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面前的惨景,阎涵君脸色虽然也有些泛白,但却并不十分在意。此时,他的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地牢里的情况。
因为,在离开北厢之后,除了西厢那些已经被阎寞兮擒获的杀手,在南厢和东厢他们虽然逼退了刺客,却是一个都未擒获。其实,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未擒那还好,问题是那些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明显实力都在他们之上,要不是他们后来赶去帮忙,人多势众,让对方讨不到好,对方也不会被迫撤退。
而真正见识了他们的实力之后,阎涵君终于开始担心起阎寞兮所说的那句‘杀人灭口’。而如果只是杀人灭口的话,那也没什么。但是,如果他的阎家军跟这些人对上,那定然是伤亡惨重。
“寞兮,地牢里的阎家军现在怎么样?”跨过面前的死尸,阎涵君疾步走到阎寞兮的面前。看着那紧锁的牢门,阎涵君只希望里面一切安好。
而看到阎涵君朝自己走来的阎寞兮,完全没有一丝要从石凳上站起来的意思。只见她,一边将视线缓缓地划过站在不远处,纷纷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的阎王公府众人,一边则语气慵懒地回答道:“死光了!”
“你说什么?”听到阎寞兮的话,阎涵君猛地一个前冲,一把抓住阎寞兮的两肩,难以置信地质问她:“那那些被捕的黑衣人呢,也全都死了吗?怎么可能?你既然可以杀光外面的这些黑衣人,为何会让我的阎家军全都死了?为何?”
“爷爷!”看到阎涵君悲痛而激动的样子,阎天君既担心阎涵君会一时受不了打击而晕过去,又担心阎涵君会伤害到阎寞兮。所以,即便他也对面前死尸遍布的修罗场心有戚戚,但仍是一咬牙,冲了过去。
三两下冲到阎涵君的身边,阎天君扶着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阎涵君,温言软语地安慰道:“爷爷,一定是来的人太多了。寞兮对付这外面的二十几个,里面的她也顾不过来啊!”
“哼!天君,你这么说明显是在袒护阎寞兮。”还不待阎天君把话说完,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横插(和谐)进来,众人侧目看去,说话人是阎城宇的二房太太许梦冰。
原来,这一次的黑夜刺杀,阎城宇他们一房死了三个孩子和许多家丁,其中有一个就是许梦冰的女儿。而阎孟宽他们一房,明明就那么几个人,却是一个都没事。许梦冰气不过,凭什么他们一房永远都那么好运气。
而且,阎城宇刺杀阎孟宽的失败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将阎城宇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回南厢救他们的责任,全部都归到了阎寞兮的头上。同时,为了不让阎孟宽他们有机会在阎涵君面前说出阎城宇刺杀的事,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房先染黑不可。
这样想着,许梦冰一脸蔑视和憎恨地瞪着阎寞兮,蓦地抬起右手,直指着阎寞兮,控诉道:“你们看她杀死这些刺客的残忍手段,要我说,里面的阎家军和刺客一定也都是她杀的。说不定,连这次的刺杀事件都是她或者她后面的人组织的。”
“对,她能够杀了这二十几个黑衣人,没道理会让阎家军全军覆没,她一定是杀人灭口。她一身诡异的功夫,说不定就是这些刺客的头头。”阎梦情不愧是许梦冰的女儿,死了妹妹的她眼睛都红了,许梦冰的话一停,她立马就接上去,继续煽风点火。
顿时,阎家人纷纷都被许梦冰和阎梦情母女煽动了,一个个看着阎寞兮的眼神都从刚才的惧怕和嫉妒,变成了憎恨和鄙视。
不过,某些有脑子的人,则是故意地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因为,现在阎寞兮的崛起,确实很可能会改变家主之位的归属。有人做出头鸟,帮忙把阎寞兮拉下来,这样可是最好不过了。
“你,你们胡说,我们家寞兮才没有做那种事。我们家寞兮才不屑做那种事!”而听到有人污蔑自己女儿的许小蝶,第一个就跳了出来,第一次,对着平日里她异常惧怕和尊敬的几个地位高高在上的阎家女人,争辩了起来。
一直都神情冷漠地听着远处那些人自说自话,原本,阎寞兮根本就不打算理会他们。她现在,只想看看阎涵君是什么反应,然后再由阎涵君的反应来决定她的来去。
对,没错,如果阎涵君也敢像那几个没脑子的女人一样,唧唧歪歪地对她指责一番,自己却没有一点主见和眼力。那么,她就算是对这个阎王公府彻底失望了。就算是有阎天君在这儿,她也一刻都不想留在这。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许小蝶这时竟然站了出来。虽然,许小蝶为她争辩的话说的是那么的无力和没有攻击性,但是她的这一举动却戳中了阎寞兮心中的柔软。愿意为了她而站出来,已经够了!
看到许小蝶的话才说完,许梦冰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就要反攻,阎寞兮二话没说,立刻在丹田内运起一股内力,然后以内力传声,抢过了许梦冰的话茬,“娘,说的好,我确实,不屑!”
因为内力的作用,明明站在三十米以外的阎寞兮,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每个人的耳边吼出来的一样,当即让那一群对她不满的人都纷纷抱头鼠窜。
“我如果有这样一支优秀的暗杀队伍,我干嘛还要回这个全是废物的阎王公府。笑话!你以为你们阎王公府真值得我费这么大劲来陪你们周旋?”忽地对手上的那颗头颅没了兴趣,阎寞兮随手一丢,站起身便要离开。这个地方,不值得她待。
只是,还没等阎寞兮迈开腿,阎涵君却先开口了,“梦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都在盘算些什么。你别忘了,这里是阎家。你想挑拨阎家人,最好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份量。”
阎涵君的这些话,有许多层含义,心里有鬼的人不可能听不出来。所以,当即说得下面的那些人全都是一阵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