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爷爷,寞兮和天君要去雪阳学院念书了吗?这件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听完颜虐心的话,一向没大没小的阎梦娇蓦地皱起眉头,不满地质问阎涵君。而阎府其他的小辈也都是怨毒地瞪着阎天君和阎寞兮。
目光微沉,看到自己的孙女居然这么无礼,阎涵君的脸上明显有了些许的不悦。咳嗽了一声,阎涵君瞪了阎梦娇的父亲阎城乔一眼,继而呵责道:“梦娇,不许无礼,送天君和寞兮去雪阳上学那是国君下的命令。”说着,阎涵君的话头一转,又对着颜虐心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天君和寞兮若是能得到尊王爷的悉心教诲,真是他们三生之幸,此事听凭王爷做主,就勿需再顾虑其他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多谢老王公的信任了。顺带,本王有一件事想麻烦老王公,除了寞兮和天君,本王也希望成为贵国二皇子的导师,所以烦请王公将此事奏明红莲国君。”既然一开始就扮恭谦有礼,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颜虐心不厌其烦地又向阎涵君说了影子轩的事,最后在得到了阎涵君的保证之后,几人这才入席用膳。
西厢阎孟宽一房因为人丁稀少、势力微弱,而许小蝶又人微言轻,所以和阎寞兮两人一向都是不允许入大餐厅用餐的。今日,阎寞兮进了大餐厅,阎涵君便立马派人去把许小蝶请到了大餐厅,然后随阎寞兮一起坐在了招待颜虐心的那一桌。
这一桌除了她们母女俩,还有老王公和他的四个儿子,颜虐心和影子轩,以及阎天君。堪堪比较起来,他们西厢几乎全员都上了桌,最后看了看阎孟宽和阎天君,阎涵君索性把许梦莲也叫到这一桌上。一旁坐在其他四桌用膳的阎家人,纷纷都用嫉恨和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家子,也不知道私底下又在谋算着什么。
因为颜虐心身份尊贵且实力强悍,老王公和他的四个儿子坐在席上都颇感压力。倒是跟颜虐心混熟了的影子轩和阎天君,谈笑间稳重而大气的风范,竟毫不逊色于大人。阎寞兮静默坐在一旁,一边细嚼慢咽着许小蝶夹给她的菜,一边则听着阎天君和影子轩说叨着他们此次去斗场看比赛的所见所闻。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阎涵君仿佛还觉得意犹未尽。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阎涵君看颜虐心毫无去意的样子,开口便想留他下来继续做客。谁知,一向惜字如金的阎寞兮此时却开口了,“王爷,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王爷身居要职,爷爷和伯父们也都是公务繁忙之人,即便相见恨晚、相谈甚欢,那也来日方长,没必要因为这个而耽误了处理公务的时间吧?”
阎寞兮的话语一出,连阎涵君都被吓了一大跳。这寞兮也太无礼了,万一惹怒了尊王爷可怎么办?然而,当事人对于阎寞兮的逐客令却是报以一笑,还颇有歉意地回答道:“寞寞说的很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今日就先告辞了,明日卯时我再来接你们去雪阳学院。”
寞寞?!听到颜虐心对阎寞兮的称呼,阎家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咯噔的跳了一下。顿时,众人仿佛都明白了什么,却也是有人欣喜有人忧。而颜虐心则是很听话地向阎涵君道别后便坐着青莲玉辇回青枫国了。
“二皇子,天君,寞兮,你们三人跟我去书房。”送走了颜虐心,阎涵君当即将阎寞兮三人抓到书房密聊,也终于从阎天君的口中得知这颜虐心真正会来阎府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寞兮,阎涵君仿佛对这个原因并无太大的惊讶。不过,最后他却赶走了阎天君和影子轩,留下了阎寞兮独聊。
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阎寞兮和阎涵君两人都静默地坐在书房的一端。“我有事要问你?”蓦地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阎寞兮浅笑着闭嘴,等阎涵君先开口。
“昨晚,遭遇刺客袭击的不止我们府,还有慕容府、国舅府、国师府、李王公府、夏府、庄侍郎府和你母亲的娘家许府,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阎涵君一边走到阎寞兮的面前,一边神情复杂地问道。
轻笑着看着阎涵君迷惑却又肯定的表情,阎寞兮用食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还来问我作甚?”
“真的是你?”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阎涵君还是被阎寞兮的答案吓了一跳,当即追问道:“你灭慕容府和许府我还勉强可以理解,慕容家和木石国联手是个后患,而许梦冰昨晚也不治身亡,许家是个隐患。但是为什么还灭了李王公府、夏府和庄侍郎府满门?而且你还去招惹国师府和国舅府,就杀那么几个人充其量只是打草惊蛇罢了。”
没有立刻回答阎涵君的问话,阎寞兮又啜了一口茶,继而淡淡地开口道:“因为,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关键时刻背后捅我一刀的隐患。但凡是有一点可能的,我都不会留下。至于国师府,那是给司徒胜楠的一个警告,而对国舅府,那是我在告诉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想必以后他们都不敢再轻易对阎府动什么念头了吧?”
“这……”听阎寞兮把事情这么一解释,阎涵君虽然对她前面的想法不敢认同,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后面的那些做法是对的,是打草惊蛇还是敲山震虎,就看是什么人来做了。
“好了,既然你问完了,那就该我了。”蓦然盖上茶杯的盖子,阎寞兮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神冰冷地望着阎涵君,肯定而略带不满地质问阎涵君道:“你是不是准备把家主之位直接传给天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只会令他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