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圣上在朝堂上提出了前朝五皇子遗孤之事,朝堂上一片哗然。
圣上称当时前太子余孽未除,便将五皇子唯一的血脉放到当时的好友也就是现在司徒相爷家抚养,如今天下太平,余孽已尽数除尽,自然是到了为皇家血亲正名之时。
朝臣看圣上明显是已经拍板,便是山呼万岁,皇上圣明。于此,前朝前太子逼宫一事才彻底落下帷幕。当时皇上称帝,追封了英年早逝的五皇子为瑞亲王,如今只剩下唯一的血脉自然是承袭了亲王位,被封闭的五皇子府邸重新启封修缮了之后便是由了嫡子袭了,再者来朝廷自然是拨出安家费五皇子当年的库存如数归还,等到这新继任的瑞亲王安排妥当之后,再行安排职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圣上对这五皇子遗孤亲睐有加,自然有心人知道这年纪轻轻的瑞亲王还未曾定亲,一时间各方人都活络了起来。
事情传到民间来,百姓自然是对当年之事津津乐道,只不过明面上还是收敛些,毕竟当年之事朝廷已经是下了封口令,如今只赞叹皇上英明。再说了当年之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十来年,百姓最关心的自然不会是谁来做皇帝,而是如今的生活如何?如今天下太平,也稍有战争,百姓们自然是不期望如今太平的生活被打乱。
消息传来,唐安卿握着唐白宇的手,眼睛里却不平静,直直的看向唐白宇,“阿宇,以后你可不能后悔,要记住你可是入赘到我唐家来的女婿。”
唐白宇哭笑不得,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唐安卿这话已经问了不下于五遍,如今得知了也没有什么觉得遗憾的。不管怎么说,就是司徒珏愿意认他这个哥哥也就认了,不愿意认的话他也是他的姐夫。关系亲上加亲而已,认了也算是锦上添花就是不认也没有可以遗憾的。如今除却了师父这件事儿没有明白,唐白宇自是没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最珍贵的珍宝已经在了身边。“卿儿,若是我后悔了,说不定你还会是什么亲王妃呢。”
唐安卿假装生气,凑过来在唐白宇嘴上印了个戳,“哼,你人已经是我的了,恕不更改。珏儿他还生气呢,他实在是不愿意接了那位子,不过爹已经说了,皇上没有逼迫他非得入朝的意思。不过我还真是意外,毕竟你们俩看上去并没有相似的地方,啊我是说长的。”
唐白宇素来潇洒惯了,就是做杀手的时候也习惯了人来人往,如今有了家庭越发的向家庭主夫发展。他本就是冷清的人,几乎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唐安卿和两个孩子,还有他师父;再无多的热情剩余下来,就算是知道司徒珏是他的弟弟,但是感情也是那般不多也不少,虽然不至于是陌生人,但是也仅止于不算是熟悉的人罢了。“可能我是随了那无缘的父亲罢,卿儿我们一定要在大晚上的说这些么?”
唐安卿嘿嘿一笑,放下帷帐,遮住一室的*光……
消息传来,司徒氏生生的把手上的帕子撕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原本还只是司徒家养子的司徒珏转身一变就位及亲王若是当初让陈岚说给这司徒珏,如今就算是成不了正妃,一个侧妃可是少不了的。若是说出去家里的姑娘是侧王妃,这可是多大的荣幸啊如今别说侧王妃了也就是个商贾之家的女婿,巨大的落差,司徒氏一时间承受不起,撅了过去
“太太,您怎么了?”一旁的大丫鬟赶紧扶起司徒氏来,一方面招人去将大夫请来,急做了一团。
周姨娘听了司徒氏昏倒了,左右一想原因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暗地里也忒是不屑了一把,暗道司徒氏也有今天,只不过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说些太太管家辛苦了如此也该好生养生这一类面上的话,也绝对不会让旁人拿了由头去说事
陈岚从大前年就开始随着教养嬷嬷学习管家之道,虽说府里的管家之权是有太太把持着,也不过老太太却是放了权让陈岚并着陈琳一块儿管理那部分内帐,如今司徒氏病倒了,还不等司徒氏爬起来管家的,老太太就来了话,大抵不过是体恤她这个太太管家辛苦,特让太太好生养着,这管家权就有陈琳和陈岚并着老太太先代管着,等到司徒氏身体养的利索再交给太太管也不迟。
司徒氏听了,又生生的被气了个仰倒,这话是怎么说的,要是她养的利索了,那时候儿媳妇都要进门了。老太太也是变相的夺了她的权,而且她也生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受了。还得被丫鬟们扶起来谢了老太太的好意,媳妇不孝还得让老太太操劳之类的话,只私底下闷着抱枕揉搓了一顿。谁知道第二天,司徒氏还真的是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受了凉风还是气血原本就不顺,病的都下不了床这家自然是管不了。
