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金刚钻吧?”
看着月婵手里拿着的一颗钻石,黄莺忍不住询问,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艳羡。
月婵点头轻笑:“你拿着瞧瞧,这就是金刚钻,咱们大昭国几乎没有什么出产,不过,大昭国南边一个极小的国家倒是产这种东西,这物件大多作为贡口送到宫里去,也有那大富大贵的人家为求新鲜,也买一些置头面。”
黄莺接过钻石小心的放在手心里边,很欢喜的瞧着,一边看,一边放到阳光下照,原先还瞧不出什么来,在太阳下一晒,这钻石可就显的漂亮多了,反射阳光,发出许多七彩光线来,瞧的黄莺惊呼起来:“这也太好看了吧,小姐,您可要留好,等将来做一套头面,还不得把别人都比下去。”
月婵只笑,把钻石又装进匣子放好,一点黄莺额头:“你这丫头,竟动些小心思,这钻石你可要看守好,等将来哥哥娶亲的时候,这倒是一样作聘礼的好玩意。”
黄莺原想着月婵留下钻石打造首饰,正幻想打造出来的首饰得有多漂亮呢,却听月婵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又一想,就算是少爷娶少女乃女乃用钻石打造聘礼,可将来少女乃女乃进府,她总是得戴出来的吧,那样一来,她也能瞧瞧,这样一想,也就安心了。
捧了匣子,黄莺安放一处,又过来和月婵收拾别的物件。
也是苏氏的嫁妆太多了,月婵带着丫头收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点完,一些琐碎的东西都弄清楚明白了,那衣料还有一些衣饰之类的也都装箱放好,就剩几处铺子和庄子没有盘点。
月婵想着这些东西她倒是不适合出面去查点,就找了孟皓宇,把帐册交给皓宇,让他抽时间去瞧瞧,看看庄子铺子出产如何,生意怎么样,是亏是盈。
皓宇念着月婵这段时间也是疲累,再者他又是男人,本该顶门立户的,想也没想就把帐册收了,脑子里盘算了好一会儿,想到几个家里有生意的朋友,那几个朋友很有生意头脑,虽然读书不算很好,不过做买卖却挣了很多钱,皓宇就想着向人家取取经,怎么着都得把自家的生意搞上去。
月婵并不知道皓宇是怎么想的,只把帐册交出去也就算了,不管怎么样,这府上以后都是要皓宇继承的,而且,皓宇的志向是要当官,现在权当让他多多锻炼了,男儿本就该多摔打的,像刘梅前世那样捧着惯着,好好的一个人怕也得废了。
老太太这里把苏氏嫁妆交了出来,刘梅挨了打,又想着老太太的阴狠和孟之文的无情,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回了自己屋内,痛哭一场,为免老太太挑刺,赶紧着让人把苏氏放到她那里的嫁妆清点出来,缺什么少什么的就折变了银子补上。
等她忙完了之后,就把东西也交给月婵,等东西交接完毕,刘梅瞧着自己私帐里少了那么多金银,一阵阵的肉疼,更加的恨起了月婵,躺在床上养伤的同意,又打点起精神来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些钱财再弄回来。
她这里思量来思量去的,月婷是一边跟嬷嬷学礼仪,一边照料刘梅,月娥则忙着学习管家理事,一天里竟有多半天不见人影,直恨的月婷咬着牙骂她,总对刘梅说月娥不孝。
这么一来,刘梅耳根子不得安生,她又存了心事,再加上身上伤势也挺重的,竟是病倒了。
刘梅一病,月婵也跟着忙乱起来,虽然老太太点了名让柳姨娘帮着月婵理事,又把月娥单提出来帮忙,还有珍珠那里,老太太也说了,让她多提点着些。
可是,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月婵哪里能不明白。
先就说柳姨娘,那是个最老实没成算的,在府上等于透明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货色,府里有了什么事,你问她还不如不问,一问三不知,总是让你自己拿主意,倒弄的人气闷。
珍珠是机灵,可她现在怀了身孕,整天挺着个大肚子,不是这疼就是那痒的,直教人恨不得供起来才算完,月婵哪里敢劳烦她呢。
月娥虽然能说会道,为人也聪明,可到底年纪小不知事,又是被刘梅惯着的,哪里经过这等事,她又不识几个字,帐本子看不懂,往年的旧例也不知道,再加上她太过自我,总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一门心思的和月婵做对,有她还不如没她呢,就只会跟着添乱。
