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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一个微微的弧度滑过,那蓝田玉倏地朝昭轩飞去,他连忙接住,展开掌来看:“这……”朝一桌之隔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望去,目光落在她的腰间,一块紫色通透的水玉正流光溢彩。
他恍然明白,自嘲地笑了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夕颜低头将手附在那块玉上,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是的。子逸能给我家的感觉,至少他肯时刻将自己的真心袒露,让我以安心,不至整日活在猜忌与忧虑之中。”
尹昭轩顿时默然,半响,才幽幽道来:“我母亲对你父亲的怨恨太重,身为人子,我自然是百般纠结,当初她不允我同你一起,而我又无法割舍对你的爱恋。”
“当初?”夕颜冷冷笑道:“我只记得当初你的那句让我寒彻心扉的话。”她望向他,像是要直射到他深埋的心底:“吾爱本寥寥。”
此话一出,昭轩登时哑然垂首。
见他不做声,夕颜有些动容起来:“既然已经到了如今,我只想知道你的一个答复,那句将两年的感情置之不理的话,可是出自你的真心?”
昭轩看向掌心那被夕颜视为珍宝暗暗摩挲过无数次蓝田玉,叹道:“何苦呢?你我已是这个地步。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是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了对吗?可是我不!第一次对爱情有所希冀,你便让我如落冰窟,在我最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你却选择放弃,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我又何曾不想同你厮守一生?你只一直怯懦地在选择逃避,因为你那个可笑的母亲命令下的复仇而逃避。都怪你的母亲!若不是她不由分说的执意,你我或许也不至如此,或许早已普通平淡地幸福着。”原本凌然的夕颜被这一声叹息揉地方寸大乱,她的心已无法再次强硬起来,只坐在椅上怔怔的望着眼前之人。
昭轩辩驳道:“这怨不得我母亲,虽然她不肯告知,但……”
“但你相信你的父亲是确实有怨的了,相信我的父亲便是你的仇人,相信我便是你最不可能娶的那个人!”夕颜止住他的犹豫不决。
眉峰已然拧作一团,昭轩沉下声来:“你为何不能站在我的立场考虑?我一直都挣扎在是否报仇的边缘。至于你我之间,就算没有这段孽债,恐怕也不能在一起,至少你的那位有着鲜明等级之别、急于攀附三王爷做亲家的父亲便是坚决不会同意。”
夕颜失望地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对我们的爱情太没有信心,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对你的一片情深。我并非争附权贵之人,若是父亲强硬为之,我定会做拼死挣扎。你不肯舍了那仇恨,因为你不及我爱你深,若你肯挽留,我定是愿意抛弃一切地追随于你。”她摇摇头:“只可惜,那晚,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只毅然离去。”
尹昭轩注视着她,已是心乱不已,或许正是如同夕颜所说,他不能,也无法为了两个人的未来而舍弃该有的责任,因为他的母亲太苦了,苦得让他心疼。双唇轻轻触碰,他开口了,声音竟是意想不到的沙哑:“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夕颜有些无奈,眼中滚着泪,却被生生逆转回去,不见落下,朱唇微微颤抖:“罢了!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作何选择,都会对不起另一方,既然上苍只给你我两年的时光,我们让它永远成为美好的回忆吧。”抬抬臂拄着桌面,她揉起了额头。
两人之间陷入了悠长的沉静。
许久,夕颜才总刚刚突来的头痛中缓过思绪来,想起些什么,她恢复平静地问:“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听到她终于出声,昭轩立刻应道:“你说。”
目光徘徊在他手中的蓝田玉上,夕颜望向这玉石的主人:“这玉为何你的姐姐昭雪也会有?”
一刹那眼神的纷乱,他迎上她的探问,淡淡一笑:“你竟知道昭雪也有。”沉吟片刻,他稍稍吐纳了口气,继续道:“这玉是尹家祖传的,我同我姐姐一人一块。”
“你确定吗?”不跳字。夕颜冷冷的追问着。
昭轩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调查这些?”