陈岚心知这是个苦差事,有自知之明的将大部分管家之权都让到陈琳那里。虽说当时陈琳推让了一番,最后自然还是应下了。面上不显,但是还是觉得这个二妹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身份赶不上她,如今婚事也定了个商贾之家,如此到哪儿她这个嫡女都是高一头的。等到账本入手,才发觉完全不是那回事,府里的亏空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说这时候就示弱,陈琳也是素来要强的自然是做不出示弱之事儿,也只有硬撑着,只盼着司徒氏早些好起来罢
这些个唐安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家里来了贵客,如今好些天没露面的洪七老爷子来了。唐安卿隔着书房门偷偷打量了,包子围着唐安卿的脚腕转了两圈,心里边鄙视唐安卿偷看的行为,[卿卿你也用不着偷偷的看啊,正大光明进去看啊我跟着你都觉得怪难为情的。]
书房里面的唐白宇和他师父哪会不知道有人在外面,正好是唐白宇看过来,唐安卿讪讪的模了模鼻子,索性也丢脸就丢脸了,让丫鬟们送了茶水进去自己却不看了。
心里琢磨着这次是不是阿宇他师父的真面目,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男子。若是这么瞧过去的话,完全不像是过了而立之年快要到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顶多也就是二十多岁。一袭青莲紫点白色花纹半袖长衣,里面着白色正袍,藕荷小衣,腰间束着一条珍珠琉璃白玉带,头上带着翡翠明玉冠。形貌昳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姿容雅致,生了一双好眼,站在那里宛如芝兰玉树一般,又如一丛挺拔的翠竹,俊秀飘逸。就是唐安卿见了诸如妖孽哥哥、司徒瑾还有司徒珏这般的美男子,也得称一声这人真是好看,而且还多了丝历经沧桑的沉淀之感,更是添了几分魅惑。
唐安卿不负责任的想到之前司徒瑾说起过的,他与现在的淳亲王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是她自己为男子的话,指不定也会看上这传闻中的第一美男子,金窝藏娇岂不美哉?单就是看着,也是觉得赏心悦目。
两个小的看到唐安卿过来,蹭过来一人霸住了唐安卿的一条腿,昂着小脸儿好奇的问道:“娘,刚才那个很好看的人是谁啊?玉儿总觉得很熟悉,可是又说不出来。”
宝宝也跟着点头,肥嘟嘟的脸颊鼓着,“好看,娘是谁?”
唐安卿来了兴趣,拉过两个小的来,媚眼如丝,“你俩说到底是娘好看,还是刚才那人好看?说的对了,娘就告诉你们答案。”
[卿卿你害不害臊,竟然诱导小孩儿说谎话……嗯?我觉得还是卿卿好看。]包子在唐安卿温柔的一瞥下,立马转了调子,然后快速的消失在房间里。
唐小爷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讨好道:“都好看,而且各有各得美嘛。娘就像是红梅,那个人就像是空谷幽兰哦。”
相比之下宝宝就老实多了,亲亲唐安卿的脸颊,“娘好看。”
唐安卿笑笑伸出手指弹了弹唐璞玉的额头,“你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的,你不是说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么?那玉儿来猜猜刚才那个美男子是谁?”
唐小玉还在狡辩,抱着唐安卿的大腿锁定就癞皮的坐在地毯上,抱着唐安卿的腿不让唐安卿走,嘻嘻笑了笑:“娘,玉儿可是说的是实话。难道是师公吗?不过娘我总觉得味道有点不大对,所以才不能确认的嘛。”
宝宝抿着唇,绷着一张小脸,点点头表示赞同哥哥的说法。
唐安卿挑了挑眉,这两个小的,“是你们师公,不过他这次的皮相是不是他真的面貌的话还有些难说。不如等会儿去问问爹爹,玉儿明天去拜师你准备好了吗?娘说的可不是才学,娘说的是拜师礼?”
“哎呦,”唐小款从地板上蹭起来,就想往书房跑被唐安卿后来一个问题叫住了,又蹭回到唐安卿跟前,“娘,舅舅说了让我拜的那位大才子忒喜欢古书,所以舅舅已经帮我准备好了。若是明天拜师不成的话,我就跟二宝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孩儿也不以‘玉儿’自称,如今说起来话来也头头是道,唐安卿听他这么说话笑开了,点点他的脑门,“一会儿别跟你爹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