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倾狂双眼瞪得老大,面带不信,嘴唇因愣神而有些张合不顺:“六弟?”
在他看来,自己杀了这种女人后宣称是她自己身有不适,暴病而亡都是正当的。只因鸳楚儿抢了他心爱的女人,如此。
帝墨凌心里却是动怒了。自己大婚,先是大吼一声,而后居然要当着众多宾客面前杀妻。他帝倾狂不要脸,他帝墨凌要!
他先不说他只效忠帝绝渊,就光论血亲,这帝倾狂也排不上号。如今他所作所为就像一巴掌,响响地抽在他脸上。
鸳楚儿也不是没有血性,一次可以忍,第二次绝不忍!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欺负的没完没了了?若有人要取她性命,那这可就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解得清了。
鸳楚儿眼中带着满意看着有着浓重维护意味的帝墨凌,替他顺顺鬓发,转头冷言:“四王爷还有何事?想必今个儿四王爷身有不适,烧了脑子。不如回府好好呆个三两日,若有何不妥,鸳楚儿愿带我鸳家上门亲访!”
鸳家。两个字使得帝倾狂心里一突,他可没忘现在鸳家得势的狠,财大势大,不好对付。
但是这当面赶人,以他性子岂能容忍?帝容影看清这点,当即轻抚帝倾狂胸膛,勾起唇瓣笑道:“四弟今日却是有恙在身,我送四弟回府便可,不劳弟妹费心。”
说罢,让俩小厮两人装是扶着帝倾狂出府,帝容影更是笑着抱拳离去。
鸳楚儿不是胸大无脑之人,反倒是耳清眼明,还是能看清楚帝容影眼中强烈的不满和对她的厌恶。
反观帝墨凌,此刻淡然地望着她,却一言不发。
良久,帝墨凌别开眼,吩咐下人弄了一桌原样的来:“来人,抬个桌子上来。”
不少人都是战战兢兢地坐下,时不时瞄眼新弄的那一桌。此刻,鸳楚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急速上升,不为别的,就六王爷能为了她对亲兄弟大打出手这点上看,这个女人都是个祸水!
连陆林芳和李维梁都是一阵怀疑。只有陆少飞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半分异样。
但此刻,害的众人吃一顿饭都不安稳的罪魁祸首鸳楚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帝墨凌,夹起一块细片女敕肉往他嘴里送。
帝墨凌心里默笑,面色依旧高深莫测,肉片来了就张嘴,表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今天这个小女人所作所为,算是维护了他和那些个兄弟所剩无几的联系。
毕竟撕破脸总是不好,现在她鸳楚儿把鸳家也扯上,算是和自己一条船。或许她没有想那么远,但他必须要有所预料,否则这个六王爷的位子可坐不稳啊!
“别喂了。”帝墨凌到底是心软了,皱皱眉,“鸳慕川是谁?”
他倒是一直很在意帝倾狂说的话,联系刚才陆少飞身边那个女人说的话,自然就知晓这鸳慕川是个男人,很有可能是鸳楚儿客串的一个男人。
鸳楚儿深思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像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毕竟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亲近,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两个人之间变得透明化。
帝墨凌倒是好笑,一个鬼丫头倒也能骗得第一美人素年的青睐?看来这小娘子还真不能小觑。
倒是那个素年,他不是没见过,却是美,美的天上有地下无。但她见人冷漠,遇事无动于衷的模样,倒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就因为素年的冷,更显得出鸳楚儿的不凡。
大岩城堪称最诡异的喜宴就在各桌吃各桌的情况下,慢慢进行。
而后,就在鸳楚儿差不多将一桌子菜都塞到帝墨凌嘴里后,陆少飞突然带着陆林芳就走到这桌来,自顾自就坐在空着的两个位子上。
“二哥。”陆少飞一坐下,脸上扬起真心的笑容,倒了一酒杯的酒,举起朝着帝墨凌,“今日你大婚,少飞先干为敬。”语罢,仰头饮尽。
帝墨凌眼神刚看着那酒杯,边上就有鸳楚儿递来倒好酒的杯子,结果杯子看她温顺笑意,不禁一顿,而后也一饮而尽。
等两人都喝完,继而都伸出左拳,握拳相碰,这是他们结拜兄弟之间的默契。
帝墨凌眼神看向陆林芳,随意问了一句:“三弟,这位是?”
每次见面总能看见陆少飞身边有不重样的女人,他也是习以为常,只是像这样带来特意给他一见的就很少,所以问了问。
“陆林芳,她表妹。”鸳楚儿插了句嘴,眼神暧昧地看了看陆林芳,嘴角扬了扬。
陆少飞略带醋意地回道:“芳儿是我未过门娘子。”娘子二字咬的特别重。
“哦……这样啊?”鸳楚儿眨眨眼,嘴角一抹戏谑笑意,“哎?这话可不对啊。城迭可怎么办,你说呢,林芳?”
陆林芳狠狠瞪了鸳楚儿一眼,为了城迭的事情,她可都跟陆少飞解释了千万遍了,奈何陆少飞都要亲自去沧澜请他师傅一脉喝喜酒……说白了就是见见情敌,好妒的男人啊。
现在鸳楚儿又扯上城迭,这不是越抹越黑么!
她哪知道鸳楚儿是在报复她以前的绑架威胁,顺便让陆少飞这个公子长长记性。
“城迭是林芳师兄,大婚之日,自然要请。”陆少飞目光不善,直勾勾带着压力。
鸳楚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是那是,不过……”她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城迭师兄很是喜欢林芳是吧?之前不是还说要成婚来着……”
陆林芳脸色刷白,她就是不想再让陆少飞提起这件事,这些日子以来哪也没去,从回来之后一直陪着他,煞费苦心。
“够了。”陆少飞面色铁青,目光死死盯着陆林芳,站起身一个横抱,直接往王府中东边一个厢房走过去,那是帝墨凌特意给他备的一间房。
帝墨凌喝口茶,看着小得意的鸳楚儿,问:“何必要激怒三弟。”
“陆林芳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就要让陆少飞好好宝贝她。以往陆林芳对他百般讨好他不要,如今陆林芳要嫁人了才来死死纠缠,这种马后炮放了也是个闷屁!”
帝墨凌眼带深意看了她一眼,也将她拦腰抱起,听到她在耳边小声惊问:“你干什么!”
“不想好了伤疤忘了痛。”帝墨凌慢慢走向新房。