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想继续……”
慕容的叹息像是从喉咙深处逸出来的,扶摇只是瞪大了眼睛,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湿润、火热,带着一种相思的缠绵,还有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毫无反抗之力。
只有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对比于男性坚硬结实的身体,女性的躯体竟是如此地柔软娇小,仿佛能够直接嵌进对方的身体里。
“闭上眼睛……”
慕容叹息着轻啄她的嘴角。
上次也是这样,尽管那是个意外。
但她就不能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么,每次都瞪这么大,好像很恐怖似的,多瘆人。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扶摇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很用力地闭上了。
接吻这种时候,如果睁着眼睛,实在是非常非常地尴尬。
但是闭上眼之后,身体的触觉却愈发地敏锐。
男人的嘴唇火热湿润,女人的嘴唇柔软馥郁。
舌尖和舌尖的舞蹈。
呼吸和呼吸的纠缠。
她只觉自己好像飞升到了云端,浑身轻飘飘没有着落。
慕容有点克制不住自己,喉咙深处逸出一丝压抑的咆哮,猛地加重了这个吻。
扶摇的鼻息有点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左手紧紧地握着她纤细的腰,右手却顺着她柔软优美的背部曲线滑上去,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良久良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唇分。
扶摇慢慢地睁开眼睛,迷蒙的双眸仿佛沾染了一层水彩。
软如春水。
慕容满意地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嘴角难得地微微勾了起来。
素来面瘫的他,原来可以笑得这样邪魅。
扶摇忽然抬手,狠狠地掴了他一掌。
“啪”,手掌击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特别震撼。
慕容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双眸瞬间变得幽暗。
“你怎么可以这样”
扶摇大声地质问,眼里开始闪烁泪花。
慕容愣住了。
他只是很想这么做,想了很久,从拜水节那天开始就在想。方才她帮他擦药,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就在忍,最终却仍然是没有忍住。
可是,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冒犯吗?
他以为,她也是喜欢他的。
难道他错了?
扶摇挣扎着,想从他膝盖上爬起来,他坚硬的骨头胳着她的后腰,弄得她痛死了。
“放开我”
她皱着眉头呵斥。
慕容回过神,却愈发用力地扣住她的腰。
“你讨厌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眸变得愈加深邃,似乎在酝酿一种可怕的负面情绪。
扶摇愣了一下,咬着嘴唇,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慕容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眼眸也变得清亮起来。
“那你喜欢我?”
扶摇涨红了脸,愤怒地瞪着他。
慕容却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扶摇气死了,这个人怎么总是自说自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慕容盯着她的眼睛。
“你喜欢我,只是,喜欢得还不够”
他用视线逼迫着她,试图让她承认这个论断。
扶摇扭过头,倔强地抿着嘴。
慕容默默地看着她的侧脸,她脖子的线条很优雅,很美丽。
扶摇似乎是察觉到他欣赏的眼神,却愈发地生气,又把头转回来,瞪着他道:“放我起来”
这次慕容却很听话。
他不仅放开了手,还托着她的背部将她扶起来。
刚才的姿势保持太久,身体有点僵硬,她站起来的时候,两只脚都有点麻,竟然趔趄了一下,若不是慕容扶住了她,只怕她又要扑进他怀里了。
扶摇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隔着桌子跟他对视,仿佛一头积蓄了力量准备发飙的母豹子。
“又裂开了。”
慕容忽然说了一句跟气氛完全不合的话,然后淡定地举起了右手。
他虎口上的绷带,又染红了。
扶摇脚尖动了动,却还是站住了,没好气道:“痛死你算了”
慕容看着自己的手,苦恼地蹙眉道:“你真的忍心?”
扶摇差点没背过气去。
而这个时候,慕容却突然用左手抓住右手上的绷带,猛地一扯。
绷带扯月兑,虎口上的伤口自然又被扯裂,血流不止。
“你干什么呀”
扶摇惊叫起来,快步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指,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怒道:“你疯了”
这个时候,她立刻又忘记了他刚才对她做出的事情,一把抓过桌上的金疮药和纱布,又重新帮他上药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中,慕容只是静静地看着。
在扶摇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眼神温柔得醉人。
“好了。”扶摇将他重新包扎好的右手一扔,道,“你歇着吧,我走了。”
她起身就走,却被慕容从身后一把抱住。
“还想欺负我”
扶摇身体不能动,头却猛地扭过去,警惕地瞪着他,浑身紧绷的样子,就好像炸了刺的刺猬。
“只是想抱抱你。”
慕容很快就放开了她,却用手指飞快地在她嘴唇上一抹。
“这里已经是我的了。”
扶摇震惊地看着这个无赖。
慕容却又在她腰臀间拍了一下。
“这里也是我的。”
扶摇的眼神已经不是震惊,而是荒唐。
慕容看着她,嘴角微挑。
“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两人对视,空气中火花四射。
“无赖”
扶摇最终只能扔下这样两个字,摔门而去。
准确地说,是摔了帐篷上的布帘而去。
没有摔门那么解气,所以她走得很郁闷。
无赖无赖无赖她不停地碎碎念,地上的石头让她看不顺眼,她一路都在踢。
然后,只顾低着头走的她,直接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大小姐了?”
