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维晨委屈的低下头去,脸上绯红。
见此情形,馨绯轻轻的握了握姜维晨的手,随即朝着姜佳一笑,“姑姑快别这么说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都是姜维晨照顾姑姑,她的用心,姑姑自然知道说到我们姐妹两个,我只能算是聪慧一些,说到为了额姑姑尽心尽力,还是姜维晨做的好。”
“得了得了,我也懒得说了。”姜佳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即,再次的将目光落在了馨绯的身上,“你真的是鸢飞?”
馨绯一惊,大惑不解,“姑姑,你这是说什么?”
“没事,虽然哀家一直知道是你,可,你是否回归到了过去,哀家还有待考量。”姜佳说着,再次将馨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解释道,“鸢飞,你不要怪姑姑,这一切,也都是你当年交代的你说人的性子时隔五六年是会变的,要是到时候你想不起来了,让我们不要顾忌你,只朝着我们既定的计划走如今,你说你想起来了,可,哀家心里还有疑惑毕竟,当年你和云翊是做戏,如今,你却是真的爱上了他哀家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之间的私人感情破坏了我们的复国大计?”
“这是自然,鸢飞愿意听从姑姑的。”馨绯浅浅的一笑,心却提上了嗓子眼
这个姜佳太妃,果真没有姜维晨这般好打发馨绯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过去的事情她能够知道一二,否则,这一次,她便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当然不了,姜佳又不是傻子,这大半夜的,馨绯突然出现,难免不让人生出疑心来。
再者说了,这馨绯早不来玩不来,偏生的到了最最要紧的关头过来,其中定然是有蹊跷。
姜佳心里明白,虽说这一切的计谋都是馨绯——当年的姜国公主姜鸢飞出的,可,如今,馨绯站立的位子却是他们的对立面。是以,面对此情此景,姜佳是断然不会轻率的。更何况,当年他们准备计划的时候,鸢飞公主就已经说了,时隔多年,人总是会变,若是那个时候,她站立在了对立面,让姜佳一定要小心的提防着她。
如今,要让姜佳不提防,简直是不可能的。
上下打量着馨绯,姜佳起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鸢飞啊,你可知道你离开哀家的这些年,哀家最想念你的是什么吗?”。姜佳的测试开始了,馨绯却也一点没有懈怠。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多言,彼此看的懂对方。
馨绯只当做不明就里,一片无辜的问道,“是什么?姑姑,这些年我也想念姑姑可是,奈何之前我失去了记忆若是鸢飞没有记错,当年鸢飞初次来锦绣的时候,时常喜欢呆在姑姑的锦绣宫里不走那会子,鸢飞痴迷的研制香料,见了姑姑整日里头疼,这才给姑姑的院子里种植了罂粟人人都说罂粟有毒,可我却喜欢叫它米囊花,说它如姑姑一样美丽呢?”
“不是美丽,是妖艳?”姜佳一笑,回想起这些年来人们给她的称号,许,鸢飞说的没有错她便是锦绣后宫里一朵妖艳的米囊花,在这个后宫里,她是最最唯美的,却也是最最可怕的罂粟有毒,会让人上瘾,姜佳何曾不是如此?
可惜,她又不似罂粟,罂粟可以吸引所有的人到了身边,永远不离开,她却不能。
当年,在锦绣,她一眼就看上了鸢飞的父亲,可是呢?到头来她什么也得不到,喜欢的竟是自己的哥哥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只要他喜欢她便好,谁想,长久以来,他心里住着的人只有姜洋,只有鸢飞的母亲一段美好的恋情,才刚刚发芽的时候,便早已注定摧折了。
厄运,姜佳如同一只遭受了厄运的罂粟一样,注定要循环于冥冥中的轨迹之中。
本以为遇见了锦绣的皇帝就可改变一切,本以为成了锦绣皇帝最最宠爱的宠妃,一切都会过去。谁想,姜佳依旧是摆月兑不了棋子的命运她以为皇帝爱她,她以为她可以得到全天下最最美丽的爱情,可,一切都证明,那些虚幻的爱情,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锦绣的皇帝带着她回来,只因激怒他最爱的宠妃,颜素音
姜佳的出现,那么美丽,让天下人神往,谁想,只有姜佳自个明白,千百个日夜里,从身侧躺下的人最终发出的一直都是“素音,素音”的名字。不仅仅是在梦境里,偶尔,在他们的欢爱里,他口中喊着的人亦是颜素音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不在乎她,偏生的,就连是*房事的好时候,他心里想着也是她甚至有一度,姜佳坚定的断定,每次和她欢爱,锦绣皇帝定然是当她是颜素音的。
