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不必说,那只金鲤鱼还是逃月兑不了被吃被嫌弃的命运,可怜人家那只金鲤鱼还巴巴的过来让唐小玉捉住。似乎唐小玉的动物缘特别的好,不管是什么动物到了璞玉这边都特别的温顺,瞧人家据说从放到里面来就没有被钓到过的金鲤鱼没一会儿就被钓了上来,嘻嘻哈哈的捉了好几条,幸亏唐小玉只对金鲤鱼感兴趣,那稀有的银凤鲤还被送回湖里去了。
那只硕大的金鲤鱼被钓上来,咬着鱼钩还活蹦乱跳的,在淡淡的阳光下金光闪闪,越发的有些迷离。那闪着的金光连二宝那家伙都咿呀的想要抓来玩玩,晶莹的口水顺着红女敕的小嘴流出来咯咯的笑着。显然那金光闪闪吸引住二宝这个有着西方巨龙潜质的小家伙了。
吃过晚饭,哄睡了二宝和璞玉,包子和小狐狸蜷在一起银白色的毛跟火红色的一团团在窗户边前的软榻上;卧趴在窗边的灰灰浅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夜光下时不时的显出幽幽的绿光,幸亏南苑里没什么人,要不然可不得吓着几个。虎皮把小脑袋埋在它翡翠绿般的胸脯前,睡得正香。
书房
“今天张叔找你什么事儿?”唐安卿挑了挑灯芯,瞬间明亮了不少。唐白宇一把把唐安卿揽过来坐在他大腿上,唐安卿也没有挣扎,亲昵的将头搁在唐白宇宽厚的肩膀上,呼吸间淡淡的馨香气息喷发在唐白宇的脖颈间。唐白宇揽着唐安卿的胳膊微微的握紧,晕黄的灯光下冷峻的脸格外的柔和。
唐白宇简略的将张叔说的事儿说了一遍,唐安卿听了蹙了蹙眉,“怎么想着买良田?庄子里的良田不是有五十亩,还有山上的丘陵和果园那也不少了。就算是给凤来阁和两个茶馆提供瓜果蔬菜,也用不完吧。还打算买这么多地?”
唐白宇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抚平唐安卿蹙着的眉,修整的圆润的指尖点在细腻的肌肤上,带着淡淡的电流,酥麻酥麻的。“听张叔说要买的良田属于一个官员的私产,急于月兑手。价格相应的会便宜不少,而且那大一片的良田跟庄子里的良田挨着,收成不错。而且还会连着庄子,听说建的很精致。”说着在纸上写了‘抄家’两个字,唐安卿瞬间明了。心里突突的冒出来一个想法,不过那想法一闪而过,再去想的时候却也怎么想不出来。
“如果程序没什么问题,可以倒是可以。这件事阿宇你怎么看?”唐安卿心想反正咱不差钱,只要是程序没什么问题,多一处不动产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总觉得这事情发生的也太巧了些,两个庄子挨边,还恰巧官员获罪了贱卖了。
唐白宇其实没讲张叔说的都讲出来,其实这件事还真是和上京有关,而这位庄子的官员不过是被牵连到而已。那片良田和庄子说是平白得来也不为过,这明面上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不过唐白宇并不打算将缘由告诉给唐安卿听,这些腌臜子事儿让她知道。听她这般问,便是点了点头。“那些问题,司徒会解决的。说不定过几日,就可以去那庄子看景儿。”虽说是良田挨着,但是还隔了一个山头,距离不算近。
“说起来,瑾哥这个月的信也该来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唐安卿脑海里突然冒出来那穿着青衣的儒雅的男人,修眉长眼,鼻若悬胆,唇似涂朱,面若冠玉,斯文俊秀,便是那等传说中的古代君子、温润如玉之象了。只是那眼中含着的东西太多,心累而已。他以为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殊不知在他进入到庄子的片刻之后,她就得知了他的存在。想来那中年大叔就是这具身体的血缘上的父亲了。说起来能够那么快接受司徒瑾,因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徒瑾和空间里出现的便宜妖孽哥哥有三四分相似,不仅是相貌上还是性情上。而且司徒瑾霸道的进入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一举一动间包含的溺爱和宠溺让两世都缺乏亲情的唐安卿都为之动容,咳咳不得不说那些奇珍异宝稍稍的起了那么一点作用。然而面对那冷清的‘父亲’,她心里毫无归属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敢。那样的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危险,仿佛在他的眼神下你的灵魂都会被曝光,毫无遮掩。更何况她不是原本的宋妮,灵魂上不是。这样反而更好…
