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地山滞留小半个月,林酥终于找到玩的了。她发现虽然其他人需要监守岗位不能乱走,但如果自己主动走过去,找到轮值换岗正在休息的人员时,对方还是很愿意跟自己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什么的。
毕竟生活太枯燥,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NPC一样,按着设定好的程序一点放松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段时间里,其他人对精灵族的热情消减得也差不多了,主要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次两次心血来潮的还可以说是无伤大雅,但要天天死皮赖脸跟个土包子似的跑去人家门口蹲点话,那面子可是丢得太大了。
每次组团以公事名义来拜访时,其他精灵们总是猫在内院里练习,听着呼呼喝喝的很是热闹,问题自己看不到。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死守门口的几个精灵侍卫,后者十几天不变的重复告知这些人女王不在家,虽然也安排了外交官接待,但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还是感觉小自尊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
当然,大家也会自我安慰,毕竟是精灵嘛以前就知道这是个近乎隐居又自矜清冷的种族,不知道人情世故也是正常……于是想开后也没人继续纠结,唯一耿耿于怀永不放弃的人只有老托比罗王。怀着对精灵王的虔诚和向往,后者几乎每天必派人来精灵驻地请求拜访一次,当然每回带回去的答案也都一样。
精灵女王连续十多天没露面,到底是去哪里了?眼看着为期三天的正式会议明天就要开始,自己却连精灵女王的裙边儿都还没看到半片,老托比罗王终于在屡次被拒后开始反思。
其实答案很简单,人家闲得无聊长毛,跑出门找人玩去了……
“自*耶”林酥很高兴推牌:“交钱交钱全部交钱,没现金的自觉写欠条,别墨墨迹迹老让我催啊”
十几天时间,足够林酥把麻将文化传播到圣地山,麻将牌和桌台自然是手镯空间里自带的。大家都无聊,一来二去勾搭起来也很简单。更何况林酥长得确实不赖,在阳盛阴衰的圣地山上还是很吃得开的。
三个不知道是哪国的人族骑士拍桌哀号:“不可能吧,这都第几把了?”
“技不如人就乖乖认输,下场了正好还可以把位子让给其他人。”林酥鄙视。
“就是就是,丢人现眼看我们给你们报仇”旁边围观群爷儿们毫无同伴精神嘲笑起哄。
最开始林酥出现的时候,众骑士们还是出于半调戏心态接待的。一来人家是女人,怎么说也得多给点照顾,二来圣地山上众族众国云集,平常在自己国家里再嚣张跋扈的人到这儿都会稍微收敛一下,装都得装出副和平友好的样子来,免得一不小心给自己国家惹下什么祸事。
可是没想到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后,众骑士都对林酥大为改观。首先一点人家不像普通女人那么娇气,不小心有玩笑开过了的时候都不带生气的,不用大家像伺候公主似的装孙子哄着。再来就是会玩,各种新奇古怪大家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什么麻将牌九扑克色子,人家小女生伸手就来,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众爷儿们忍不住都觉得有些脸红,感觉自己就像被扫了一次盲,以前跟人家吹嘘中那些纵横赌场的经历算是白混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女人实力很强
如果没有这最后一点的话,大家顶多拿她当玩伴,但是确定了对方与自己势均力敌甚至很有可能远超自己之后,在敬佩之余,玩伴也就升级成了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同伴
大陆上最佩服的始终是强者。
“酥,你今天不早点回去没关系吗?”。换了三个摩拳擦掌的新人上场,一边砌牌中一边有人问:“明天就要开始会议了,我们这些人是巡逻外勤倒是没关系,但你的职务应该会比较忙吧?”
“为什么我就会比较忙?”林酥砌好牌丢出色子反问:“你们以为我是什么职务?”
“虽然我们承认你也很强,但人族里没听说最近出现过哪个黑发黑眼的女将军……你是侍女长?或者魔法官?”
一般越接近正式仪式或会议之前,帝王身边的近侍就越忙,比如说准备第二天要用的衣服配饰,再比如说出面和工作人员确定流程通道什么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其他人才会有这么一问,在他们看来,林酥实在不应该像现在这么闲才对。
“错”林酥嘿嘿奸笑压低声音:“其实我是女王来着……”
“哈哈哈”
“呵呵呵”
“嘿嘿嘿……”
根本没人相信。
林酥无所谓撇撇嘴伸手拿牌,反正她早就知道说实话也没人听。谁会相信有女王出门一个人都不带的?谁又会相信女王能跟一堆糙汉子在一起玩牌丢色大口喝酒大声聊天的?
