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孟宽服了阎寞兮的药,刚才惨白的脸色终于显现出血色,但后腰处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因此,阎寞兮又取了外敷的止血药和绷带,在阎天君的帮助之下,给阎孟宽包扎了伤口。
“阎寞兮,你这个胆小鬼,你既然不敢接受我的挑战。那以后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红莲国,不需要你这个废物。”从未被人无视过的司徒胜楠,见阎寞兮竟然不理会她,愤愤然地将叫嚣升级为叫骂,而且还越骂越难听。
而同司徒胜楠一样被缚的黑衣人与蒙面人,倒是比司徒胜楠来得安静许多。不过,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阎寞兮一早便料想到,他们可能会在杀人失败之后自尽,所以就让蔓藤用藤条堵住了他们的嘴。
司徒胜楠的叫骂还在升级,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频频从她口中爆出,最后连一向好脾气的阎天君都忍不住,忿然喝住了她,“闭嘴,你这个女人!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你,你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叫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当下的处境?”
面对司徒胜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佛都会发火!平日里被骄纵惯了,她还以为人人都不敢动她么!
谁知,阎天君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司徒胜楠的枪口立马就从阎寞兮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哼!阎天君,你这个废物,你也没有比阎寞兮好到哪里去。真不知道,刚才是谁被我逼到角落,无路可逃。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突然出现,我早就要了你的小命了。所以,该闭嘴的人是你吧,阎天君!”
听到司徒胜楠的话,刚刚给阎孟宽包扎好伤口的阎寞兮,蓦地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幽幽然转过身,终于第一次正视起司徒胜楠。
刚才,阎寞兮坐在翼天邪龙的背上,飞抵阎孟宽一家所住的院落上空时,看到的只是黑衣人和蒙面人在对付阎孟宽一家,但司徒胜楠也蒙着脸。
俗话说,明人不做暗事。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阎寞兮便命蔓藤将她也先捆绑起来。不过,阎寞兮倒真的不知道,司徒胜楠来这儿是为了杀许小蝶,而且还准备对阎天君下手。
之前,听阎天君说了她要杀许小蝶,阎寞兮知道阎天君一定会竭力保护许小蝶,而许小蝶也确实毫发无伤,所以阎寞兮也不打算将司徒胜楠如何。但现在,听司徒胜楠自己承认,她刚才差一点就杀了阎天君,阎寞兮此时是真的怒了。
冰凉的月夜,鹅黄的月光,一种诡异的刺骨氛围在蒸腾。面无表情地盯着司徒胜楠,阎寞兮冷厉的目光仿佛是一束可以穿透万物的激光,刺穿因多年随军打战而拥有比同龄人强悍的精神毅力的司徒胜楠的所有意志力保护圈。
在阎寞兮的目光之下,司徒胜楠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行示众。那种赤(和谐)果(和谐)果的难堪与狼狈,好像成千上万只的蚂蚁钻入司徒胜楠的皮肤,啃噬着她的每一寸骨骼,让她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将随身的包袱丢给阎天君,阎寞兮缓步走向司徒胜楠,轻声命令蔓藤放开了司徒胜楠的束缚。而得到解月兑的司徒胜楠,明明四肢已经没有东西捆绑住,但在阎寞兮所散发出的恢弘杀气之下,却仍被压制地死死的,动弹不得。
好可怕!好……可怕!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够散发出的杀气吗?零零落落地分布在院子各处的黑衣人与蒙面人,虽然没有接触到阎寞兮那犹如地狱修罗的眼神,但身体已经对阎寞兮那绝望而压抑的杀气做出自然反应。
从头皮到脚背,全身所有的鸡皮疙瘩耸立。骨骼与骨骼之间的接缝,互相摩擦撞击出绝望的乐章。
颤抖着将舌尖伸进两齿之间,司徒胜楠狠狠咬下了自己的舌头,试图用疼痛驱赶着身体内下意识的恐惧。但在阎寞兮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之下,司徒胜楠的意志早已分崩离析,心底只剩下绝望。
悠然踱至司徒胜楠的面前,阎寞兮慵懒地抬起眼皮,眼神空洞地瞥了司徒胜楠一眼,那幽深无底的黑色琉璃眸中,飘渺着吞噬万物的黑暗。那种让人捉模不透、深不见底的黑暗,是踏碎了盛世烟花之后的君临天下,目空一切,万物皆蝼蚁。
蓦地一握双拳,对死亡的恐惧激起了司徒胜楠最后一丝的求生意识,颤颤巍巍地从袖内拿出六支暗器,司徒胜楠准备拼死一搏。
然,正常情况下,司徒胜楠的动作看在阎寞兮的眼里,便好似放慢了八百倍;更何况她此时已经抖得连暗器都抓不稳,何谈速度。
蓦地抬起一脚,斜向上六十度,阎寞兮将力道控制在一成以下,掌握在让司徒胜楠命悬一线的程度上,以众人的视线都无法企及的速度,将司徒胜楠踢飞出了阎王公府的院子围墙。
月明星稀,斗转参横。凉薄的春夜,魅影绰绰。
“吸……”看到司徒胜楠被阎寞兮一脚踹出了墙去,原本还一身凌厉杀气的黑衣人,纷纷惊恐地瞪大眼,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阎王公府的晚辈吗?这就是上头下令要他们一个不留解决掉的阎王公府的新秀吗?
这般诡异而凶残的实力,少说也是天罡灵师的级别,哪里是他们这一群仅有地煞二级灵师实力的乌合之众能够对付得了的。上头是让他们来送死的吗?
而那边一群实力明显弱于黑衣人许多的蒙面人,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人,看到阎寞兮那可怕的实力,顿时害怕地止不住战栗,还有几个竟吓到失禁,尿裤子了。
踢走了最聒噪的司徒胜楠,院子里顿时清净下来,阎寞兮拍了拍手,转而将矛头指向蒙面人这一方。黑衣人一身夜行打扮,说明是从阎王公府外面来的刺客。而蒙面人只是用黑布罩住了脸,说明他们是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是府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