唐白宇握了握唐安卿的手指,额头相抵,传递着各自的温度,窗外皎洁银白的月光洒进来,晕染了一窗相叠的画面……
第二天
大顶盖儿肥的螃蟹捞了几大篓子,山庄里的人人有份,就在围绕着几株开的极好的桂花树旁,亭子里、山坡上,摆的满满当当,也有拿着毡子铺在草地上,面前摆了张小矮几,席地坐着吃的,还有那各色的点心小菜也弄来了几大抬屉,一尺高的酒坛堆了十来坛。
主桌上的螃蟹都是最好的,只要个儿大团脐的母子。桌子上的人也不多,唐安卿、唐白宇、唐小玉还有不能吃肉的二宝一只,几个小的早被安排了矮几方面吃东西。加上张叔、林嬷嬷,赵嬷嬷和她那口子账房先生,张昊和张峰到冀州城去还没有回来。林睿跟着几个要好的小厮在一桌,倒也自在。
这螃蟹是极好的,把螃蟹拿着对着阳光一看,中间对称的两团黑黑的影子就是蟹黄蟹膏,这桌上的螃蟹都很多。灶上的梁娘子手艺果然了得,晌午的时候便整治了一桌子螃蟹宴,除了之前唐安卿说的蒸螃蟹和蟹黄汤包,还有蟹粉狮子头、蟹黄豆腐、芙蓉蟹丸、桂花蟹羹四样,又有碧螺虾仁、眉炸梅卷、香菇菜心、鸡油笋丝四样配菜。
这样的全蟹宴唐安卿还是头一回见,唐小玉早就扒拉个蟹上手了,仿佛在吃的这一行他能够无师自通,盖子打开,满盖子的蟹黄,通红喷香。“玉儿,螃蟹吃多了可不好,你啊只准吃三个,留着明个或者下午吃知道了吗?”。这吃螃蟹,就得烫了滚烫的酒来伴才好,才不会将寒气积在腑内,璞玉太小了不能喝酒这才不让他多吃。
唐小玉瞅了瞅桌上的喷香的菜,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要来击鼓传花玩,唐安卿听了也觉得有趣,便说道:“击鼓传花这个好,鼓停的时候花在谁手上谁就罚酒一杯,然后说一个笑话…大家笑了才算数。今个大家高兴,就出五两银子做红,谁说的笑话最好,这五两银子就是谁的。”这中间的一停顿,自然是瞥向了旁边抱着二宝坐着的唐白宇,心里嘿嘿一笑。
这般一说,大家的积极性便都被挑上来,便有小丫鬟在一旁竖起一面屏风,一个小丫鬟击鼓,又拿了一个红绸扎成的团花上来。
花传了第一轮就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唐安卿看着有些眼熟,问了旁边的林嬷嬷才知道那是赵嬷嬷的小儿子赵浩,算账是个好手。只见他先是爽快的喝了一杯酒,笑道:“我的笑话是这样子的,说有一个员外,他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姑娘,刚一岁的时候就有人来做媒,说男方只比他的姑娘大一岁。员外与夫人商量说:“我们姑娘才满一岁,对方就两岁了,比咱姑娘大一倍,等到姑娘及笄十五岁可以出嫁的时候男方就是三十岁了,怎么忍心把姑娘嫁给一个老男人呢?”员外夫人笑了笑说:‘你可真笨,现在我们的姑娘一岁,明年不就是两岁了,不就跟男方同岁了吗?’”
话音刚落,林睿的一口酒便全喷到自己面前的螃蟹上,其他的人笑得七歪八歪的,就连平素里严厉的赵嬷嬷也裂开了嘴角,露出个笑容来。唐小玉嘻嘻的把嘴里的蟹黄喷出来,顺着嘴角流下来,赶紧找唐安卿擦嘴了。
“小耗子,你赔我的大螃蟹啊全都是酒还怎么吃啊”
“说了不准叫我小耗子了,小睿子”
“哈哈……笑死我了…”
接下来也团花也传了几次,大家讲了几个笑话,不过这几次都没有人喷酒出来了,大家都吸取了小睿子的经验,别人讲笑话的时候绝对不吃东西不喝酒。团花传了几次,终于到了唐白宇手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平素里姑爷都冷了一张脸,虽说姑爷人好,但是那淡淡的看你一眼,都得提臀挺胸夹紧菊花啊,这人怎么将笑话啊?
唐白宇看着娘子眼中的笑意和狡黠,淡淡的喝了酒,夹了一筷子的笋,说道:“便说一个这笋的笑话罢。有一个人,从北地去南方参加宴席,见席上有一个菜极为香脆鲜美,便问邻座这是何物。那邻座的人是个爱开玩笑的,便道:‘这是小时候的竹子。’”说道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众人屏住嘴没笑。
唐白宇接着说道:“这人一听就极为惊讶,他从来不知道竹子煮出来这么好吃。回到家便与妻子吹嘘了一番,妻子自然不信竹子能吃,那人便把凉席一顿砍碎,扔锅里煮了半个时辰,盛上来一尝,大怒道:‘这竹子也欺我,小的时候既然能吃,老了为何吃不得?’”
噗的一声,也不知道谁先笑了出来,结果哄得一声大家笑成一团。
唐白宇低声说道,仿佛耳语般,“娘子,为夫的笑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