更何况这帮人都先入为主以为她一定是人族,而人族国家里面根本没有女王……
十年的生长之后,林酥终于知道自己幼年时为什么一点看不出精灵的特征了。这里的精灵族除了骨架轻盈,身材纤细、长得比其他种族都精致漂亮外,实际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外形特征,唯一与普通人族不同的一点,无非就是耳尖比正常人的浑圆要突出一些,但也绝对没达到ET那样让人一眼就觉得畸形的地步,反而显得异常别致,尖耳顶端最多长到平齐太阳穴的位置。
这点小特征在幼年的时候更加不明显,没有仔细观察的话,甚至根本看不出那对耳朵和普通孩童有些什么区别。
即便是长大以后,这对小尖耳也是拿头发一遮就基本能挡得过去了。更何况林酥黑发黑眸,跟大多精灵偏湖绿色的瞳孔确实是大为不同,乍一眼看上去的话,根本没人能联想到她会是精灵族……
又是一轮牌局结束,林酥正要再来一局,侍卫所的门外匆匆跑进来个当班骑士:“快快换衣服,今天来的使节有点多,我们这边忙不过来……咦,酥也在?不好意思啊,可能得请你提前离开了。”
“没事没事。”林酥很能理解,手一挥把麻将桌台重新收回空间站起来:“工作要紧嘛既然你们都忙,那我就先回了。”
“欠条上的赌资我们回头派人送过来。”众骑士突然接到临时工作,异议当然是不敢有的,一个个忙着把盔甲制服头盔整理好,力求一个褶子都不能看到,免得丢了自己国的脸。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自然也没人关注林酥了,只能匆匆丢过来这么一句。
“行了,多大回事儿啊”林酥叹息个,把这段时间以来收的白条都拿出来扯了,拍拍钱袋:“现金我就不还了啊,愿赌服输”
“哈哈……”众骑士轰然大笑,对这漂亮女孩儿愈加欣赏。当然其中也夹杂了一些懊恼的哀嚎,大致意思就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带了那么多现金来圣地山输,搞得都没白条打之类的。
“笑屁那谁,你腰带都没套上跑什么跑,还不快整理着装”进来通知大家的骑士急得团团转,一看大家还有心情调笑小女生顿时气结,看也不看随手拽过来几个衣服已经穿好的往外推,自己中气十足继续催促其他人更衣,顺便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回过头:“小酥你从侧门走啊,让他们几个顺便送你一程,免得撞上前院的使节被发现了。”
林酥无语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不跟这儿继续添乱,直接出门去了。几个被分到指路任务的骑士忙跟上,本想给人家带路,没想到人老马识途的,看起来对这行所里的路径比自己还熟,于是好奇:“你来过?”
“废话呢,我不是天天都来?”林酥郁闷。
“不是,我意思是这片你也走过?”骑士甲疑惑。
当然走过,只不过潜行你们都看不到……这话当然不能明说,太刺激人家保王卫所的责任心了,林酥想想比较委婉解释:“其实所有行所里的建筑风格基本都差不太多……”就是内部细节差得有点儿多……
几个骑士都只负责外勤,平常很少出门,更少去人家后院拜访,一听这理由释然:“难怪……”
“话说回来,你们知不知道来的使节是哪国的?”
“这……我们值守的时候也没听说有谁通报过来着,估计是走过路过顺便上门来看看。”骑士甲不好意思抓抓头:“要不我帮你跟其他人问问?”
“那还是算了吧。”林酥刷颗苹果出来“咯嚓”一口:“行了都看到侧门了,你们直接回吧,我这就出去了。”
一路没碰上预料之外的阻拦和外人,几骑士都松了口气。虽然平常大家有些异国好友之间偶尔也互有拜访,上头老大不会把这个揪出来当什么错处,但毕竟现在有外交使节,真给人看到的话也不大好,显得跟这国行所多没档次,大市场般谁爱来都能来似的。
没想到就在大家以为偷渡成功时,剧情转折又来了。林酥前脚刚一打开侧门,后脚一队侍卫整整齐、齐刷刷从眼前路过。
“什么人?”侍卫发现身边小门突然打开,顿时戒备喝问。
“呃……”这问题自己该怎么答呢?说是访友?好象不大好。直接说自己是精灵女王?人家没准儿以为她有臆想症。林酥站在门里为难了下,顺便再咬口苹果认真思索。
身后几个刚刚才松口气的骑士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等看清眼前状况后更是瞬间泪奔,想死的心都有了……平常这附近不是没多少人路过?
这种时候装傻已经是没用,几个骑士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补救:“几位先生。她是……呃,我们公国带来的侍女,正要去山脚购买些食物……”
“酥?”话音刚落,路过的队伍中间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呼声。
几骑士昏倒,开始考虑要不要咬舌自尽。居然碰上个知道这女孩儿底细的,自己居然还敢当着外国使节队编谎……还是一了百了吧但……现在自尽了算不算殉职啊?有没有抚恤?
