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你竟然敢对我下手?!啊……”吃痛大呼着,阎城宇没想到阎寞兮竟一改之前的和善模样,对自己动起了手来。
好歹,他也是她二叔,这个从小懦弱无能的丫头,可是一直都很害怕和敬重他这个二叔的。难不成,之前这个丫头不仅隐藏了实力,连真正的性格也隐藏起来了吗?
又惊又怕地瞪圆了眼望着阎寞兮,阎城宇终于开始正视此时的阎寞兮,也慢慢意识到了阎寞兮的可怕。
寒如鬼魅索命的眼,深如黑暗绝地的眸,这样的果决与冷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从前的阎寞兮所能拥有的。实力的隐藏很容易,只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便可。但是,性格,甚至于本性的隐藏,这世上恐怕还无人能做到滴水不漏。她,到底是谁?
漠然地看着阎城宇眼中的情绪变化,从最初的惊诧,转变成恐惧,再到迷惑的惊惧,以至于最后的精神意志的土崩瓦解。阎寞兮并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再踩上一脚,落井下石。所以,阎寞兮微微紧了紧握剑的虎口,准备挑断阎城宇两手的手筋,让他从今以后都不能再练武。
谁知,还未等阎寞兮转动手中的利剑,一直躺在雪山银狐背上的阎孟宽却在这时醒转过来,及时地叫停了阎寞兮的动作,“寞兮,住手!”
听到阎孟宽虚弱的声音,阎天君、许小蝶和许梦莲全都惊讶而焦虑地回过头,纷纷围到阎孟宽的身边,担心地问长问短。
“孟宽,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梦莲焦虑地扶着阎孟宽的身体,帮着他由躺转成坐。
“相公,你中了毒,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许小蝶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帮着许梦莲,搀扶着阎孟宽。
“父亲,您没事吧?二伯不肯交出解药,您就不要阻止寞兮了。”关乎到阎孟宽的生死,阎天君表明自己的立场,是站在阎寞兮那一边的。
“唰!”
“啊啊……”
那边伤者苏醒,众人关怀,场面温情脉脉。这边阎寞兮听到阎孟宽的阻止,虽没有废了阎城宇的右手,却也自顾自地抽出刺进阎城宇肉中的利剑,脸上噙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哼,住手?阎孟宽,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那好啊,那我就‘住手’给你看!
“阎城宇,爷爷不会要你的命,没关系,我会。现在你也中毒了,不拿出解药,那你就去死吧。”风轻云淡地说出绝决的话语,阎寞兮满脸兴奋地盯着那把利剑,剑上猩红的鲜血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咸腥的香味,一滴,一滴,滴落地面。
而专注地盯着剑上鲜血的阎寞兮,那嗜血如命的表情,正好烘托了她刚才所说的话,让意志力已临近崩溃边缘的阎城宇瞬间便坠入绝望的地狱,顿时两行恐惧的泪水便涌出了眼眶,大呼着求饶。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你要解药。好,我给,我现在就给你。你看……解药,解药就在我的衣襟里,你现在就可以取了去救阎孟宽的命了。我只……只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阎城宇的话还未说完,阎寞兮已然用剑划破他的衣襟,取出了里面的解药。然后,阎寞兮这才第一次,正眼直视坐靠在雪山银狐背上的阎孟宽。
阎孟宽,阎寞兮的父亲。哼!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让自己的女儿受尽家里晚辈的欺负,不闻不问。而对待要杀自己的人,反倒心慈手软。
似笑非笑地与阎孟宽对视着,阎寞兮用眼神询问他,打算怎么处置阎城宇。这一次,阎寞兮是为了阎天君而出手救阎孟宽,而这阎城宇要杀的是他阎孟宽,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她,看戏就好。
看到阎寞兮脸上嘲讽似的笑,阎孟宽先是一怔,继而立刻清醒过来,缓缓开口道:“把解药给二哥服了吧!”
听到阎孟宽的话,所有人都有些不解。当先中毒的人是阎孟宽,要服解药那也是先给阎孟宽服啊。不过,阎寞兮倒是不迟疑,当即便捏住阎城宇的下颚,将所有的解药全都倒进了阎城宇的口中。
“额……寞,寞兮,你怎么把解药……”看着阎寞兮一个倾斜,所有的解药全进了阎城宇的口中,许梦莲这下不仅不解,而且还有了些愤怒和焦急。这解药全给了阎城宇,那她的夫君要怎么办?这寞兮到底在干什么!
但是,还未等许梦莲责备的话语出口,阎孟宽已经抢先开口解释道:“我身上的毒,刚才寞兮已经替我解了。”
什么?已经解了!听到阎孟宽的解释,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阎寞兮。而给阎城宇喂完药,阎寞兮轻松自在地拍了拍手,完全无视了所有人惊讶的眼神。
哼!反正厉害的人也不是她,而是白胡子老头。她刚才给许梦莲和阎孟宽服的,是白胡子老头特制的九转去毒疗伤旨归丹,这种丹药的作用原本就是解百毒,治千伤。所以,普通的什么跌打损伤和虫毒药害,只要服下一丸便可痊愈。
此时,既然已经知道了蒙面人是阎城宇和他的手下,阎寞兮的注意力理所当然就转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而已经被蔓藤除去脸上黑布的黑衣人,从刚才开始就见识到了阎寞兮的手段与可怕。这个女人……太冷血无情了,他们惹不起!如果不是蔓藤的藤条此时堵着他们的嘴,他们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咬下口中藏着的毒药。宁愿任务失败自尽,也不愿活下来面对阎寞兮。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啊!看着阎寞兮的视线慢慢地朝他们这边转过来,黑衣人们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上,每一根寒毛耸立起来的冰凉。
“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谁知,还未等阎寞兮对那些黑衣人做些什么,从阎王公府南面的院子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