子吗?女乃娘的心里闪过那个温文儒雅的脸,如果二人能幸福地在一起的话,也许真的有小姐说的天长地久的唯一吧。
可是,女乃娘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使劲地从自己脑海中赶了出去,这就是小姐的命啊!好在王爷好象并不象传言所说的那么坏,小姐还是有盼头的。从小看着素雪长大,比自己女儿还要亲的女子,女乃娘是真心地希望素雪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