胡思乱想中,拦下林酥的侍卫队让开一条通道,让一个英俊的金发年轻人走了上来,和林酥两两对望。
“喀嚓喀嚓……”还成,这张脸挺下饭的。林酥盯着金发小帅哥思维发散中。
“酥……”金发年轻人越看眼睛越湿润,是了,这肯定是酥瞧这熟悉的黑眼睛,瞧这熟悉的黑头发,再瞧这……熟悉的膈应态度……
三两下啃完苹果,林酥把果核一丢,拍拍手问:“亚斐德?”
亚斐德差点没忍住当场哭出来,激动得一把拉住林酥小手手:“酥你还记得我?”
峰回路转,几骑士惊讶之余有些纠结,看起来是这女人和托比罗王子是旧识,应该是不会追究他们擅自带外人冲撞仪仗的责任了,不过……自己刚刚才说人家王子朋友是自己国家打杂的,这又算个什么罪名?
“你样子变化不大,再说我还没忘了托比罗王室徽记的造型。”林酥比较诚恳坦白自己记得的其实只是人家衣服角的绣纹。
亚斐德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再说这大庭广众的,确实也不怎么适合叙旧,憋了好半天才终于是憋出一句话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林酥回忆下,扭头问身后几骑士:“你们刚才说我是什么来着?侍女?”
“……是。”几骑士面色古怪。
“哦”林酥点点头,再转回来:“你听见了?”
她可什么都没承认,只不过是问人家听没听见……这个造成什么误会的话应该也不关她事吧?
“侍女?你竟然到别的国家去当侍女?”亚斐德惊讶了下,一句“你该不会是想去谋杀人家王储吧”差点条件反射冲出口来。还好凭借多年锻炼,现在亚斐德已经没小时候那么冲动了,这才及时的按捺住。
不管林酥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儿,亚斐德其实都不关心,他只是想要林酥回到自己身边罢了。于是沉吟半晌后,亚斐德干脆当面挖人墙脚:“跟我回托比罗吧酥”
“……”
一路起起伏伏跌跌荡荡的,几骑士心情如同坐云霄飞车。这短短时间里的发展变化太大了,几人只觉得自己小心脏格外受刺激。
“请转告贵国国王陛下,我想带贵国的侍女离开说几句话,可以吗?”。亚斐德见林酥没答话,以为关键点出在人家的新雇主身上,于是转头对几骑士颔首问。
“呃……没问题,您想带就带。”几骑士彻底当机。
“十分感谢。”亚斐德矜持有礼道谢完,拉着林酥直接离开。
很明显,托比罗行所是不能去的,老托比罗王只要一见林酥就自行触发挑衅技能,护亚斐德如护幼崽,生怕她这坏女人把心爱的儿子叼了去。
精灵行所也不可能,林酥还没打算让亚斐德身边的侍卫震惊后去跟老国王通风报信来着。虽然也没想着自己的身份能瞒多久,但可以多悠哉一天还是多悠哉一天的好。
想来想去,两人无奈之下只有找了个偏僻的山间吹冷风。亚斐德挥手让侍卫们不许跟上来,拉着林酥闷闷又走了好一段才委屈问:“这十年你怎么一直没和我联络?”
“没时间。”林酥叹口气感慨:“如我这般的事业型女人可是很忙的。”
“……”再次体会到久违十年的吐血冲动,亚斐德不知是该郁闷还是该欣喜。
“你呢?这十年还好吧?”
“酥你是在关心我吗?”。亚斐德眼睛闪亮,欣慰激动的表情一瞬间爬上脸庞:“我就知道,酥肯定还是关心我的”
“……”我就随便寒暄下……
唠唠叨叨似乎想把自己十年没说的份都说出来,亚斐德拉着林酥尽情畅谈自己这十年间的勤奋刻苦求表扬,滔滔不绝持续一小时后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告一段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黯了黯:“酥我一直没派人去找你,你生气了吗?”。
“没。”找了也找不到,敢没有她允许就进入失落丛林的人肯定早就被魔兽消化成了便便。在对精灵族领地的管理和防御这一点上,林酥是难得十分坚持的。
“其实我本来是想派人出去的,可是一开始时我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亚斐德很失落的样子:“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你口中的弱小是指什么……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天才,但在王权的面前,一个没有实权的天才王子也只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正常的,如果你那么小就有势力话,估计你父王早就把你打进冷宫了。”林酥拍拍头安慰小王子:“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吧?隐忍退让不是因为没有骨气和热血,而是后果你承担不起……嚣张只能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嚣张,否则就是扎死。”
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斛酒长剑走天涯,遇到半点委屈都忍不下来,脑子里只不停的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出了这口气。但……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就算能出了一时的闷气,之后引发的后果又要怎么解决呢?
