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看着也不哭闹,小孩儿特别乖,唐安卿跟他说一会儿就能喝,就让他自己玩会儿。小孩儿特别乖的玩着自己手中的布偶,一个人也玩的特别的开心。
包子就在旁边瞅着,非得让唐安卿给他舀一碗喝,唐安卿瞥了他一眼,包子蔫了。看到唐安卿从一边拿过来两个白白大大的雪梨,觉得没意思,“卿卿,你这是干嘛,我才不吃雪梨呢。”
“臭美,哪是给你吃的。昨个玉儿有些咳嗽,我怕他是有些上火了,想着炖汤给他喝呢。雪梨炖罗汉果川贝,清肺止咳,而且还很去火的。你呀,出去玩会儿吧等一会就可以喝了。”包子撇了撇嘴,卿卿真是偏心啊小鬼身体那么好,还会上火就知道卿卿最偏心了。唐安卿无奈的瞧着在一边画圈圈种蘑菇的包子,只得给他舀了一小青花瓷碗的凤尾菇乌鸡汤,包子星星眼,“卿卿最好了。”
唐安卿笑笑,二宝急了哇哇的叫着,朝着包子挥着小肉拳头,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瞅着自家娘亲,唐安卿无法只得舀了几勺子给他喝了,唐安卿尝了尝凤尾菇乌鸡汤,汤汁浓厚,一点腥味都没有,只有乌鸡的鲜,凤尾菇的女敕,菜心的清香。咬一口鸡肉,乌鸡本来很不好炖,火候一个掌握不到就会变得很柴,好在刚才唐安卿注意的紧,一直都站在灶火旁没有挪开身,鸡肉鲜香女敕滑,真的是很好喝的汤。果然是好喝,看着嘟着肉呼呼的小脸儿的二宝就知道了。
“宝儿,乖乖的,娘去做汤了啊。”唐安卿把手中的青花瓷的碗放到一边,给二宝擦了擦嘴角。小孩儿眼睛瞅了瞅,见娘亲不再给自己喝汤了,只得不甘愿的点点头。
唐安卿先要把雪梨去皮去核,切成两公分大小的薄块。罗汉果要洗净,剥去外壳。川贝母也洗净,在一边放着。先将雪梨块、罗汉果、川贝母同放在小盆内,加入冰糖、蜂蜜和两勺子水,然后拌匀,起锅,在锅内蒸上半个时辰就行。
放冰糖的时候唐安卿为了能够彻底煮出味道来,还特意将冰糖砸成小块,放到锅里面。
外面
唐小玉坐在唐白宇怀里,马鞭子被唐小玉拿在小爪子中,这马鞭子就是个摆设基本上没有用过,两个马儿都老实的很,平日里也不会闹事儿。唐白宇把身上的披风往小孩儿身上遮了遮,他并不冷,只是耐不过唐安卿的要求。驾着马车风吹着,可不就是冷些。只是他素来是不怕冷的,内力护身。而且马车里放着的暖水晶,周边都是温热的。
“爹,娘怎么还不出来?”唐小玉趴在爹爹身上,抓着马鞭子,往马车里看了看,扁着红女敕女敕的小嘴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旁边的马车,“爹,那是不是骡子啊?”
唐白宇瞧了一眼,点了点头,唐小玉嘿嘿的笑笑,“娘画的画册上有的,玉儿都认识的。唔,爹玉儿要到里面去。”
唐白宇把他抱出来打开马车门,让他到里面去。小孩儿跑到里面,从暗格里拿出来他的饼干盒子,装着一盒子的香蕉片芒果干、栗仁儿松子干儿,还有之前唐安卿拾掇出来的卤花生豆儿,心满意足的抱着,屁颠颠的跑出来趴在唐白宇的怀里,一会儿吃吃这个,递给爹爹吃那个,吃的开心极了。
唐白宇模模他的小脑袋,看着前边,马车悠悠晃晃的行驶着。
姑苏城
“姨娘,你可得给蓉儿做主啊,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家好不容易求的爹让人家跟着大哥出去看看的,哪曾知道大哥竟然把人家送回来了真是过分”李蓉儿趴在房氏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咬咬牙,本来还以为大哥只是说说,哪曾想到大哥真的把自己给送回到家里来,她只不过是想到外面看看嘛,把自己送回来也就算了,还不让自己穿好的住好的,最过分的是那个女的,都怪她
房氏心疼的拍着李蓉儿的背,柔声的问她怎么回事。看这房氏虽然三十多些,但是保养得好,细看她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眉宇间淡淡的愁怨更是添了几分西子捧心之态,真可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怪不得人家都说这李家最的宠莫过于这位长相最是好看的房氏了。
李蓉儿便是添油加醋的经将她出行期间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房氏,房氏听后拍拍李蓉儿的脸颊,心下心思千百转,柔声道:“好了,蓉儿你爹爹让你出行都是破了规矩了。女子哪能轻易的出得闺房,待会儿便是让刘嬷嬷带你去学女红。放心,姨娘不会儿让蓉儿平白被欺负的了啊。”
房氏也不是愚蠢的,不然怎么能得宠这么多年,还连接着给李老爷生下两个女儿,只是平生的憾事就是没能生下个儿子,李蓉儿是她小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李老爷有三儿四女,长子和次子皆是正房夫人说出,幺儿目前还不满周岁,由一位姨娘说出,不过这姨娘命不好,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孩子生下来了便就去了,所以孩子就抱给了正房夫人养着。另外的四个女儿,其中房氏生的两个女儿,其余的两个女儿皆是出自另外的两位姨娘。所以虽然房氏得宠,但是李府里,握着大权的还是正房夫人。何况正房夫人孙氏娘家乃是姑苏城知府,在这繁华之地的姑苏城知府那自是不可小觑的。