夕颜并不去回答他,只依旧不挠道:“这玉只有你和昭雪拥有,是吗?”不跳字。
昭轩目光茫然地看着她,似在思考着什么,极力掩饰着犹豫,却终点了点头。
“那,你的姐姐是紫龙吗?”不跳字。夕颜紧盯着他的眼睛,一点点逼近。
在这凌然的注视下,昭轩本能地侧过脸去,向后挪靠一些:“什么紫龙?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夕颜闷哼一声:“难道不是吗?那日在玉器店,那位管账先生将要咽气之时,见到我腰间所挂的这蓝田玉,登时惊魂回照,死死指向它,莫不是他在杀死他的紫龙身上看到过,又会为何在生命最后一刻对这普通的玉石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许是他临终眼神昏花也说不定啊!你不能凭当时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举就将矛头指向昭雪。”昭轩显然是在力争。
夕颜淡淡地扫他一眼:“那位管账先生怎样都在玉器店中待了数年,定是对玉器明了有心,我认为他不会看错。”
“那你是认定了他是为昭雪所杀了?”昭轩眼中失望之色闪烁:“要知道,我姐姐可是不会武功的。”
听到这话,夕颜竟哈哈笑了起来,她朝疑惑的昭轩斜眼看去:“不会武功?当年你在街上为我的琴被那彪汉痛打时不也是假装不会武功吗?”不跳字。叹了口气,她怅然道:“就是因为我太信任身边的人了,才会被重重迷雾困束了这么久,才会在最初被当做棋子送入萧府都毫不知情。这样遍体鳞伤的我,怎敢再只看表面?如今,若不是亲眼看到的事实,我都不会轻易信以为真的。”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对锦儿的信任,换来的却是她的背叛,心中更是一阵凉寒。
“我当初如此是有缘故的。”昭轩说道:“因母亲执意让我去深入乔府为父报仇,才会将会武之事掩藏。”
“所以你从第一次同我见面便就是在骗我了?我甚至,甚至怀疑你对我是否真的爱过,是不是你把我,也当做复仇的计划之一?”夕颜思绪烦乱,若是如自己猜测的这样,那她多年来的生活竟是一直都如同牵线的木偶一般,别人的一点点举动,都波动着她忙碌的手足,而她却始终浑然不知自己只是个他用的工具。
昭轩缓缓低下了头。
“看!你默认了吧!”夕颜苦笑出声:“果然,我本就是你生活中可有可无的多余。”话到最后说出来已是一字重于一字,哽咽难语。
夕颜又哭又笑,忍耐住内心的汹涌,用手背胡乱拭去如带雨梨花般的面容,猛一起身,竟忽觉一阵晕眩,将要跌回椅上时,被一只大手稳稳托住腰肢。
“你脸色怎会如此不好,方才就在反复按揉额部,要不要找郎中前来瞧瞧?”昭轩环着臂中之人,因她的憔悴之色有些心疼。
眼前一片花乱,轻轻用手掌拍打几下额头,如隔了一层雨幕的视线渐渐清晰,一双清澈的眸子似天上之巅神圣的泉池,因她的恍然清醒忽地荡起一圈圈涟漪。
终于看清这张面孔,夕颜黛眉轻蹙,挣扎出怀,推搡道:“放手!”
已然沉浸在方才柔情中的昭轩怎肯再次尝试这种曾经失去的感觉,在拥上她腰的那一瞬,他就再次彻底沦陷了,舍不得如此之近的感觉。
他只望着使力挣扎的她,手却丝毫不愿松开。
夕颜见他忽然如此失常,又惊又怕,恐此番情景被人看到,便拼命地去掰他的手。
昭轩手中稍稍带力,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箍,死死抱住。
一瞬间两人亲密接触的幸福,夕颜理智地拒绝着:“昭轩!你疯了吗?”不跳字。
“是啊!我疯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让我心绪不宁,让我稳不住方寸?我……真的很难做到,将你从刀刻的记忆中抹去。”昭轩紧紧将她抱着,丝毫不允她动弹。
夕颜无法,只能停止挣扎,她有些柔声甚至夹杂着些许哀求:“放开我。”她是害怕的,怕被园中之人瞧见,怕刚刚稳定了情绪的子逸知道,也怕会给昭轩带来各种流言。
“你刚才的话真的让我心都碎了。”昭轩并不理会她的请求:“你知道吗?我很久很久之前,便把你奉为女神一般。”
夕颜再未出声,只听他慢慢说着:“你还记得六岁那年在长兴城街道上救下的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孤寡母亲吗?”不跳字。
夕颜顿时一愣,这不正是子逸第一次见到她并从那之后无法忘怀的场景吗?难道……
昭轩呵呵一笑,厚实温暖的手掌轻抚上她的秀发:“那便是我的母亲,而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是我和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