多少个日夜,身边穿来她心爱的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出现,不论是在哪里,都是棋子,都是多余的人她讨厌别人说她是罂粟,因为罂粟太毒了可是,有时候,她又希望自己就是罂粟。只因,但凡是吸食过罂粟的人都会被它的美丽多迷惑,都会上瘾,再也离不开罂粟是以,这么多年来,她排斥着别人对她罂粟的称呼,却也努力在做一朵罂粟,只求有人能够对她不离不弃。
奈何,终于到底,她狠毒如罂粟,让人战栗,美丽像是在滴血奈何,她终究还是不能成为罂粟,只因,这么多年,她身边从来不曾有人在旁。
冷宫的长夜漫漫,她多少次用手触模着冰冷的石板,又有多少次一个人拥被而眠。她羡慕罂粟的魔力,追求罂粟的一切,到底,成为不了罂粟。
本是沉寂的一颗心,突然间波涛起伏,望着眼前美丽如花的馨绯,姜佳冷笑了起来。突然,她一把揪住馨绯的下巴,狠狠的捏在手里,恶狠狠的道,“哀家才不是什么罂粟,你是罂粟鸢飞,你是罂粟,你美丽如罂粟,心智如罂粟,你的魅力,更如罂粟,你吸引了所有的男人为了你赴汤蹈火,为了你牺牲性命鸢飞,你错了,姑姑做不了罂粟,但是,你是,你是姑姑精心栽培出来的罂粟花,正在含苞待放,即将怒放了”
馨绯眼中掠过一阵不安,不为姜佳的突然癫狂,只因姜佳的一句“即将怒放”。
不知为何,馨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怒放之时,便是下跌之日。”自古以来,不论是王朝的颠覆,还是个人命运的荣宠,一旦到了极致,那便必然走下坡路。如今,她是盛开的罂粟,那也便意味着,一切繁华之后,便是她衰败之时。
馨绯不由的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泪痕,缓缓抬头,“姑姑,你说的没有错,我才是罂粟花我是你精心培养出来最娇艳的罂粟花。”
“罂粟花,米囊花。”姜佳突然心智迷失,拉着馨绯的手大声的笑了起来,“鸢飞,你要记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有的男人都是贱人,他们看不起女人,只会当女人是棋子。鸢飞,你要记住,女人的命运是紧握在自己手中的这一生,你要将所有的男人踩在脚下,你记住”
馨绯心惊,到底,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是,姑姑”
“姐姐,太妃的心智又迷糊了。上一次迷糊一次就是五年,这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姜维晨送了几枚丹药在姜佳的嘴里,扶着姜佳躺了下来。随即,这才转身,对着馨绯说道,“如今,姑姑这一病,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如今,我们下一步计划,只能是靠着姐姐你了?”
“这是自然。”馨绯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馨绯的手心却在冒汗。她亲手害的她最亲的姑姑再次癫狂姜佳说的没有错,她才是最最毒辣的罂粟花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姜佳是何等的心智,若是被姜佳询问,馨绯定然是要路出马脚的。刚才,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却猛然间想到姜佳太妃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是,对于姜国和锦绣,以及锦绣青年一代来说,姜佳是最罪该万死的可是,可恨之人,必然是有着一段悲惨的往事,否则,谁也不可能平白的去变了坏人于此,馨绯便想到自个第一次闯进景泰宫的时候,那时候姜佳太妃还是痴傻的状态,那样子,却是像是受了很重的情殇。再加上,这些年馨绯在外面听听到了关于颜素音和姜佳太妃后宫的恩怨,对于姜佳的机遇也是了如指掌的论心智,馨绯自认为此时不是姜佳的对手。
是以,对付姜佳,只能是智取,能打败姜佳的,也只有情殇了。
只要回忆往事,不怕姜佳不犯迷糊。刚才刚一走进来,馨绯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再一想,姜佳也是靠着药物保持清醒药的作用是很大,可是,药的作用再大,到底是抑制不了心病的心病还需心药医治,所谓心病还需要心伤来把握。
很明显,馨绯胜利了打了一个漂亮的仗,打败姜佳,不论是姜维晨还是慕容云箴,他们都得听从她的只有这样,一切才都会了如指掌。
望着躺在那里一脸痛苦的馨绯,馨绯终究是不安的
为了这一切,她到底是害了她最心爱的姑姑,一直以来,最最疼爱的姑姑但,她必须这么做馨绯眼泪婆娑,心里万千的告诉自己,“不能妇人之仁,一切都有定数纵然姜佳可怜,到底,她不该用自己的可怜来惩罚别人慕容云翊、慕容云烨不该成为她感情失败的宣泄品。”
想到这里,馨绯狠心的扭过了头去,是罂粟就是罂粟,本来她也没有打算立了什么好名声。
见了姜维晨忙活完了,馨绯这才轻轻启唇,“姑姑可曾说了下一次咱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