房氏只不过是小富商家的女儿,但是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只有这样才容易让人迷惑,从而掉以轻心。在姑苏城房文两家虽是商户,可是世代皆为盐商,家资泼富,如今已然是江南商户之牛耳。虽然这房氏的娘家只不过是房家的偏远的分家,再加上这两家虽然不曾有男子入朝为官,可是高官豪门中姬妾中不少都是他们族中的女儿。因此虽然为商,可是在朝堂上也有着很大的势力。因此,这两家对女儿的教育极为重视,不仅把她们集中起来教育,而且诗琴书画、诗词歌赋、歌艺舞技、女红厨馈……无所不教。所以这房氏看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了。古代素来说女子便是德,这般的教育,说的难听些那就是教的比较高级的扬州瘦马也不为过了。
这房氏便是如此,李家虽说不若房文两家是江南商户之牛耳,但是历来也是姑苏城的大商户了,只是不走盐商这一片,到有几分皇商的意思,在姑苏城也是举足轻重的大户。
房氏哄过了李蓉儿,李蓉儿这才破涕为笑高兴地从房氏的院子里走了。只不过等这李蓉儿走了之后,房氏蹙着眉,低声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姑娘!若不是”若不是老爷还喜欢她几分,哪还容自己花这么多心思去安抚。这般愚蠢真是“丹青,丹青”
丹青是房氏的陪嫁丫鬟,现在嫁给李家一位叫赖兴的管事,是房氏的心月复。赖兴家的听到房氏的叫唤,便是连忙从门外打了帘子进来,“姨娘,婢子在呢。”她跟着房氏久了,对房氏的习惯自是熟悉的很,便是亲自倒了杯房氏喜欢的茶放到房氏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恭敬的站在房氏后面,等待着房氏说话。
房氏抿了两口茶方才赞许的点了点头,顿觉得心口的郁闷去了些。道:“还是丹青了解我呢。蓉儿还是顽恶了些,仗着老爷宠她就这般的胡闹。回头让刘嬷嬷好生的教她些规矩罢。”按说这姨娘是没什么资格养育孩子的,奈何房氏有段了得,硬是让李老爷同意将孩子养在房氏自己。只是这房氏当时还为了这个以为自己压了正房夫人一头,哪里知道这明眼的人都说这房氏是个没脑子的,这养在姨娘身边的姑娘哪里比得上养在嫡母身边的有地位呢。
“最近老爷劳累了些,哪里还容得让蓉儿再让老爷操心的。蓉儿这几天便是让她好好反省一番罢,待我有空了再来说道说道她,想想蓉儿也都十三岁了,该是说门亲事了。”心下暗自思索这件事儿,趁着现在老爷还是喜欢蓉儿几分,早早的将亲事定下来才好。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暗骂自己肚子不争气,怎么就没能生下个哥儿来,若不然这府里还容得夫人作威作福。蹙着眉,楚楚可怜,像极了那开着白色的菟丝花儿呢。
赖兴家的站在房氏的背后,默默不语。
李明德正在房里跟孙氏说话,小丫鬟报二少爷来了。随后李瑜从外面进来,他给李明德夫妻见礼,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李明德打量了一下长身玉立的李瑜,想着他的上进,小小年纪就中了举,若是再中了进士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幸事,心里也是自豪了起来。
想到这般李明德虽然欣喜,不过面上不显,反而板着脸,训道:“听说你这些日子日日在外面与人喝酒闲逛,很是荒废了学业。你不要以为中了举就万事大吉,明年春闱在即,还不好生准备着,怎么就敢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真真坐井观天秋闱不过是一省一地之考试,而春闱则是全国性的。云集在春闱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俊才,哪一个不是在家乡声名昭昭,颇有才名,可是最后又不知道有多少自视颇高的才子名落孙山,折戟沉沙你的才学未必就能压服他人,不过是做的文章入了考官的眼,从而侥幸中了举。怎敢狂妄自大,小视天下英才起来?在此关键时刻,不想着好好读书用功,反而松散起来,实在是荒唐。”
李瑜一听他爹又开始唠叨起来,也不管他爹还在说,大大咧咧的走过来蹭到孙氏的旁边,拿过旁边的糕点就往嘴里填。看他爹怒目圆瞪的,眼珠转了转,道:“爹啊,你还不知道儿子我,我若是坐井观天了,这案首怎么来的。爹,你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老师可是说了,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春闺没什么问题的,爹就等着儿子我呀拿个探花回来吧。”
“你小子,忒是没出息了,什么探花,状元多好”李明德也不说了,坐在一旁,孙氏端了杯茶过来,笑道:“老爷说这么多可是口渴了,喝杯茶吧。”