苏北岳笑眯眯地看着他。
站在女儿面前的父亲,高大得像一座山。
“爹”扶摇欣喜地叫了一声,亲热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苏北岳上下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道:“咦,好像有点变了。”
扶摇愕然:“哪里变了?”
苏北岳模着下巴:“唔,说不上来。”
扶摇回他一个白眼。
“你们怎么遇上海盗的?怎么会受伤呢?”她问起了这个她很关心的话题。
苏北岳道:“倭寇收买了一窝海盗,将浪人武士混在海盗之中,表面上是打劫,实际上是故意跟我军发生冲突,以刺探我军军情。他们是有备而来,战况非常激烈,尽管最终是我们胜利了,但是所有生擒的倭寇,都在牙齿里藏了毒药,一被拿下,就服毒自尽了。看来,倭寇很快就会有大行动。”
扶摇听得点头,追问道:“那慕容和慕扬是怎么受伤的呢?”
苏北岳诧异道:“慕容也受伤了?”
“恩,他右手虎口裂开了。”
苏北岳想了想,道:“没错了,他应该是为了救慕扬受伤的。”
原来,在跟浪人武士交战的时候,慕容和慕扬都身先士卒,他们兄弟两个身手好,比起一般的士卒,更能压制浪人武士。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浪人武士中有一个射箭的高手,而且用的还是毒箭。
慕扬肩膀上中的那一箭,原本浪人武士是瞄准他脑袋的,但是在箭离弦的一刹那,听到箭支破风声的慕容,在距离尴尬的情况下,徒手去抓箭杆。
但是射箭的浪人武士膂力惊人,用的箭支都比一般人用的要粗要重,慕容尽管抓住了,却阻挡不住它凶猛的来势,反而被擦裂了虎口。
幸运的是,由于他出手阻拦,那箭最终没有插在慕扬的脑袋上,而是插在了他肩膀上,这也让他逃过了一劫。
扶摇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她关心地看着苏北岳道:“那爹,你没受伤吧?不少字”
苏北岳失笑道:“你现在才关心起你老子呀?哎,人跟人可真是不能比呀,女儿大了,心就向着外人了。”
“爹,你胡说什么呀”扶摇跺脚。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欺负她,一个取笑她。
“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慕扬的伤势。”
她扔下苏北岳,一溜烟地跑去了伤兵营。
慕扬因为伤势过重,在吃了药之后就睡着了,暂时不能移回他自己的帐篷里。
扶摇进去的时候,雪华已经不见了,问了才知道,她去找军医,询问慕扬伤势的照料问题。
而慕扬却正好在她进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扶摇。”他刚醒来,声音有点沙哑。
扶摇往前走了两步,将他扶起来,拿了一床被子垫在他身后,让他能够靠着坐。
慕扬微笑地看着他,即使脸上少了一点血色,他也依旧英俊得迷人。
“我口渴,能给我倒杯水么?”
“好。”扶摇忙倒了一杯温水来,递到他嘴边。
慕扬俯身低头,嘴唇却在她手指上碰了一下。
扶摇手反射性地一缩。
慕扬抬眼看着她,眼神清澈如水。
扶摇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这是意外吧。
她动了动手指,调整了一下握杯的姿势,又把手伸了过去,慕扬就着她的手,将一整杯水都喝完了。
“还要么?”
他轻轻摇头。
扶摇将杯子放下,坐在床沿上,替他拢了一上盖着的被子。
这时,雪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夹带着一团沁凉的风。
一看到扶摇坐在床沿,几乎碰到了慕扬的身体,她一张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冷冷地看着扶摇,眼里有一种隐藏的敌意。
(嗨,又见面了,我是系统定时更新,陶苏那个死丫头,还在旅游中,暂时还是只能一更啦,最晚周一会恢复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