因为这三个人的脾性,孟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到月婵一人头上,她不但要清点苏氏嫁妆,还要跟顾嬷嬷学习礼仪规矩,还要背那些长安城上得了台面的家族关系,那些人家的重要人物,还有各人的喜好,以便过年过节的时候送礼不出差错。
另外,因为月婵受皇上看重,顾嬷嬷自觉的在她的功课里加上了宫规宫矩的学习,另外,宫里的人际关系也是月婵要学习的,这让她忙的一个头两个大。
刘梅这一病,请医送药的事情都要月婵过问,不管怎么说,刘梅都是孟家当家主母,虽然她现在不管事,可名头还在,总不能冷落了她,落人话柄吧,月婵不是傻的,要和刘梅作对,有千百种方法可用,何必自已不尊重,弄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呢,所以,她也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事事操心,样样过问,还时不时的去刘梅屋里坐坐,送些补药之类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一团和气的很。
就这么忙了几日,正巧赶上苏氏去世三年之期,月婵和皓宇守孝已满,是该月兑孝的时候,月婵又是一通的忙活,置备了好些东西祭奠苏氏,和皓宇在苏氏灵前嗑了头,又守了一日的孝,这才换了素净衣服和头面,穿起了鲜艳服饰来。
正巧他们兄妹月兑了孝,这中秋节也要到了,不用守孝了,再加上老太太心情似乎也不错,还有就是孟之文在衙门里面做了一件事情得了上司的眼,被夸奖了一通,很有可能官职要再上升一级,孟家众人欢喜,这中秋节自然要好好过的。
先说孟之文衙门事务吧,孟之文因着为人有些清高,先前在吏部衙门做主事,因着他说话得罪了吏部一位左侍郎,被同僚排挤,竟把他给弄到了农部,孟之文这样有着爵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官宦子弟,哪里下过田,见过种庄稼呢。
他在农部也不过是个摆设,从来不被人重视的,他有爵位,又不缺俸禄,也不喜农部事宜,所以就拿这个不当回事,很有得过且过的味道,可就是前段时间,眼瞧着秋天都到了,南方竟然下了场大雨,淹了好些府县,弄的救灾粮食不够,朝庭里边也是紧张的很,一直心着调运粮食的事情。
天辰帝也在大朝会上感慨了一番,说是朝庭田亩不少,奈何出产太少,原因都在于粮食产量不高,以至于百姓劳作一年也没有多少富裕粮食,要是有那产量高的产物就好了,到时候百姓丰衣足食,朝中也可以多些存粮,碰到那天灾人祸的,也不至于这么抓瞎呀。
天辰帝不过感慨一番,可那位农部的尚书却是个实实在在办事的好官,别人都不上心,他却上了心,在衙门里也几次三番的感慨,更是和一些官员一连几天的商议怎样提高粮食产量。
孟之文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他虽然不太管事,可也还有些热血的,也知道历朝历代粮食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一次在月婵晚间去书房给他送燕窝粥的时候,不由的向月婵感慨了一番。
他自己倒没有感觉,可月婵却记在心里,回去之后想了一夜,就想到她前世做鬼的时候胡飘乱荡的,到了极南边一个小国,那里一年四季均是夏季,气侯炎热,那里百姓也很懒惰,粮食也不知道怎么照料,可就是这样,那国百姓却从来不用挨饿,这都在于那国中有一样粮食很好种植,而且产量极高,在气侯炎热的地方,一年可以两熟甚至三熟。
月婵就想着,在北方这种粮食一熟产量也不少了,南方可以一年两熟,以那种粮食的产量来说,更是高的吓人,不如和孟之文提一下,让农部派人去那个国中要些粮种来试种,如果成功,倒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第二日一早,月婵就和孟之文说起此事,孟之文原来不相信,不过看月婵言之凿凿,就想着自家女儿是被皇上看重的人,总不能空口说白话的,也就信了,等去衙门向农部尚书一提,那尚书顿时高兴起来,很是夸赞了孟之文一通。
并且,农部还专门派了人去那个南方小国走一遭,如果真能弄回粮种,种植成功的话,尚书大人都已经承诺了,必替孟之文向皇上请功的。
孟之文这段时间也学的油滑了好多,自然和尚书客气了一回,把好处分给农部主事和各位同僚,也得了大伙的感激,在衙门里边也算有了一定的地位,自然欣喜的很,回家和老太太一说,老太太也很高兴,把月婵大大夸奖了一番,更把中秋节的事宜交到月婵手上,让她好好办理。
这倒是让月婵犯了愁,这中秋节年年过,早已没有什么稀罕之事了,要办的出彩真是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