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珏房中东西齐备,为了让访烟过得舒适一些,特意让管家安排了访烟住了青珏的房。
纳兰启睿送了访烟回房,转身便往素雪房中来。从门缝中访烟看着纳兰启睿急切的离去,一刻也没停。她背靠着门边,任着苦泪沿面颊肆意滑落,这样的情景本该是属于她的啊!如今,这样的人,这样的心,这样的爱,却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了。
纳兰启睿悄悄地走到素雪床边,见素雪正闭眼休息。靠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素雪,心里一阵难过;这个女人是一心要离开的,好容易对他放下心结,敞开心扉,而他却,又伤了她的心。
“素雪!素雪!”纳兰启睿轻唤,低头想去吻上她的脸,素雪只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不愿理他。
“素雪!”纳兰启睿叹了口气,“你心里别不痛快了。这事没跟你说,是我不对,可是也是事发突然,我一时心急,就……”
素雪坐起身,脸对着他,冷笑:“王爷!你也不必跟我解释,王爷所做自有王爷的道理。只是,王爷就那么离开,不觉得应该至少知会素雪一声么?难道王爷认为,素雪是不相干的人,不会为王爷担心的么?如今,既然王爷平安无事,素雪也就放心了。素雪无话可说,王爷请自便!”
纳兰启睿心痛不己,想搂过素雪,素雪却冷的象块冰,只得轻声道:“素雪!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先让你知道的。只是,访烟,是我故人。原本是莫相爷的孙女,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后因家遭变故,而下落不明,我曾遍访而不得。所以,那日才会一时心急,弃你而不顾。”
素雪点点头,声音仍是冷冷的:“那么素雪恭喜王爷,如今终于寻得故人。素雪也不敢责怪王爷,既是情理之中,王爷也不必自责。那莫姑娘,既是故人,又身世凄凉,王爷就好生照顾,不要怠慢了。若有需要,王爷着人吩咐素雪一声便是。”
见素雪不吵不闹,句句在理,纳兰启睿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素雪!”
素雪只转过脸去,不想看他,道:“王爷若无别的事,请自便吧!素雪累了,想小睡一会!”
纳兰启睿只能悻悻地,道,“那你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素雪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素雪的心里如五味杂陈: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如此紧张!那莫访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若不是家遭变故,恐怕现在应该就是睿王妃了吧!那么我呢?是我吧!是我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吧!
素雪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从喉咙到脸睛都泛上了浓浓的苦涩,不行!我不能哭!哭能解决什么呢?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听得访烟在房中弹曲,仍是那首: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听着心里烦燥,只得起身,忽听得琴声嘎然而止,开门看去,正见到纳兰启睿站在访烟门口,同她说了几句,便转身欲往素雪房中。
素雪见了,仍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就听得纳兰启睿开门的声音。
“素雪!你起了吗?”不跳字。纳兰启睿轻声的。
素雪闭目不答。
“我今日要带访烟出去走走,你想一起去吗?”不跳字。纳兰启睿问道。
素雪起身道;“王爷不必担心素雪,尽管出去就是!”
“素雪!”纳兰启睿见素雪一冷冰冷模样,知她余怒未消,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出去了。
素雪叹口气再躺下,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时己是中午,香梅来伺候她梳洗,“香梅,王爷回来了吗?”不跳字。
香梅摇了摇头,“王爷一早就带着莫姑娘出门了,两人有说有笑的。”
素雪点了点头,“哦!”
“你说王爷,”香梅有点不平,这才和小姐好了点,怎么又来这出,“到底是怎么了呢?莫姑娘来了以后,象没了魂似的,不会是想将莫姑娘收房吧!哎,这才多久啊!”看着素雪脸色难看,收了声,伸手去模素雪的额头,“小姐,你怎么了,头好烫!身子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太医!”
素雪摇了摇头,“只是这两天没睡好,有点头疼,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要惊动别人了。”
胡乱吃了些粥,微发了些汗,素雪觉得好多了,再躺了一会,己经没什么大碍了。
纳兰启睿和莫访烟去哪儿了呢?素雪仿佛看见纳兰启睿用情深款款的目光看着莫访烟,心里难受的紧。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素雪拿出纸笔,开始拨弄那些水晶,并在纸上画起图来。一时,倒也把那些烦心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纳兰启睿和莫访烟的笑声,素雪皱了皱眉,天色己暗了,她太过专注,这时才发现,香叶不知什么时候来帮她添过油灯。素雪掷了笔,捧过水晶,仔细地看了起来。那水晶一颗一颗,色泽艳丽,紫色里深外淡,还透着轻轻的黄色。象……眼泪,对了,象美人的眼泪,素雪心里一动,在纸上飞快的画起来,如果能将这水晶依着天然的纹路,色泽,制成泪珠形状的手饰,一定大卖。正想着,听到访烟笑道,“启睿,我回房了,明儿见!”
然后,听得纳兰启睿和香梅低声不知说些什么,也懒得理,继续画她的稿。过了一会,就听得纳兰启睿推门而入的声音。
“素雪!你不舒服了么?”纳兰启睿听得香梅说素雪生病了,心里着急,便往素雪房中来。
素雪不答,只低头画她的东西。
纳兰启睿伸手想要探素雪的额头,却被素雪避了开去。
素雪站起身,向纳兰启睿行了个礼:“多谢王爷惦念,素雪并无大碍。香梅也只嘴快,素雪会好生管教。”
纳兰启睿皱了皱眉,心里也不悦:“素雪!我己经跟你说明,当日情况实属情非得己。你又何必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我想你身子不适,也不过是心中不快,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无防,何苦这样?”
素雪冷笑,“素雪也并无不快,王爷若硬要这样想,素雪也无话可说。更何况,王爷所说所做,与素雪何干,王爷也不必勉强自己做无谓的解释了。”
纳兰启睿气结,一怒之下甩手便走,到了门口略顿了一下,还是恨恨的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