“夫人,你”在孙氏淡淡的一瞥下,李明德也不说话,心知这蓉儿的事儿还真给晟儿添麻烦了讪讪的接过来,喝了。
“爹,哪儿懂得,这状元好是好,只不过都是那些个老学究了,这探花多好了,风流别致少年郎,说的可不就是我这般的。”李瑜一身明蓝色提方格纹阔袖滚回字纹宽袖锦袍,袖口处有着同色的暗绣图案,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头上戴着青玉束髻冠,形貌昳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姿容雅致。
孙氏瞧他这般,捏着帕子掩嘴笑了,拉过来李瑜便道:“你啊就是不稳重,都及不上你哥一分,整日里跟个猴儿似的。想想你哥哥就要回来了,外面可是冷得很,本来合该几天前就能回来的,这又得晚这般几天。”
李明德讪讪的接着喝茶,夫人这又是明说暗说都是在说自己,自己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还不行嘛呀
“娘就是偏心,我不管了,我去瞧瞧旭儿,这小子就跟个小猪似地,我来好几回他都睡着。”李瑜这般一说,孙氏笑笑,便让小丫鬟带着他去瞧瞧,临走之前还嘱托着:“你可别戳旭儿了,小孩儿脸女敕的很,他若是哭了,你可得哄着弟弟。”
“好嘞,娘您就放心吧。”说完就跟着小丫鬟到后面去瞧弟弟了。
“老爷若是无事的话,就到房姨娘那边去吧,索性我还得给晟儿弄件披风出来。出门在外天寒地冻的,可劲让人心疼呢。”孙氏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明德,也不管李明德要说些什么,就带着一大帮子丫鬟婆子到后面去了。
李明德呵呵的讪讪的笑着,又喝了一盏茶,叹了口气,这会儿娘子可是真生气了呀可得好好哄哄,晟儿你可得赶紧回来呀
房氏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若是平常的话,老爷若是知道了,定是来安慰自己的,哪曾想到这会儿月上柳梢头了还没有来。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裳的小丫鬟匆匆的过来,见到房氏喘着气说道:“姨娘,老爷今天歇在夫人的院子里,不来了。”说完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房氏的脸色,心里惴惴不安的,这府里谁人不都说房姨娘待人宽厚,就连对待下人也是不错,又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在房姨娘这边当差的苦楚,若是哪天惹得姨娘不高兴了,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上次的柳红姐姐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瓶子,就被房姨娘让在院子罚跪了六个时辰,到现在柳红姐姐还不能站起来了,腿上还是肿的呢。
房氏听了小丫鬟的话,捏了捏手上做工精细的帕子,蹙着柳眉,过了一会儿就在小丫鬟都冒出冷汗的时候才轻轻地说道:“下去吧。”
小丫鬟怯怯的答了声‘是’才恭敬的退下去。
房氏看着镜子里的自个,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看不出来像是已经三十多岁的模样。但是实在是磨不过去她已经三十多岁的事实。这如今新晋的一个通房丫头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青春无敌,正是一朵花刚开的好时候。就算是她这般美貌。就算是再美的容颜日日相对,也没感觉了。最近老爷来自己房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想着那几位新人在自己眼前娇声细语的模样,尤其是还有一位从房家送来的娇媚不输于自己的丫头,房氏更是忍不住的捏着手中的帕子,‘撕拉’一声手中绣着一朵娇媚芙蓉花的手帕硬生生的被房氏撕开来了。
房氏冷眼瞥了一眼那帕子,随手将帕子扔到一边。这时候赖兴家的端着一个雕漆乌木小托盘进来,上面一金边红花白瓷碗,碗面热气腾腾的,走到房氏跟前,说:“姨娘,该吃药了。”
房氏瞧见了,悄声道:“你可是确信那道士说的有用?”
“姨娘,婢子哪敢骗您,这道士可是灵得很,何况还是婢子诚心求的。便是肯定能一举得男的,姨娘大可放心。”赖兴家的跟着房氏这么些年了,哪还不懂房氏的心思,说的肯定的很,便是加了几分可信度。
“没有其他人知道么?”房氏接过来碗,乌黑的药水散发着浓浓的热度,房氏眼中有些炙热。
“姨娘放心,这从买来到熬制都是婢子亲自看着的,在婢子自家熬制的。端过来的时候可是小心的很,没让别人发现。”房氏听了这才点了点头,便是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脸也飞扬了起来,打赏了赖兴家的,房氏端坐着,看着窗外的月亮,樱桃红般的嘴唇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