比如说学生被老师错罚后,觉得自己委屈,就要千方百计的证明对方错了,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先不说一个小孩子有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能力,就算踩中巨大狗屎让他成功了,可是之后呢?除了同龄幼稚小鬼的崇拜外,老师群体都会觉得这学生不尊师重道、睚眦必报、无法教育下去之类的。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万一下次是自己撞上这么个刺头,对方会不会也把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这么一想之后,没有人会不顾忌一番。顾忌之后就是冷落,冷落之后就是无视……一个学生被老师群体无视并戒备起来的话,他基本就等于是废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在一件事情上如何选择是跟对错本身无关的,重要的是看这个选择之后你将得到或失去些什么。
再比如说林酥,她在十年前想算计国王和王后的话,至少有一百种方法。但是就算她赢了又能有什么收获?对方是手握王权的人,代表了一国的尊严。就算林酥能赢了一着,难道就不怕对方恼羞成怒以国家机器来对付自己?
就算她再厉害一点,连一个帝国都可以抗衡了,难道就不怕大陆其他国家对自己这个因小事而只手覆灭帝国的罪犯提防警戒?
于是一口气出完再出一口气,不懂低头的最后究竟要怎么收场呢?征服大陆,一统众族,冲出星球,杀向宇宙?
真是够了,这又不是小白热血称霸文。
不过……现在自己是精灵女王,应该也算是有了筹码吧?林酥叹了口气,她也不想折腾,可是在这个世界自己无父无母无背景无势力,如果再没有绝对的实力话,那就只有在未来不断的屈服,这种日子绝对不是她想过的。
胡思乱想中,不知道亚斐德究竟絮叨到了哪里,回过神来一听,正好听到对方在就其父母的恶行跟自己告状:“……所以说,父王和母后真是太过分了。前几年倒是没什么,后来可能是不希望我老是提起你,父王居然编出谎话,骗我说你已经嫁人了……”
“噗……”林酥小吐二两血,挣扎镇静了一下才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被我拆穿了。”亚斐德理所当然的白眼个:“我怎么可能这么笨这大陆上谁敢娶你啊。”
“……”孩子貌似长歪了?林酥纠结:“……很聪明。”
“当然”亚斐德颇为自得:“我故意做出震惊的样子跑去找母后,问她你死了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母后虽然跟父王商量过,但她听我这么一说,还以为是父王在跟我交谈的时候生了气,故意把谎话说得更严重,于是也跟着点头,很沉痛告诉我是真的,于是……”
“……”于是双方口供不一致,小滑头就轻松获得证据证明两人在扯蛋。
林酥刹那间突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但是同时也对对方为骗供而诅咒自己身死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
亚斐德得意的笑笑,突然又记起挖人墙脚那一茬,忙拉着林酥:“酥跟我回托比罗吧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
“很好,其实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林酥笑笑。
“你一个侍女……”亚斐德没好意思说出不自量力这个词,但未尽的语意中已经把这态度表现得很明显。
“别担心,我还有其他兼职来着。”林酥安慰小王子。
“兼职?”亚斐德想想皱眉:“兼职倒马桶?”
一个侍女的正职之外再兼职……亚斐德实在是无法想象出其他更高级的职业了。也或许对方加入了什么刺客工会之类的阴暗组织也说不一定?但是这也不对啊,对方既然是在公国王宫做侍女,怎么可能有机会干刺客这种经常需要出差的不稳定职业?
既没固定工资又没三险一金的……该不会她真是想去刺杀人家王储吧?
亚斐德脑中思绪转得飞快同时,旁边的林酥却是万分感慨,再次确信这个孩子果然是真的已经长歪了,这十年里到底谁负责他的教育问题来着?
以前的亚斐德虽然偶尔也很调皮,但那也仅仅就限于调皮罢了,哪像现在这么讨厌……
“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大概就能揭晓答案了。”感慨完后,林酥还是无奈的站了起来,拍拍裙子挥手:“没事我先走了啊,下次有机会再聊。”
一看期盼了十年的人才聊这么几句就走,亚斐德忙着急了:“酥你要去哪里?”
“回去干兼职”
刺杀王储?阴谋论了的亚斐德想想咬牙:“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记得到托比罗行所来找我”大不了撕破脸皮好了,他就不相信自己还保不下一个小女生……再说如果是酥下手的话,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抓住的。
“哦。”麻烦?麻烦的不是她,是老托比罗王。虽然不知道亚斐德在抽什么风,但林酥还是随口应了下来。
管他呢,反正有人许诺自己就接着,总有用得到的一天。再说了,这话题貌似有点歪,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脑补到了些什么,要一一解释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随他去吧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飘走,亚斐德眼睁睁看着林酥慢慢走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几乎是花了全部的克制力才没冲上去把人拉回来。
酥有酥的事情要做,他只能看着……
然后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